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看陶老爷子的目光充满了惊讶与疑惑。陶老爷子也看唐飞,目中都是狐疑与希冀。
两人对望,四目凝视,一时都没有说话。
唐飞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承认自己是修炼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陶老爷子心情就复杂多了,不确定唐飞是不是,又有所猜测怀疑。
“爸!”两人的人沉默被陶滔打破了,他满脸不信地看着自家老爷子,“爸,你平日是不是太过清闲,想事情想多了,才会陷入幻想?”
“幻想?”陶老爷子怒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陶滔不敢说话了,不过那不屑的神情出卖了他的心思。
他是真的不信!
什么修炼者,他算是听懂了,还好老爷子不是说那种可以飞天遁地排山倒海的人,只是说这种人具有常人所没有的一些能力而已。不然,他都要怀疑老爷子是中邪了。
饶是如此,他都无法接受,听听自家老爷子说的都是什么事儿,徒手掀汽车也就罢了,毕竟这类事还有一些报导,说一个人在急的情况下,可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这是人类对于自身潜力的发挥,科学方面还难以解释。
一巴掌把人拍残废,他还可以用这人力量大来解释,历史上总有一些万人敌的记载,可见有些人是天生神力的,比如楚霸王,力能扛鼎。
可是,那什么躲过子弹的袭击,以及甩针刺瞎人的事,在陶滔看来,就有点扯了。可能真的有这样的情况,不过在他看来,绝对是巧合或者意外。也许是射击的人水平太次,怎么都打不中人,被射的人胡乱抖动身体,上窜下跳,让人以为他在巧妙地躲闪子弹!
对,一定是这样的!
陶滔认定了自家老爷子说的东西太过玄幻,打死都不信。
“小唐,我说的事你信吗?”陶老爷子不理会陶滔的表情,转头认真地看向唐飞,一副很希望唐飞相信的样子,“我看你的表情,有点震惊,又有点恍然。所以,小唐,你是不是接触过这样的人呢?”
唐飞苦笑了,原来他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陶老,你为什么要说这类人是修炼者呢,你是怎么接触过的?”唐飞不答反问。
“这个么……”陶老爷子一下子陷入了回忆的恍惚之中,“说接触过,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没有这样的资格与他们接触。不过,在我走南闯北的一生中,机缘巧合之下,我见过这样具有大能力之人。后来,我就多方打听这类的人与事,不少人都表示见过,最后大家统称他们是修炼者。意思就是说,他们这种本事不是天生的,是通过后天修炼来的。当然,怎么修炼,我们并不清楚,也许是天生具有这样的天赋,通过一种特别的流传下来的锻炼方法,练出了大能力。”
唐飞点点头,他可以修炼出内气来,他早就怀疑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孙老头并不是唯一的,他也不是唯一的。只不过,在这个时代,这种能力并不招人待见,所以大家都隐藏起来了。或者说,做事更隐秘了。
“爸,你怀疑唐兄弟是你所说的什么修炼者?”陶滔算是看出自家老爷子的意图了,也明白他为何会主动邀请唐飞到家做客的原因了。
“你说呢?”陶老爷子神色有些古怪,看看唐飞,目光最后落在陶滔身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做了什么事。你身体是怎么回事,我比你更关心,因为你的病关系到我们老陶家传宗接代的大事!”
“爸……”陶滔脸红了一下。
陶老爷子冷哼一声:“这些年,你看的医生还少吗,无论是中医国手,还是著名西医,遍地吃药,花费无数,你的病情可有好转?人家小唐呢,只不过用区区几根银针,刺你那么几天,再给你一个方子,就彻底治好了你那难言之隐的病痛。你说,人家小唐能是简单的人吗?”
陶滔虽然也认为唐飞很厉害,却不会联想到什么修炼者身上,闻言辩驳说道:“爸,你也知道民间在高手是有道理的。我们中国地大物博,三教九流,人才无数,总有些具有特殊技能的人存在。唐兄弟应该就是这样的人,他对于针灸很有研究!”
陶老爷子呵呵笑了:“你也知道高手在民间呀,那你说,三教九流,你没全部见过,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否还有什么更惊人的技艺呢?另外,他们的技艺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我不是要散播什么玄幻思想,更不是封建,我只是好奇这些大能之人的本领罢了。比如说小唐,他的能力是救死扶伤,能结识他,是我们的幸运,说不定哪天就可以救我们一命呢。”
陶滔还没有说什么,唐飞就苦笑连连:“陶老,你还真以为我可以肉白骨、活死人呀!”
陶老爷子眨了眨眼,对唐飞神秘一笑:“总之小唐不是简单之人,是不?”
唐飞无奈了,无论他怎么说,陶老爷子是认定了他就是那种修炼者。
想了想,唐飞只能说道:“陶老,什么修炼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我应该算不上是这样的人。不过呢,我确实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更多是体现在治病救人方面。如果你今天是要向我打听什么修炼者的事情,问我认不认识这样的人,我只能说抱歉,无法让你满意了。”
陶滔赶紧插话:“就是,爸,你现在死心了吧,人家唐兄弟说不清楚,你就别胡言乱语了,免得人家笑话啊。”
说到底,陶滔还是不相信自家老爷子说的人与事!
陶老爷子白了儿子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那你就当我是老糊涂吧。”
陶滔讪讪,不敢搭这话。
唐飞也是笑笑,不接话。
陶老爷子也不以为意,很快就恢复过来,看向唐飞,语气忽然又严肃起来了,神情凝重:“其实呢,小唐,我找你来,除了想打听修炼者的事情外,还真的有事要麻烦到你。对,就是与治病救人有关的。”
“哦?”唐飞微微有些意外。
陶滔却是急了:“爸,难道你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不早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呀!”
“我早就检查过了,除了血压高,没什么问题!”陶老爷子没好气瞪了陶滔一眼,不过内心还是有点欢喜,毕竟儿子关心自己的身体,算是有孝心了。
“那……”陶滔还想说什么,却让陶老爷子摆手打断了。
“你听我说!”陶老爷子很凝重的表情,“涛子,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陶滔愣了一下,看看父亲,又看看唐飞,最后无奈说道:“不是病死的吗?难道是被什么修炼者害死的?”
“你……”陶老爷子几乎气结了,指着儿子说不出话来。
唐飞差点要笑出来,不得不说,陶滔的脑洞真是大开,这样的猜测都能说出来。
陶老爷子不好呵斥儿子,免得被唐飞看笑话,只能继续说下去:“是病死的,冠心病,只活了六十七岁。”
陶滔点点头,还是不明白自家老爷子要表达什么意思。
唐飞也不懂。
陶老爷子又说:“那你知道你曾祖父是怎么死的吗?”
“曾祖父?”陶滔更愣了,不明白怎么能扯那么远了。
“对,你曾祖父,你爷爷的爸,我爷爷!”陶老爷子很认真地说。
陶滔脑袋都大了,几乎要吐血。
唐飞额头也冒汗了,不过他很快就猜到了陶老爷子的意思,脱口就说:“陶老,难道你爷爷也是冠心病去世的?”
陶老爷子笑了:“看看,不愧是学医的,人家小唐立刻就明白了,够聪明!涛子,你平日自诩聪明,看来都让外面的花花世界给弄糊涂了,心思不单纯,脑筋也转不过来!”
陶滔被这么一顿数落,还真是委屈,刚想说什么,忽然醒悟过来,瞪大了眼睛:“爸,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族有心脏病遗传史?”
“你总算还不糊涂!”陶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你爷爷只活了六十七岁,你曾爷爷活了六十六岁,都是冠心病死的。我今年都六十二了,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找小唐了吧?”
“爸,你……我们……”陶滔着急了,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
陶老爷子悠悠说道:“听说我们陶家祖上很少有七十岁的,都是六十七八左右就去世。这不难解释,那句话怎么说,年过六十六,阎王要吃肉。人一到六十六,身体机能就直线下降,彻底步入老年,器官老化,离死不远了。不过呢,也与我们家族遗传病史有关。六十几岁,正是冠心病发作的事实,容易心肌梗塞。是吧,小唐?”
陶老爷子最后问的是唐飞。
唐飞脸色凝重,点了点头,双目微微一眯,运气于眼,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陶老爷子,发现他脸上气色有些幽暗,不由问道:“陶老,你最近是不是感觉有些气闷?”
陶滔悚然一惊:“唐兄弟,你什么意思,我爸真的……真的得病了?”
陶老爷子却是点头说道:“确实胸闷。小唐,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我有高血压,虽然平时注重保养,没有高到一定的程度,不过有时候眩晕胸闷是很正常的。”
唐飞点点头:“确实有这样的情况。不过如果胸闷又心悸的话,是要考虑冠心病的情况的。”
陶滔更急了:“爸,快想想,你除了胸闷,还有心悸的症状吗?”
陶老爷子摇摇头。
陶滔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没有就好。”
唐飞却是疑惑了,陶老爷子看来很注重保养,也了解自身的情况,那么,没有冠心病的话,找他来的意图出了问什么修炼者的事,只怕还另有用意吧?
陶老爷子很懂人心,看出了唐飞的疑惑不解,他笑了笑,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发黄的纸张,让陶滔转而递给了唐飞。
“小唐,你先看看这东西,这是我请你来的最大原因。”陶老爷子示意唐飞先看纸张的内容。
唐飞狐疑地接过了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