第二天,南宫傲翎站在偏厅的门口,惊讶地看着里面五彩缤纷的配搭。玄不怵注视着她那诧异滑稽的神色,不由地露出一抹淡笑。
“春儿,过来坐吧。”拍拍旁边的椅子,成功扯回南宫傲翎那呆样。
“哦。”愣了下,眨眨眼睛,急忙来到他身边坐下。环视一周后,双眉高耸,不解地蹙起眉头。先不管她们身上衣服的事情,怎么今天又少了一个人呢?
不过,看了下,少的人不是那个鬼,而是昨天那个侍寝的杜月梅。
昨晚她去找玄不怵的时候,只看见女装衣服,却没见到任何女人的影子。这个杜月梅去哪里了呢?
忍不住扯扯玄不怵的衣袖,不理会那些嫉妒的目光,轻声在他耳边问道:“你昨晚侍寝的小妾呢?”他一定知道她的去处。
“昨晚爬上床的不是你吗?”薄唇微微上翘,邪恶奸诈,一副得意的神色。
“我是说在我进去之前!”
“哦,没有其他女人侍寝啊。”
南宫傲翎立刻眯起眼眸,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转变。那地上明明是衣裙满天飞,男女混合一团,还说没女人侍寝?
这男人睁大眼睛说谎!
先不追究他的女人,竖起手指,指了下那些花姿招展的小妾们:“你干嘛不叫她们穿黑色衣服啊?”
“你以为每个人都有黑色衣服?”
“好吧,没有黑色衣服我照样可以找出那个鬼!”冷哼一句,垂下头,结起手印,口中默念:临,兵,斗,者,皆……
大掌迅速拍下她的手印,紧紧地握着两只柔荑,俊眸里满是惊慌,低声吼道:“你想死啊!”
“你干嘛啊!”甩开他的手,愤怒地瞪着他,“别妨碍我施……”
“你以为你还是正常人吗?”不悦地蹙起眉头,双眸猛瞪,这女人就不怕手印伤到自己?
“我!”想再问原因,蓦然想起自己已非凡人之躯,于是止住了口咒,倔强的肩膀轻放,面带愁容。
今时不同往日,她再也没资格驱魔,没资格管这三界之事。
无奈,何其无奈……
感觉到自己的话狠狠地伤害了她,玄不怵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要她别用手印就好。然后把猪血移到她面前,自顾自地喝着花茶。
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沉重,让人透不过气,也让他浑身不自在。
深深地叹了口气:“难道做僵尸真如此讨厌吗?”
猛地一愣,转过头来,两眸湿润,却带着怒火。两手紧握着拳头,微微颤抖,咬牙切齿地对着玄不怵说:“要是让我找到那个僵尸王,我一定跟他同归于尽!”
无比的决心,愤怒的坚定,看出她对这身份的厌恶与憎恨。
似乎有些逃避地垂下视线,没有继续与那双美目对望。见她如此愤怒,如此怨念,玄不怵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后悔对她做的一切。
虽然是无心之过,可僵尸也未必不好,起码可以长生不老,历来帝王所追求的不是这些吗?就算她现在惧怕阳光,样子丑陋,只要假以时日,吸够鲜血,必定会恢复容颜,存活在光明中,至于她的身份……
做他的女人,怎么也比做南宫家的驱魔工具好!
看他不做声,以为自己过于激烈的情绪吓到他,南宫傲翎没有继续对他生气,回头去,一边吃着猪血,一边仔细观察着桌子上的各位天姿国色,试图寻找半点蛛丝马迹。反正来日方长,她大把时间慢慢打量,跟那个强悍的女鬼耗到底!
晚上的时间就是南宫傲翎特别精神的时候,无聊的呆坐使她回味着玄不怵那甜美的血液,不由地拍拍肚皮,就算怎么吃猪血也远远及不上人血的诱惑。
曾经认为那些以血为天的人多么的肮脏,无耻,现在自己却成为其中一员,好讽刺,好沮丧。
事到如今,这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已不到她去悔恨,日子是要过的,生活是乐是喜也逃避不了命运的安排,除了平静对待,漠然接受,她还可以如何呢?
不知不觉中,似乎是本能地来到玄不怵书房门口。来玄府都有五—六天了,唯一记得的地方就是他住的庭院,原因就是两个字:无聊!
除了来吸血和找麻烦,她就没其他事情做。
刚想提手敲门,突然感觉到一种阴气从左边袭击而来,月眉微皱,脚尖猛蹬,整个人飞跃而起。在那只手抓住她之前,离开房门数步之外,眯起眼眸,注视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休想打搅主人!”语气飘拂,平淡,忠诚,略带点……怒火?
“主人?”疑惑地侧着头,“你是说玄不怵是你的主人?”
“放肆!主人的名号是你提的吗?”
“主人家都没说啥,你是他的谁啊?多管闲事。”想跟她斗嘴?没门!
“稍得宠幸,就如此嚣张,奴儿今晚就撕破你的嘴!”说完,两手猛张,手指甲蓦地变长,苍白精致的脸蛋突然扭曲,溃烂,还有点点尸斑。
“呵呵……原来你就是那只鬼。”迅速打量一番,瞥见纤细的脖子上有道血肉模糊的勒痕,难道她是上吊而死的?
她叫玄不怵主人,就是说玄不怵一早就知这鬼的事情,难道用阴阳之气养着这女鬼的人是他?
怪不得他没有叫那些女人穿上黑衣服,是不想她收鬼!
“你离鬼路也不远了!”白色的身影轻盈地飘起,猛地朝着南宫傲翎冲过去,尖尖的指甲就如利刃一般,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