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能理解楚郁的想法,他甚至觉得她一切的冒险并不值得,如果只是为了所谓的题材,白昭相信首都有的是,哪怕是找人编,他也会没事给楚郁找点编一编。可是她这是拿她自己的生命在做冒险。几乎是下意识的,白昭的第一个念头是想去找她,可惜这并不是他说可以就能做到的事情。
楚郁和白昭挂了电话之后逗着石榴玩,小狗的听力一向是比较好的,门外似乎有什么声音惹的石榴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只见它弓起了背汪汪汪的叫着,楚郁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为了节省费用,楚郁入住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旅馆,除了门后老旧的链条锁给她一点拖延时间的安全感,其他几乎为0,楚郁连拖鞋都没有穿,她从床边拿起了玻璃杯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一门之隔给予她的只有满满的恐惧,门外咔嚓一声让楚郁跳了起来,她缓缓的看着门把手正被门外的人试图拧开,楚郁觉得自己快要吓死了,石榴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惊恐,很快,石榴发出了一声呜咽,缩着尾巴躲到了楚郁身后,原本的气势昂扬完全消失。
门被人很轻松的就开了个口,楚郁大叫“小偷啊。”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看见那人蒙这头用钳子钳开了链条锁,迅速上前,用迷药迷晕了楚郁,然后一脚踢开试图咬他的石榴,宾馆里的摄像头死角太多,入住的人也不多,有几个看到的刚想出来看看为什么就被藏在其他地方的人推了回去。
这是一场早就谋划好的绑架案,楚郁被人塞进了一辆面包车,继而为了遮人耳目又换了好几辆车,等到楚郁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情景,她正被人五花大绑的架在凳子上,阳光有点刺眼,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她此刻坐在台子上面的凳子上,身边站了三四个彪壮大汉,下首的位置中间正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楚郁简直熟悉到了骨头里,她嗤笑道“怎么,现在流行绑架了吗?”
那人没有说话,他迈着步子走到楚郁面前,看着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和凌乱的发丝笑出了声“我也想请你来,可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理我,不过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南兆文俯下身伸出双手,他那衣服囊括所有的样子让楚郁看的有些窝火。“你这种人也只配这种下三滥的功夫。”
“不。”南兆文突然接过话,他说“那是我送给你父母的那份大礼。”
楚郁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兆文,那人正享受阳光带来的温暖,可是楚郁却觉得那是异常的寒冷。
“南兆文,我觉得我并没有对不起你。”
“是我对不起你。”他立马接口回道,他蹲下身子看着楚郁的脸有种多年未见的惆怅感,“以前是我不对,让你孤立无援。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我拥有一整个交易帝国。你以前跌倒了,我现在帮你扶起来,这不是挺好的么。”南兆文执迷于楚郁的眼神里。“所以,我导演了一场戏。我只不过透露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那个陈荣远就自己作死,然后我又透露了一点小漏洞,叔叔就没了。”南兆文像是配合自己的语言一般用手比划出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楚郁听的几乎快奔溃,她的精神一下子全部崩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癫狂的南兆文“你这是为了让我?”楚郁的声音一下子提高。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南兆文竟然做的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是啊,我把一些重生的事情告诉你爸爸,你爸爸就受不了了啊,然后再说下阿姨怎么死的,你爸爸就跳楼了。这能怪我?”南兆文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极其无辜的看着楚郁。
如果此刻楚郁不是被绑着,那么她此时一定会冲过去,哪怕打不死他,也要打的她半残,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为南兆文所谓的前世今生。
真是可笑啊,楚郁阴笑着,她看着南兆文说“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你现在绑架我过来应该也是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吧。”楚郁怎么也想不到,难道南兆文现在的线已经收的这么紧了吗,他清楚的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南兆文抬起手指摇了摇,然后蹲下身捧着楚郁的脸深情款款“小郁,我会弥补的。弥补曾经你失去的感情。那个白昭不值得。”
这是最可笑的话,楚郁呸了一声,试图甩开南兆文的手,“你别和白昭相提并论,你连他的一半都匹及不到。你杀了我的父母,我找你报仇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你弥补。”南兆文不赞同的摇着头,没有接话,他和楚郁身边的人讲了她听不懂的话,然后柔声看着楚郁说“你累了,先休息吧。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找得到你的。”楚郁的眼睛被人用黑色的布蒙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走着,被扔到了一个房间,松了绑放开了黑布条。
这里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四面都是墙壁,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门已经被关上,楚郁摸了摸上衣的口袋叹了口气,果然手机还是没有了。她走到了窗边坐下来,都不知道看哪里,没有时间,没有黑夜白天,楚郁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她唯一能保佑的就是希望白昭联系不到她的时候会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