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问题还未结束,下一个问题已经将她掩埋。那一团团,一簇簇,晚月此时的心绪何止是乱如麻?
“齐晖,我再说最后一遍,将她给我!不然,休怪我不念天机阁和北齐影卫多年的情谊!”
一瓣花瓣扫过晚月的发丝,玉碎那濒临爆发的怒气惊醒了她。多年情谊?天机阁和北齐影卫吗?绿萝为何没有说到?眸中精光闪过,晚月心头一闪而过的很多东西,分明清楚,可她却是看不见!
“玉碎,你要什么都可以,独独晚月不行!”齐晖一剑扫开玉碎的劲气,不见他微喘,可脸色却是又惨白了几分。
“我就要她!”玉碎红唇一撇,那一头红发无风自动,银色眼眸已无一丝温度,一股浓烈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你该知道我的原则,师兄!”
玉碎最后的两个字如一道闪电划破漆黑夜空,晚月脑中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起来。紧紧揪住衣袍,晚月微张的唇,瞪大的眸,是不可思议的悲痛沉重。
齐晖是玉碎的师兄,那他们本来就该是同一边的!如果楚漓是要利用自己引出天机阁和玉碎,再一网打尽,那齐晖的到来不就是说明楚漓失败了?
玉碎说楚漓和楚渊吃齐晖的一套,这不就是说齐晖从中做了手脚?而且楚漓还有了危险?
晚月的脑中突然闪过各种各样楚漓被杀被害的情况,那腥臭的鲜血,苍白的俊容,刺入他身体的利刃,仿佛就在眼前,骇的晚月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他有危险,他有危险!他有危险!
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晚月的心很闷,很痛,头更是好似要开裂。那腥甜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撞击着喉头,已经有丝丝鲜红溢出了她的唇角,滴落在雪白的罗裙上。晚月的眼睛,也一点点模糊起来。
他有危险,她要去救他!要去救他!
身子挣扎的轻微动了动,晚月的意识彻底消失,嘴角鲜血狂流……
“晚月!”齐晖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晚月的不对劲,低下头来一见晚月的脸色和嘴角的血丝,他连唇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退尽,“糟糕!毒又发了!”齐晖就地盘坐,掏出一粒清露丸塞入晚月唇中,快速合掌拍上她的后背。
“喂,女人,你怎么了?”玉碎一愣之后立即卸去杀气,走过来抓住晚月的胳膊,一探之后他惊跳了起来,“齐晖,你怎么对一个孕妇用了百花杀?老天,你疯了!”
“玉碎,帮帮我,孩子的存在让她毒发的时间缩短了!”齐晖额角冷汗泠泠,一双眸子再无迷离和淡定,急急的看向玉碎。
“你真的是疯了!要是让师傅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啊!你怎么能如此糊涂?”玉碎话虽说的严厉,可他还是快速合掌拍上了晚月的肩头,“快,先稳定她的毒再带她去找师傅!”
“好!”齐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急的静下心来,和玉碎一起全力抢救晚月。
南楚天牢内,一剪如豆油灯闪着幽幽光芒,和着天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依旧一身黑衣的楚漓,背着手站在天窗下,抬头眯眸看着那一轮明月。冷峻的容颜,紧拧的剑眉,全是一种淡淡的哀伤。
七夜说探子回报那****确实是被齐晖劫走,但是最后却被玉碎带走,之后齐晖更是一路追踪二人而去。如今已过去七日,她现在应该已经随着齐晖安全回到北齐了吧?
齐晖一把火烧了那宫殿,揭开了珍妃早已死去的事情,让他被楚渊抓入这天牢之中,其实他倒真的帮了他一个忙。楚渊的取消七月一日大会,七夜、离歌等真正精锐的全部转入暗处活动,这全拜齐晖那一把大火的功劳啊!
如果一切顺利,明日行刑之前,是该给天下一个真相大白了。
“母妃,孩儿终究还是没能挣脱这命运啊!”幽幽叹息一声,楚漓自怀中拿出一支碧玉簪,轻轻摩挲,“或许就像慧能大师说的,只要有缘人一到,一切终还是要回归正途!”
鸟语花香暗风来,一湖澄碧月明中。
枝头的淡月,满天的星辰,幽幽而来的清风花香,还有山谷中那间清雅的小竹屋,今夜,灿烂如昔。
小屋内,晚月安静的躺在竹床上,那异常红润的小脸上眉头紧锁,红唇紧抿。竹制的小窗被高高支起,皎洁的月光倾泻而来,打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有一层抹不去的担忧。
齐晖坐在晚月的床边,手边放着木盆和白巾,此时他正不断的用白巾擦拭着晚月的额头。紧拧的眉头,苍白的脸色,还伴着不时隐隐的咳嗽。那瘦削的双肩,慌乱的双眸,此时的齐晖再无一丝冷静可言。
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晚月的额头,那始终滚烫的温度让他的手都开始颤抖。急急的拧着白巾,连水湿了衣袍都不自知。
“晚月,求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冰冷的唇轻轻吻着晚月的额,齐晖的声音嘶哑中有着颤抖。
晚月不言不语,安静的连呼吸都是淡到极致。齐晖深深吸口气,快速的拿起晚月额头上已经热了的白巾,换上新的。看了看窗外的月色,齐晖喃喃自语:“晚月,你一定会没事的!玉碎很快就回来了!你要坚持住!”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明月爬上中天,月色更是皎洁。一阵大风过后,竹屋的门被人一脚踢开,玉碎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该死的,怎么会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齐晖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