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重生之我要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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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逃避

自从查到了一点边角料,楚郁开始不停的翻查以前的新闻,从最八卦的娱乐到严肃的地方乃至国家新闻,所谓滴水不漏大概就是楚郁目前的状态,电脑的文件夹被她翻了个底朝天,总是能找到那么一两个奇奇怪怪没头没尾的新闻。

吴靖宇这头用了一下暗的关系开始顺腾摸瓜,慢慢的查到了了靠近边界的Y城,那里是出了名的管控不住的地方,不说那个地方的部队和地方勾搭,就是那边的警察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其实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他并不行过多的掺和这件事,但是这件事已经让他查到了这个份上,他作为一个记者如果再不管,那么这个社会的嘹望者也是个失败的。

去那个城市要做的准备不是一星半点,从打理这件事到寻找一个可以安全庇护的地方对于这个城市而言,基本上算的上是比较难的一件事,吴靖宇和上级打了报告,等了一周才等到批复。

上面的文字很简单,只有注意安全四个字。

一个记者的素质是不畏生死,勇往直前,一个经验丰富的记者更是可以把死里逃生这个词用到极致。他需要带的行李并不多,Y城是一个热带城市,厚重衣服并不需要,他得带上各种防蚊虫叮咬的药水和一个简单的基础药。那是一个深藏罪恶的城市,他需要深入的又是那样一个组织。

前期需要做的并不多,他只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游客就可以了。吴靖宇要做的这件事知情的人并不多,他并没有通知楚郁出发的时间,到那个城市需要转车,飞机先是做到M城,然后从M城转车去Y城,那条路中间相隔300多公里,道路不平,开到那边最起码得六七个小时。但是这也是一条通往Y城最近的路。

楚郁这段时间接的新闻都是一些偏向娱乐的稿件,相较而言处理起来比较简单,她很感谢吴靖宇这段时间的帮助。报纸发行的时候是每月的月中和月尾,所以月头来讲,楚郁还算比较闲的,这天下午,她早早结束手头的工作,准备去医院替换这几天一直照顾何英的楚俊仁。

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楚郁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感,走路的幅度增快了些。推门的时候虽然轻柔却带了些冲劲。

楚俊仁楚天雄,白昭,白昭的父母,还有他楚郁平时颇为熟悉的一些人都站在病房里,本来就不算大的病房,突然就觉得拥挤了。

楚郁有些强颜欢笑,她不太敢看躺在病床上的何英,眼泪却是漫漫涌了出来“妈妈醒了吗?”

原本就安静的病房变得更加安静,只听得到心电图机传来的刺耳的鸣声,没有人按动床头的呼叫按钮,楚郁跌跌撞撞的冲过去,一把推开了站在病床前的楚俊仁,伸出食指就朝按钮按过去,被在她身后不远的白昭一把抱住,他附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安慰道“郁郁,郁郁,冷静点,冷静点。”

楚郁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味的做着她觉得她应该做的事情。白昭只是紧紧的抱着她,防止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小郁啊。”楚天雄站在病床的另一边,两只眼睛都没有离开何英一步,他想到了这个陪了他半辈子的女人,这个给他生了两个让他自豪的儿女,眼睛酸涩的不行。“让妈妈安静的走好吗?”这句话说到后面变成了一种乞求,他已经好累了。

楚郁突然就安静了,她的身体本就因为这段时间有些垮了,这下就连精神都垮了,她顺着白昭的腿跌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因为背光被遮住半边面孔的楚天雄,内心一阵又一阵无力的感觉袭来,她明明很努力了,她明明不是前世的她了,可是为什么造化总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捉弄她。

呜咽声越来越大,楚郁试图发泄心中的悲愤。

她,还能做什么去改变这一切呢?

她似乎又跌落了深渊,这一次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爸爸,妈妈,弟弟,白昭…..

眼睛的不适应让她反射性抬起手遮住了突然泄入的阳光,这里还是医院,刺鼻的味道席卷而来。

趴在她床边睡觉的男人呼吸很均匀,楚郁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头发半晌停在了空中,她的妈妈,好像不在了。

垂下的手被刚刚睡醒的白昭放在手心,两个人的体温呈两个趋势,白昭的手有点凉,可能是一夜没有好眠,然后又趴在睡着。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后背,眸色渐轻“饿吗?”

楚郁摇摇头,她难以启齿的话恰好是白昭要告诉她的噩耗“你要坚强点,不要让阿姨担心,肇事司机已经查到了,他被判了十年的监禁。”

不是这样的,楚郁看着白昭,她的泪腺就好像停不住了一样,她知道杀了妈妈的是谁,可是她没有证据,那个坐牢的也只不过是个替身啊。她难受的很,可是却没办法说出口,她才是害了妈妈的人。

楚天雄从昨天何英宣布死亡之后便请假在家,楚俊仁突然泄了气,每天下课之后就窝在家里看书,这个家的氛围凝重到了极点。这就是楚郁出院之后回家的感觉。

毫无生气。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家里,再也没有何英叫姐弟两吃饭的声音,再也没有人会做油浇大虾给她吃了,那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无力感觉,让楚郁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可悲。楚俊仁从房间哒哒哒的走出来,沙发的另一边陷了进去,楚郁红着眼睛看着他,突然有种陌生感。“俊仁。”

“姐姐,你告诉我,妈妈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楚俊仁蓦然转头看着楚郁,笑容有些假,他说“我曾经无意间进过你房间,看到你在调查那个陈荣远,巧的事,陈荣远刚刚入狱没多久,妈妈就出事了。爸爸现在还没有想通那一层关系,可是我想通了。”

楚俊仁看她的眼神,让她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她觉得现在自己说任何话都有种被当众撕开的不适感,原本就存在的内疚感,越来越大。

她突然站起身,逃也似的跑回房间,门被她咔哒一声关起来,楚郁顺着门蹲下身,抱着膝盖无声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