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和七夜走到门边,看看楚漓的背影再看看呆愣的晚月,心中沉沉一叹,转身出了小院。王爷将她安置在珍妃最喜欢的红莲园,或许冥冥中早已注定了什么吧!
转过院门之时,七夜回头一瞥,那目光有些复杂。
王爷和她,这个孩子能保住吗?
晚月傻傻的站在那里,目光一直随着楚漓的背影。今日的她第一次清楚的看到,这个谜一般的男子,在那冷冽的背影下,竟然也有那么沉的痛。
或许他就和她一样,以极端的方式,掩护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心。
缓缓转身,晚月的心被揪的有些疼,楚漓眉宇间的痛,如梦一般萦绕在她的心头。回了屋,坐上楚漓坐的位置,那一杯茶水早已冷透。端起茶杯,晚月抬头看到了窗外的红莲,心再次被狠狠揪了一下。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般的圣洁,可是另一种无声的抗议?
仰头闭上眼眸,有泪滑过眼角,入了红唇,一腔苦涩。
那一直不敢回首的不堪过往啊,今日为何这般汹涌在心头?
伸手抱住自己的双腿,晚月缩在自己的臂间,颗颗苦涩入了罗裙。遗忘,遗忘,余晚月,快忘了那些吧!
夕阳落尽,红莲妖娆,去而复返的楚漓,盯着那抹孤单苍凉的身影,心忽然就抽抽的疼了起来。她,也和自己一样,是被逼无奈吧?
晚月怀孕的消息,果然和长了翅膀一样,在楚漓等人离去之后就传遍了夜王府,甚至整个南楚京都都知道了。那一箱又一箱的赏赐,第二日一大早就如雨点般的落在晚月的院内。看着那大箱小箱,晚月头疼的直想杀人。
这个楚漓,不就是假演戏一场,何必如此呢?看看这些东西,真是从尿布到孩子成礼的用度都准备好了!
“香菊,还没结束吗?到底还有多少?”忍了一个上午,晚月再也忍不住了。小手一拍桌子,大声叫了起来。
“夫人,王爷和皇上的赏赐才结束,外面还有大小官员和其它各国的贺礼!”香菊擦了擦汗,开心的说道。
“停停停!都给我停下来!这些东西哪来的就送哪里去!”晚月一听直接抓狂了。
就算是皇亲国戚,对孩子也没这么看重的道理吧?弄的全天下的人都来恭贺!她看八成是楚漓故意的!
“夫人,您仔细身子啊!”香菊急冲冲的奔过来扶住晚月,“夫人,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子嗣,也是我南楚皇室的第一个子嗣!王爷和皇上如此看重,是好事啊!”
“什么?南楚皇室第一个子嗣?”晚月一愣,脑中快速回想资料,“南楚皇帝不是登基五年之久了吗?怎么会没有子嗣?”
“夫人,这事就不是奴婢知道的了!”香菊的神情有些紧张,转移话题,“夫人,香菊扶您回屋躺会好不好?这礼怕是要收好几日呢!”
“不用了!”晚月一看那堆的小山一样的箱子头又大了,再待下去,她真要疯了!“我出去走走,你们谁也别跟来!”不给香菊再开口的机会,晚月飞快的起身冲向院门。一个不注意,一头撞上了一堵肉墙:“哎呦……”
骨感分明的大手及时搂住晚月的纤腰,身子旋转,卸去了两人向后跌倒的狼狈。清爽的淡香在衣袂飘飞间扑鼻而来,伴着轻柔的惊呼,“晚月长公主?”
晚月心神一顿,撞到人的诧异被这声呼唤迅速转移,站定身子,晚月抬头看向来人,“楚渊?”
镶着金边的白袍,一丛墨竹立在左侧。白玉束发,浓眉飞扬,狭长的眼睛在一瞬惊讶后快速浮上笑容,亮晶晶的一片灿烂。
好一位文雅的皇帝!
楚渊看到晚月眸内的欣赏,淡淡一笑心情甚好:“晚月长公主,这是要去何处?”
他来干什么?楚漓呢?
晚月看了看楚渊身后,快速堆上笑容:“晚月不知皇上大驾光临夜王府,还请皇上恕罪!晚月这就命人去寻王爷……”
“夜王出城议事去了,朕是来看看你的!”楚渊拦住转身叫人的晚月,眉眼间有了一丝犀利,“晚月长公主似乎不待见朕啊!”
抽了抽嘴角,晚月转过身来笑的很狗腿,“怎么会呢?皇上来看晚月,晚月受宠若惊哪!只是皇上,晚月的小院内甚是杂乱,晚月请皇上移步去正厅好不好?”
“小小杂乱,能奈朕何!”楚渊一挑眉头,大步入小院,转身后,他的眼神那般愤怒。
红莲园,他竟然将她安排在红莲园!
晚月有些头疼的看着楚渊的背影,他难道不知道男客人是不能入主人女眷后院的吗?他那越来越重的脚步怎么回事?似乎越来越气?
早已机灵挥退下人的香菊小跑着来到晚月身侧,声音有丝丝颤抖,“夫人,你万事小心!奴婢这就去找夜侍卫他们!”说罢快速转身,一溜烟的跑开了。
皇上进了红莲园,天啊!
晚月闻言一愣,“哎……”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抬头间香菊却早已跑远。
什么叫万事小心?这个皇帝很可怕吗?抬头看看太阳,晚月揉揉额头,无力的跟了上去。
一切见机行事吧!
楚渊进了小院并没有直接进屋,背着手,脚步沉重的来到了屋子侧边的荷花池,站在池边定定的看着那一片红莲。眼神迷离,脸色僵硬。
这一片红莲,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十多年时间没有再见了。
她……还好吗?
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