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知道他在气什么,换了是她,她也会生气的,但是幼子无辜,不能让下一代心里有阴影,何况事情都发生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就要往前走,人总要生活的。
挨着他坐了下来,抱着他的僵硬的身体,她轻笑道:“我都可以原谅她,为什么你不可以?受到伤害的人是我,但如果要永远抱着这样的想法过日子,我多可怜啊。这一辈子,谁没有做过错事,谁没有犯过错,但是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把我们的事情都推到浩儿的身上,这样对他是不公平的。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么我就带他走,我会给他过更好的生活,王宫不是我能呆得下去的。”
明里暗里的暗示他,如果他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走人。希望他不要过于执著以前的事了,但愿他能想明白。
耶律烈长叹一口气,她这是在威胁他,可是同时他又不得不佩服她宽大的怀抱,就算是男人也没几个人能做得到吧。这也就是他如此爱她的原因,世间仅此一女子,别无她人。“我想去见见霓晚。”流苏淡淡的说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就像对他投了一颗原子弹。
“不行。”耶律烈跳了起来,他能忍受她把小孩子带回来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居然还要提出去看那个女人,怎么能不让他暴跳如雷呢。
流苏见他如此大反应,知道他不愿意她去,但是不去她肯定不行,她会难过,她会心里不安。
“你不去,我去。耶律烈,她也是你的女人,你可以不管她,可是我不行,她是我妹妹,她叫过我姐姐,我不管她,谁管她啊。”说着说着,她难过了。
耶律烈有些无奈,自从她回来后,就强势了很多,根本就一点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本意,而让他看到原原本本的她。
“是她先欺骗本王的,如果不是她,你还好好的留在本王的身边,不会和本王分离,更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了。”他没好气的说,他在心里还是无法谅解这样的女人。
流苏见他的口气已经软了,连忙再接再厉:“其实呢,我们三个都有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如果当初我和她不对换,那不就没事了。如果你当初给分辨出来,不也就拆穿了吗?如果你真的爱我,更不应该分不出我们之间的不同来,其实说明你还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我。”
耶律烈被她的这一番话吓住了,他久久不能言语,难道真的如她所说的,他其实也是喜欢霓晚的,或者是一直都没有忘记过霓晚,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爱她吗?这样的想法把他吓住了,同时更加的惶恐不安。
“让我去见她吧。”见他的态度已经软化了,她连忙趁热打铁的说。
果然这次耶律烈没有再反对,他只是无助的看着她,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真的无法面对流苏,他是爱她的啊,怎么可能会分给了其他的女人,他感到很羞愧。
从寝宫里出来后,流苏立即让如花带路去天牢,她一定会把霓晚给救出来,她犯的错还不至于要永远的关在牢里。她既可怜她,又同情她。
穿过长长的黑暗无比的走廊,一路走来只有潮湿和阴冷,昏暗的灯光,一直来到一间大小适中的牢房里。
一个女子缩在角落里,长长的头发,佝偻着背。而牢房里除了床铺,一床被子外,什么也没有了。
流苏看着这一幕,有些心酸,她无法想象霓晚在这里已经过了二年了,一个人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生活啊。
“如花,是你来了吗?”霓晚听到有人走进来的脚步了,而且还是停在她的牢房前,心想可能是如花,便连忙问道。
如花看了一眼流着眼泪的主子,见主子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她连忙说道;“是的,霓晚公主,是奴婢如花来了,还有,还有公主,她也来了。”
如花的这一声公主把霓晚吓得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她没有听错吧,公主?是流苏吗?不可能,当初是她亲手把她推下池塘,最后她生不见尸,死不见人的。可是她也许还活着,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她慢慢的转过身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面熟,俨然就是她当年推下水里的流苏。
“霓晚。”流苏忍不住上前一步,当她看到她艰难的转过身时,当她看见她苍白憔悴的容颜时,大吃一惊。这真的是霓晚吗?她简直不敢相信了。
霓晚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更不知道如何回应她,是她害了她,也害了浩儿。
“姐姐,不,公主,霓晚给您嗑头,霓晚给您好嗑头了,请公主饶恕霓晚,请公主降罪。”霓晚一边惶恐的哭喊,一边重重的把额头叩在冰冷的地上。
“霓晚,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流苏惊吓得连忙想扶起来,可是才发现隔着一层牢门。
“如花,快让他们开门,快开门啊,霓晚都要受伤了,快开门。”情急之下,她连忙催促身边的如花。
如花连忙叫来牢头把牢门打开了,一打开流苏立即冲了进来,慌忙拉起还在不停嗑头的霓晚。
“霓晚,不要这样。我已经原谅你了,我还要谢谢你,让我回家,让我回去看我父母,而且还让他们过上了好生活。”流苏流着泪道,她也要谢谢她,她不应该受那么多的苦。
霓晚一听呆了,可是她伤害她是事实,她也无法原谅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