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王上都发话了,其余人也不好再闹,调侃几声也逐渐离开了。最迟离开的是不甘心放弃的三个女人。玖丽狠狠捏着拳头,很想一拳朝醉醺醺的新郎揍去,但她不能,因为父王已经下了命令,不准打搅他们!压制住心底的怒火,火大离去。
玖纯浑身都在发颤,满目都是艳红的“喜”字,昔日眼里的灵光一瞬间抽空,踉踉跄跄离开这个让她心伤的地方。
“哼,我是不会把玖歌让给你的!”苏娜火大朝醉了的新郎咆哮,似乎要把满腔的恨意都发泄在他身上,最后也只得不甘跺跺脚离开。
“唔……都走了……”俊美得没天理的新郎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连打几个酒嗝,踉跄推开新房门,然后伸手将门关上,背倚着门,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待得脚步声都渐渐远去了,原本醉得一塌糊涂的新郎却睁开清亮的眼眸,迸射寒光。瞧他那犀利的目光,哪有半分的醉意?
哼,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在酒水里下了软筋散吗?这等老套的方法,也想让她中计?真是可笑至极!轻狂拍拍略带混沌的脑袋,若不是她的酒量较好,一大杯一大杯的来,估计还真会把她给灌醉。哼,她御轻狂是谁啊?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在她面前显摆?
挑挑眉,轻狂掀起墨睫看着眼前这个新房,到处都是红色在蔓延,几欲灼伤她的眼。目光瞥向规矩坐在床沿边的“新娘”,轻狂的恶作剧心思又兴起来了,红唇在摇曳的烛光下诡谲弯起来了。于是,俊俏新郎迈着极不稳的步伐,踉跄走到床边。
粗鲁将盖在“新娘”头上的喜盖给掀开,丢弃一旁,一番惊心动魄的美艳让俊美的新郎也不自觉闪了闪神。柔顺漆黑的青丝未束,懒懒披在脑后,慵懒的神色竟是别有一番风情。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如浸了清水宛若水晶的双瞳,因柔和的烛光添了几丝朦胧。红得过分的薄唇,透着水色的亮,有暗夜的妖的惑。
“娘子,你真美。”细腻的指腹滑过美人新娘无暇的脸蛋,新郎痴痴笑着,几分垂涎的口气。“夫君,你也俊。”美人娘子抛出个是男人都会欲火难耐销魂的媚眼。
红纱帐落,新郎欲火难耐扑倒了美人娘子,望着压在身下的美人娘子,新郎目光略带痴迷捧起一缕黑发,凑至鼻尖轻嗅,“娘子,你好香。”他轻喃,唇边逸出抹绝美无伦的笑意,满室芬芳在流转。美人娘子淡笑不语,唯有黑色水晶眼眸掠过的精光彰显着此刻的算计。
正在红纱帐内春光旖旎的时刻,新房的房门被人给踹开了,来人的气息很萦乱沉重,应该是快马加鞭赶来的。看着满室的红艳,似乎把来人给震住了,脚步停滞不前,愣愣站在门前,本就沉重的呼吸更是凌乱。
“谁?”轻狂感受到是一股熟悉的气息,顿时在心底猜测这人会是谁。“轻狂?”似乎听出了轻狂的声音,来人的语气急促起来,有着迫切。“弄影?”轻狂讶然挑高了眉,急忙从某妖孽身上起身,掀起红纱,少年的身姿映入眼帘。
一身简练长衫,细看衣脚都被撕裂成条,少年的鬓发凌乱,昔日的俊容憔悴一片,眼睛深深凹陷下去,眸里迷人的光泽被疲惫和黯然给取代。见到轻狂,沉重的俊颜立马添了几丝光亮,发紫嘴唇抖动,诉说着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弄影,你怎么成这样了?”轻狂慌忙下床,大步如飞来到御弄影的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弄影立刻上前狠狠抱住这个唯一能令他心安的人,他这几日的焦急、不安、恐慌,在少年的面前蓦地爆发开了。他的身体在抖,轻狂也只得满腹疑惑紧紧抱着他,给他安慰。
“弄影,告诉我,你这样急着赶来,是凌国那边出事了么?”轻狂稳住他的肩膀,赶忙问道。御弄影浑身一颤,嘴唇急促颤动起来,“夺权了,大哥他夺权了!不仅二哥和四弟被囚禁于水牢,连御风王爷和若清王妃因叛国的罪名都被监禁在东宫!”
犹如天打雷劈,轻狂的脑子轰然炸开,身体逐渐僵硬,怎么可能,印象中那个虽冷酷却对她宠爱有加的别漠,怎么会?
“叛国的罪名?那、那他们怎么样了?”轻狂抓住弄影的手,焦急瞪着眼,她无法容忍自己的亲人置身于那种危险的局面中。“不知道。”疲倦的少年黯然摇摇头,“大哥发动政变的时候,将皇室的贵族全部收押在天水殿。当时我正在一处郊游,才躲过了这场劫难。”
“二哥他们被监禁在水牢的时候,因为我没有任何势力,我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凌都里东躲西藏,是二哥身边的老管家叫我来找你,他说你会有办法的,所以我才一路狂奔而来。”无法保护兄弟,与兄弟并肩作战的痛苦在少年的眸心流转着,压着他纤瘦的肩膀,喘不过气来。
“我一直以为,要动手的会是御谨,没想到居然会是别漠!”紧咬着嘴唇,少年为自己失算而拖累家人感到懊悔,在红袖中的纤手,更是狠狠握住成拳,指甲因力度过猛而镶进掌心,丝丝鲜血渗出。失算,她竟然是犯了这等严重的错误!
朋友又怎么样?真是太可笑了!自己的交心也不过是一人的心意,能抵得上那万人崇拜么?权力和膜拜,多令人心动!几次的体贴温柔,就能淡化他心中的权力欲望了吗?御轻狂啊御轻狂,枉你自称玩转阴谋阳谋,到头来也不过是屁话!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简直就是蠢蛋一个!天才,呸,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