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果冻和韩箬霜被安排在船上同一间卧室里,两个人都各怀心事互不理睬,不过她们的心境却有着天壤之别。
果冻手里拿着沾了巧克力酱的薯条,得意地故意冲着韩箬霜冷哼。想不到风水轮流转,自己不但不会被这个可恶的女警察抓进牢里,还和那个井田智号交上了朋友,虽说是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当什么仆人,可她果冻自认绝对有本领在异地“茁壮”地生存,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混个领班,到时候顺手牵个什么日本骨董啦值钱的东西啊,也算是替战争年代的中国人讨回些公道嘛。
倒是眼前这个自命高风亮节的阿SIR,看到时候有机会自己怎么整治她。
韩箬霜面无表情地扫了果冻一眼,心情混乱地来回踱着。她当然明白果冻一定是在打什么歪脑筋,不过她更清楚,自己要是逃离又不能撇下她不管,说不定还需要她帮忙拿回那卷底片。但瞧她现在乐不思蜀、满怀憧憬的模样——她也只有先退一步再说了。
于是,拿定主意的韩箬霜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果冻,我想你不会希望我们就这样成了日本人的奴隶吧?”
“停——”果冻添添手指阻止她接下来的话,“你就别白费心机了,我才不会笨到和你回去坐牢呢。至于给不给日本人当奴隶,哼哼,小日本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足够的本事,看能不能降得住本姑娘,说不定谁是谁的奴隶呢!至于我们今后的处境如何嘛,嘿嘿,还是听天由命、各凭本事喽!”
“你——”韩箬霜恼羞成怒地欲上前教训果冻,却被果冻先行一步喝止,“你想干吗?别忘了这里不是香港,你要是敢再逼迫我的话,我就挑唆他们把你绑起来丢到储藏室里关起来!”
韩箬霜的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着,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小女人绝对能够做得出来,也有这个本事。她现在可是虎落平阳,而眼前的果冻对付那些日本人还真有一套,可叹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还要受这个小人的气。她闭上眼想了一会儿,然后下了很大决心地再次鼓动果冻:“好!如果我答应你逃出去后放过你,反正那些钻石你也没拿到手,就当你什么都没做过,我也什么都没看见。你负责帮我把底片拿回来。”
“哈哈——”果冻怪笑着来到她面前和她脸对脸,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我的天呐,我好感动哦,我好感激哦,我呸——你当我白痴啊,现在才知道我什么也没拿到想放过我,早干吗不说?当时我那么苦苦求你,可你还是多事地追着我不放,这下好啦,弄成现在的状况,就是你现在想放过我,还不是想让我帮你去偷底片?事情一旦曝光后,那油轮上色情交易的幕后老板会放过我们吗?啊?”果冻生气地丢掉手里的食物,十分火大地指着她大吼一气,“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才不会笨到回去送死。”发泄过后的果冻终于平静了下来,有些理亏地望了望眼前一言不发的韩箬霜,“不过——你放心啦,等过些时候过了风头的时候我一定能有办法救你回去的,咱们就当是免费到日本旅游嘛,我们为他们打工就算是付费嘛,更何况他们的确是救了我们一命嗳。依我看这个日本家族好像是个比较有钱的,要是那样我还可以顺手牵——咳!”然后她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警告韩箬霜,“别忘了你说过放过我的,你什么都没看见喔!至于底片的事情嘛,你就放心好了,我已经和那个叫井田智号的交上了朋友,一有机会我就冲他要,应该不成问题的。放心、放心,这段时间我会罩你的。”
韩箬霜也觉得她讲得蛮有道理的,再加上她对自己的承诺,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也很可爱,于是她破天荒地对果冻露出个友好的微笑。
“哇噻!”
韩箬霜被果冻突如其来的惊叫吓了一跳,果冻却一脸惊艳地对着她大加赞美,“想不到你笑起来蛮好看的嘛!”
韩箬霜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果冻转身取过床上的零食递给她,韩箬霜犹豫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接了过去,“想不到你还真有一套。”
“那是当然。”果冻得意地向嘴里抛了一颗果冻嚼了起来,心里不禁想起了井田智号,这些都是他送给自己的。说心里话,她倒是真的觉得和这个大男孩儿相处蛮不错的。单瞧他毫无心机的样子,起码自己最擅长的小聪明又有了用武之地,刚刚自己悄悄看过偷他的钱包,里面除了好几张金卡外全都是大面值的钞票,果冻将钱拿出来后,又乘他不留意的时候将钱包放回到他的怀里,她可是为自己的高明手法得意了好一会儿呢。
韩箬霜淡淡地笑了,两个人的关系也忽然有了很大的改变。
“砰!咚!乓!乒!”井田管原被韩箬霜三两下就踢出了船舱卧室的门外,顺便将他拿来的支票撕碎了一并扔了出来。
“你干吗把支票撕掉嘛!你不要可以送给我啊,一百万呐,你知道你撕了多少——钱吗!”果冻眼馋又心疼地在一边叹气。
“你知道这个日本人打我的什么主意?别说是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他也别想!”韩箬霜激愤地挥动着拳头,吓得果冻缩了缩脖子。
“嘁——要是我就收下,反正你有一身的好功夫,他又奈何你不得。”
“你给我闭嘴!”韩箬霜觉得自己就要被果冻气疯了。
“啊哈哈哈——”一见管原被修理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大石立刻夸张地怪笑起哄。
智号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金野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但眼光里却闪烁着一丝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那个女人真的出手狠辣嘛,我又没有老二和老四的身手,她又不认钱——要不你们去试试,有些人还不见得比我强呢!”自觉得很丢脸的管原有些不服气地嘟囔,眼神故意挑衅地扫了扫大石。
大石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尤西,今晚我一定让那女人自动爬到我的身上。”
“三哥,你想对她们做什么?我不希望你伤害她们。”智号不安地提醒他,并下意识看了看一直没有发言的金野,金野却面无表情地独自离开了。
大石一副了然地拍了拍智号的肩膀,“你也看到了,老二没兴趣嘛,所以我就只有不客气啦。放心吧,我不会动你喜欢那个女人的。何况她也不对我的胃口,恐怕那一个我今晚都未必吃得消喔,我还会顺便帮助你的。”
厨房里,大石将两包上等的“热情沙漠”催情药放进两个茶杯中,然后他得意地露出一抹色眯眯的奸笑。
端着茶盘的大石来到果冻和韩箬霜的屋门外,轻轻地扣了扣门。
“进来!”满嘴暑片的果冻含糊不清地喊道。
大石端着茶很郑重地来到屋子里,冲着她们两个深鞠一躬,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腔调说道:“对不起,我特意为家兄今天的失礼来向二位请罪,请接受我的一番诚意。”
正口渴的果冻不客气地上前端起一碗就一饮而尽,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大为赞叹,“好茶,真是好茶!”
大石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然后恭敬地将茶盘转向韩箬霜,盛情难却的韩箬霜不疑有它,也端起茶碗喝了——
“对了果冻小姐,我弟弟智号让我转达,他为你准备了一些好礼物在他屋子里,希望你能过去看看。”
一听说“礼物”,果冻的两眼立刻放光,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采,不知道那小日本为自己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是“好”礼物,应该是不会错的。于是她马上开门跑了出去。
韩箬霜无奈地瞧着果冻的背影摇了摇头,外面的天空已经昏暗了下来,下午又发生管原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举动,她禁不住为果冻莽撞的举动有些担忧。
轻轻将茶碗放回到大石手中的茶盘中,她感激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准备也出去到外面吹吹海风,却发现大石望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龌龊——她下意识地板起面孔,下起了逐客令,“你的歉意我已经接受了,先生你可以离开了!”
大石目光贪婪地坐在床上,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用不大流利的汉语说道:“先别急着撵我走嘛,等一会儿说不定你会舍不得我走呢。”
韩箬霜反感地瞪了他一眼,决定自己先离开,“那么恕我失陪了。”她大步向门口走去。
这下井田大石可急了,他怎么肯让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呢?于是情急之下他立刻伸手去抓韩箬霜的肩膀。
却不料早有准备的韩箬霜立刻给他来了个利落的回旋踢,那一脚重重地将他踢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后随之昏了过去。
韩箬霜有些懊恼地看了看瘫软在地上的家伙,决定去找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来抬回他的败类兄弟。于是她直奔井田金野的卧舱而去。
果冻欢快地来到井田智号的卧舱门外,左手轻轻扣门,右手顺势向嘴里抛了个果冻,井田智号打开房门后有些尴尬地将她让了进去。
果冻好奇地四处环视打量,在心里已经开始对那些值钱的摆设动了歪心,她还在内心里早以找到了动手的借口,这个可不能怪她,这贼要是没有了贼心那不就是没有了职业道德了吗?更何况是日本人的东西,不偷白不偷,不拿白不拿。比起日军侵华时候他们抢中国的那些财物,这点儿东西还不够他们还利息的呢。
智号好笑地环胸瞧着左顾右盼的果冻,对她的意图也猜到了几分。
“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赶紧给我拿出来啊!”果冻盯着那桌上的端砚大吞口水,如果她没看错,这可是宋代的珍品哦。
“什么礼物?”智号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你怎么搞的?”果冻有些不爽地扭过身盯着他问,“明明是你叫你的哥哥通知我,说有礼物送给我,否则我干吗过来?”言谈间,果冻的注意力又被墙上挂的水墨画吸引了,她眼睛直勾勾地愣在原地,“哇拷,这画是清代的!该不会是赝品吧?呀,真货嗳!”
智号略一思量,立刻明白了大石的用意,他支开果冻既成全了自己,又方便他搞定那个女警,感叹地笑笑,真难为三哥这个时候还不忘帮自己把果冻骗来,想必是想希望和弟弟共享好事吧。只是,智号怅怅地叹了口气,他可不认为那个女警察是个好摆平的角色,他甚至可以预见明天见到三哥的时候,他的脸上一定会变成调色板——青红相接。
“喂!你白痴啊你,没听懂我刚才的话?你对汉语不是很精通吗?”抚摩着酒柜上的那支夜光杯,果冻爱不释手地追问,同时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逐渐发烫变红的脸。
“其实,嗨——这屋里的东西,只要你喜欢,就随便挑两样吧!”瞧着果冻可爱的样子,智号不忍心说破让她失望,便大方地由着她的性子。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方才的话!”果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我可以随便挑?”
智号好笑地点点头,为果冻的天真率直而失笑。
“可是我该选什么好呢?是这个?不、不、不,还是哪个看起来值钱,但是另一件好像也价值不菲哦——哎呀,我到底选哪两件好呢?”这下倒让果冻犯了难,瞧瞧这个不错,看看那个也不赖——可是,正贪心的她却忽然从心里产生一种异样的反应,开始她还不当什么,可是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烫,浑身似着火般焦躁。
智号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忙上前来探摸她的额头,“天呐,你的头怎么这么烫!你一定是发高烧了。”他急忙准备去拿药箱,却不想才一转身,整个人就被果冻突然从后面紧紧抱住,身后还传来她哼哼唧唧的呻吟声——
此刻的果冻神志已经开始恍惚,只觉得胸口好像要暴裂般似的难受,眼前的智号更是对她充满了诱惑力,她几乎忘了一切,只想立刻抱住他、抚摩他、亲吻他——
智号转过身与娇喘吁吁的果冻对视,他立刻敏锐地发现果冻的不正常,“你、你怎么啦?”
“呜——你好漂亮、好帅气、好潇洒——我好热喔!”果冻言语不清地对智号上下其手。
这下智号可乱了手脚,急忙拉开她不安分的双手,却不料又被果冻欺上来的“猪唇”狂啃——
天呐,他井田智号可是一直都守身如玉,连和可爱的未婚妻雪子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过拉拉手、亲亲脸颊而已,却不料刚见到她就被糟蹋了初吻还不说,这回连身上也被她吃净了豆腐,呜呼哉——难道自己今晚就要栽在这个在自己身上像野猫一样乱抓乱啃的女人身上?不!绝对不行,瞧她现在眼神涣散的样子一定有问题,难道——
“呲啦——”挣扎间井田智号上衣的扣子被拉掉了好几颗,“吱嘎!”他的裤子又冷不防被果冻撕开,她竟然还歪着头向下探望,用好奇而又媚惑地眼神盯着他的——然后,试探着伸出了“魔爪”——
于是,出于无奈和对自身的保护,慌乱中的智号快速举起手臂,对准果冻的后颈砍了下去——
将昏迷的果冻放到自己的大床上,换好衣服的智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叹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弄得如此狼狈和无措。不过,瞧她方才对自己猴急又无从下手的样子,他敢断定这丫头应该还和自己一样——是张纯白的纸,她刚刚失常的反应一定是三哥动了什么手脚,一想到方才他们俩混乱的情景,他的心里竟然有些好笑自己的反应。轻轻地掀开被子,智号也躺在床上,顺便将果冻的头枕放在自己宽阔的肩臂上,呵呵,他因为捡到了这个有趣的女孩儿好有成就感,心底竟然荡漾起一丝喜悦。仔细打量昏睡中的果冻,蓬乱的头发下,一张甜美的小脸上还沾着刚刚吃过的事物残渣,微微上翘的鼻子下那嘟起的小嘴流露出她的顽皮,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机灵而灵活的大眼睛。他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情愫,但是他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他轻轻地偷吻了果冻粉嘟嘟的脸颊一下,唇边展放出满足的笑容,然后他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静谧的月夜,海上风平浪静,微波不兴,只有那几乎是看不见的细浪温柔地轻轻舐着礁石,发出一种几乎听不清的温柔絮语,让人觉得就像置身在温馨的夜里,在月色溶溶柳丝拂拂的池塘旁倾听优美动听的小夜曲,情不自禁地激起一种洋溢着诗情画意的恬静陶醉的情感。这时候,人的心里就像一片透明的水晶,能领略到这充满了优美的诗意的享受。
金野的卧舱内,韩箬霜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
正拿着武士刀擦拭的金野冷漠地抬起头,目光与她相遇。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讲话。”韩箬霜气恼地瞪着他,“虽然事情有可能像你们说的,你们带走我们是在救我们,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们这种保护,同样不会领你的情,我知道这条船上你说了算,所以你最好赶紧交出底片、送我们回去,否则——我也一样有我的办法,到时候——”
金野漠然地注视着她,对她的话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但他的嘴角却微微向上翘了翘。
他傲慢的态度更加激怒了韩箬霜,“你最好警告你的兄弟,别再打我的歪主意,否则下回我出手一定会毫不留情。请你尽快让人把他从我的卧舱里抬出去。”正要转身离开的她忽然胸口热浪翻涌,身体也感觉燥热了起来,她急忙伸手扶住面前的桌子,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慌乱。
听了她的话,金野面有愠色地皱了皱眉头,“我会提醒他们注意检点自己的行为的,你没有事吧?”
韩箬霜倔强地摇摇头,却越发感到自己口干舌燥,她觉得自己的神志越来越亢奋,体内就像是座要喷发的火山:“我、我——我拜托你重新考虑我的话,那样——水、给我口水行吗?”
注意到她呼吸的急促,金野纳闷地从桌上为她倒了一杯清茶,关切地递到她的面前,“你确定自己没事吗?你的样子好像发了什么病,你先喝口茶坐下歇歇,我到药箱里给你找些药来。”
“不用——不要走!”韩箬霜接过他手中的茶杯一饮而进,然后猛地拉住要走开的金野,目光有些痴迷且涣散地盯着他瞧。
金野狐疑地愣在原地,任她的身体渐渐地靠向自己。
“你真的没事?你的样子——呜——”他再次试图确定她的意图,却被韩箬霜猛然欺上来的红唇吻住他接下来的话,金野先是一愣,皱皱眉头推开她,“你最好清楚你现在的行为!”
韩箬霜眼神迷离地低声呢喃:“我好需要你!”
同时,她的双手轻轻抚摩着他健壮的胸肌,配合着她的点点烈唇洒落在金野的脖颈间,似热烈的火种在他的身上燃起一片片火苗,她高挺的鼻子不停地摩擦着他的,浓眉下的眼睛里不再是往日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火热的妩媚。
金野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眼里露出了狂傲不驯的目光,“你想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还是这就是你试图争取回底片的‘方法’?”他谨慎地拉开韩箬霜的双手,尽量让自己因她骚动的心平静下来。但韩箬霜痴迷的目光再次迎向他,被激情燃烧的脸颊来回摩擦着他的双手,炽热的红唇辗转在他的皮肤上,由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声是那么的诱人。
金野的眼睛开始发红,麻木已久的心神如突遭电击雷震般苏醒,就像一头蓄意待发的雄狮,他的嘴角冷冷地上扬,“底片不在我这儿,如果你需要的不是它而是我的抚慰,恭喜你,我对你感兴趣了,我现在就满足你。”然后他猛地将韩箬霜压在身下,双手抓住她的衣襟一用力,“哧!”的一声,韩箬霜因燥热而略显微红的皮肤立刻呈现在他的面前,内衣里若隐若现,金野只觉得胸口的气血翻腾,浑身的原始火焰都被点燃,深吸一口气,他将唇慢慢地落在韩箬霜饥渴难耐的烈唇上——
最深沉的感情往往以最冷漠的方式敷衍,而当其爆发的时候,就愈加地炽热猛烈。
风轻柔地抚摸着海的绸缎似的胸膛,海不停地喘息着,把风的轻柔、炽热,化作一团白舞,洒向岩边,升腾空中。
睡梦中,果冻梦见饥肠辘辘的自己找到了好大一根热狗,于是朦胧中的果冻立刻紧紧抓住“它”,就在她流着口水张大嘴巴想咬下去的时候,却猛然间听到一个倒吸冷气的喊声:“啊——你干什么?你放手!”
脖子还有些酸痛的果冻迷迷糊糊地嘟囔:“喊什么喊?‘它’是我先发现的,就应该归我!你是谁?竟然这么大胆子敢跟我抢!”然后她吃力地睁开朦胧的双眼——
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俊而挺的鼻子上面,那双单凤眼里充满了又窘又惊,咦?这个英俊的帅哥好眼熟啊,果冻仔细睁大眼睛看清楚对方,接着愤怒地冲他大嚷:“喂,小日本,你干吗和我抢热狗啊?你赶紧松手给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噢。”
“热狗?!”井田智号有股想自杀的冲动。
“拜托,果冻小姐,你的手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用力,很痛的!”智号的脸窘得像紫茄子,天呐,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他、他、他——而且他现在真的很疼嗳,可肇事者竟然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呜呼哉,他的男性自尊何在?
“我不要用力?啊哈,那你好乘机夺走啊?这种把戏我玩得多了,想骗我?哼哼。”果冻得意地低下头,然后她不敢置信地抬头再看向智号,再看看下面、再抬头——
井田智号则是无奈地翻翻白眼,一脸无辜受伤害的表情。
果冻再次不确定地低头瞧向自己手中紧攥的——“热狗”——
“啊!啊!”果冻怪叫着一脚将井田智号蹬下床,接着不知所措地尖叫不已,“啊——你这个下流、不要脸的色情狂!你变态!你恶心!你竟然敢跑到我的床上你、你、你——”
“喂喂喂——”被踹下来的智号有些无辜地打断她,“你先别叫好不好,你最好看清楚些,这是我的屋子、我的床嗳,刚才也明明是你抓住我的——我都没说什么,你反倒叫起来,应该叫的人是我才对呀。”
惊慌失措的果冻这才打量起四周,这一看不大紧,她又大声地尖叫起来,“啊——啊!”
险些昏倒的智号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却碍于理智没有出手。不过他还是不耐烦地从地上跃起来,没好气地警告她,“喂,你要是再叫的话,我就真的要对你下手喽——”挥挥手,果冻立刻捂着嘴巴警惕地瞧着他,智号满意地点点头,对自己的威胁效果感到满意,哎,总算找回点儿面子。
果冻有些心虚地试探询问:“我、我、我怎么会睡在这儿?”一想到自己刚刚拼命和他抢夺的竟然是——果冻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下去,可她还是有些强词夺理地质问井田智号。
“果冻小姐,我希望你好好回忆一下,昨晚你——”
“哦——我想起来啦,是你叫我来你这儿,说要送我礼物,可后来?”果冻狐疑地搔了搔头,对自己昨晚曾经的举动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记得好像是自己很——主动地对他——然后她目光伶俐地瞧向他,“喂,那我昨晚到底对你——咳咳!我有没有——你有没有和我——”
智号有些好笑地抿了抿嘴唇,被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惹得有种想逗她的冲动,于是他语气模棱两可、表情很是委屈地反问:“你做了什么你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你瞧瞧我胸前的抓痕,你可别说不是你抓的,还有我脖子上的吻痕,要不是我身手好恐怕早就失身给你了——何况刚刚的情形可是你自己看见的——你是不是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呢?”
“住口!”果冻懊恼地阻止他接下来的话,“我、我告诉你,既然、既然我们之间没那个,那、那就当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
“可是好像吃亏的人是我嗳——”智号有意和她纠缠不清。
“那、那你想怎么样?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何况我也不过是摸摸而已嘛,大不了——”果冻有些慌乱地咽了咽唾沫,极不情愿地冲他嘟囔,“大不了——就算是我一时糊涂,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要不然等我以后赚钱赔给你好了,你、你是男人嘛,就、就算是我欠你的——放心好了,我不会——不会不认账的,我——”
井田智号转过身去,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他努力地克制不让自己大笑出来。
但是果冻瞧见他一耸一耸肩膀的背影却误会他在伤心,“想不到自己也有兽性大发的时候,而且刚刚明明自己还紧抓着他的——唉,这个日本男人也真是蛮可怜的,可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人家还好像还很伤心委屈的样子,自己总要安慰他一下嘛。”走过去拍了拍他高大的肩膀,果冻很认真的感叹,“想不到我堂堂神偷,竟然差点酿下大错,不过我一定会为昨晚的事情负责的,你说个数吧,我以后一定赔给你!”
“噗嗤——咳咳咳!我看还是不必了。”智号被呛得蹲到了地上,他真的希望自己晕倒,不然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果冻的“忏悔”了,而果冻还一副大义凛然豁出去了的表情。
游船终于靠岸了,刚刚还满腹心事的果冻立刻雀跃地冲了出去,她可还是第一次来日本嗳,其他的事,放放再说啦,反正吃亏的又不是自己。
井田智号无奈地跟了出去,眼里的笑容越加的柔和、宠溺。
井田金野也出现在甲板上,吩咐仆人一些话后,就随着管原向岸上走去,最后面跟着的大石脸上贴了好几帖药布,忿忿不平地四处搜寻着韩箬霜的身影。
当韩箬霜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马上要散了架的风筝,飘忽忽的浑身酸痛,然后她马上惊坐了起来,昨夜的种种情景立刻浮现在眼前,悔恨的泪水滑落在她苍白的脸颊,身上不停地打着冷战,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面,紧咬的嘴角渐渐渗出鲜红的血丝。
轻轻的扣门声响起,一位日本女仆恭敬地低头走进来,手里面捧着一件宝石蓝淑女套装,放到她的身边,然后立刻退了出去,韩箬霜浑身因愤怒而剧烈的颤抖着,但是她努力地平息自己,她要冷静、冷静,她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为了尽早安全地离开,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她的眼神深邃得可怕,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地穿上那套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从船舱里走了出去。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