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青衣,立即上车,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楚都!我们得到的消息怕是有变!”玄衣男子抱起晚月,飞身入了马车。
“是,主子!”青衣转身快速套上马鞍,鞭子一扬,马车立即卷尘而去。
齐晖疯狂的奔出了屋子,一路嚎叫着拍打自己,他叫一声晚月吐一口血,那发自内心的痛苦犹如半夜哀叫的猫,凄凉的有些骇人。
“晚月,晚月!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晚月——”
五国十六郡,五支影卫一支暗卫,百年来共守一个职责:守卫这天下和平!奈何百年传承至今,独独只余北齐影卫一支。世人皆知影卫强大,可有几人知其中的波涛骇浪?
表面上,百年来五国和平共处,天下太平。可暗地里呢?那些边境的小摩擦,那些逐渐强大起来的个别国家,甚至连父王的死,深究下去,到底有野心几分?
晚月为他接手了影卫,十五年来装疯卖傻守在那清苦之地,对她如何公平?
当她自己服下百花杀,定下这一计的时候,谁能知道她的心是怎样的痛苦?
面对那日后败坏纲常的骂名,面对可能伤害湘妃朝阳的顾忌,心思玲珑的她,如何猜不到?
楚漓的出现,是个不在计划内的变数。但是她却咬牙转换了对象,将服侍生父变成了服侍楚漓,以血的代价让他顺利夺回了实权!
她说的没错,皇后不足为惧,但是上卿绝对不是好惹的。这一系列的变故下来,有哪一点不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呢?
晚月晚月,我的晚月,没有你的日子,你叫阿晖如何过?
逼出了楚漓的后手,引出了另外一股势力,你早知这天下即将大乱对不对?
是他愚蠢,是他该死,他早该将百花杀利用孩子给解清的!为何,为何要想着征求一下晚月的意见?
错了错了错了!他错了,错了啊!
“齐晖,你该死,是你该去死!”
冲入了水潭,淹没了自己,齐晖黑色的衣袂在水中轻轻飘荡。
水冲入了口,刺痛了心,喉间的麻木阻止不了鲜血的溢出。睁大眸,不呼吸,任由那一波胜过一波的疼痛将自己掩埋。
晚月,晚月,等阿晖一下,等阿晖一下……
“齐晖,你混蛋!”玉碎急促的声音暴跳如雷,急急追来之后只看到那一抹黑,那一片红。来不及不想,没空怒骂,玉碎身子一点将齐晖拉出了水面,朝着地面狠狠砸去。
“噗——”齐晖喷洒而出的血雾有一点点黑,落在煞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齐晖,你个疯子!你想死也别脏了我的地盘!”玉碎上前一脚踢中齐晖的胸口,又一口血喷出。银眸闪了闪,玉碎拎着他的衣袍将他拉起,“只要师傅没说她死定了,她就还有救!你个笨蛋在这里疯什么?”
齐晖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大手反手一抓玉碎,急急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师傅,师傅他!”
“放手!”玉碎怒吼一声一脚踢了过去,“我已经给师傅发了传信,师傅会在明天太阳下山前赶到这里!你******的别再疯了!”
“太好了,太好了——咚!”齐晖心神一松,叫了两声之后身子向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喂!”玉碎大吼,伸手抓住他一掌拍上他的胸,齐晖缓过了气,“赶紧回去,那女人要是在师傅回来之前死了,我找你算账!”
“谢谢,谢谢你,玉碎!”齐晖颤抖着唇,看着这个一直对他不满的师弟,“玉碎,除去晚月,就是北齐天下,你开口,我一定给!”
“老子就要她!你怎么那么小气?”玉碎狠狠一瞪齐晖,抓着他的肩头向竹屋赶去,“等她好了,我们接着比!谁赢了她就是谁的!”
“师弟……”
“楚漓,不要——”晚月的尖叫,冲破天际。
“晚月(女人)!”齐晖和玉碎齐齐一惊,玉碎真气一提,跨步如流星,“走!”
几个点落后二人赶回竹屋所在的地方,远远看到竹屋门窗大开,谁的脸色都不好看。落地之后玉碎向齐晖前一步扑进了屋子,一见床上空空,倒吸冷气,“该死的,怎么回事?”
齐晖跌跌撞撞的跟后而来,心力大损的他刚跨入屋子一步就跌倒在地,刚好看到地上那张小纸条,捡起来一看,齐晖连吐三口鲜血,“晚月,不——”
玉碎奔过来一把夺了小纸条,一看之后也是变色,“齐晖,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晚月,我要去找晚月!”齐晖闻若未闻,快速的爬起身来再次向外冲去,“晚月,不要去!你不能去啊!晚月!”
“喂!齐晖!”玉碎郁闷的要死,肚中的怒火已经快让他把自己的发丝烧毁。提气越过齐晖,一把揪住他的衣物,“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碎,快去阻止晚月!不要去楚都!千万不要去!她会死的,会死的!”齐晖手脚发软,失血过多让他格外苍白。那两片薄唇,竟是如雪一般白。
“为什么不能去?楚漓分明喜欢她,而她也对楚漓有感觉啊!齐晖,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后悔!或许以前晚月爱你,但是现在她喜欢的是楚漓!”玉碎不解,十分不赞同的盯着齐晖。
没错,他是对那个女人起了兴趣,可是他没有想过夺人所好啊!她是楚漓的女人,他只是想逗她一逗而已!
“你知道什么!”齐晖突然一声大吼,抓住纸条狂怒,“楚漓是何人?是南楚夜王!是你我都要敬重的夜王!我这一系列的作为,只是要把南楚影卫逼到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