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是你的话,我一定做到。”轻狂双眼弯成双月,里边折射出盈盈光亮,迷人难耐。澈罔被那一笑晃花了眼,不自觉咳嗽几声掩饰心中暗生的情愫,白玉无瑕的脸庞有淡淡的胭脂色浮现。轻狂见他的窘态,轻笑站起身来,看着塘中逐渐下沉的人,无奈叹了一口气,“为了一个某人的笑,本公子还要下水,真不知道值不值得。”
澈罔忍不住低下了头,眼底是满满的笑意,和……深情。真好,他让如此完美的她爱上他了,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对么?当年的事,记不记得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把握现在的幸福。十指交叉,他的眉心终于能够轻松绽开。
话虽那么说,轻狂确如她先前说得那样,只要是澈罔想要的,她绝对百分百满足。于是脱下黑靴,“噗通”一声跳下水,溅起水花,在水中如潜龙般一样自在逍遥。很快的,凭借着高超的水技,轻狂将昏迷过去的紫衣少年儿捞在怀里,一起朝岸边游去。
一炷香后。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
“咳……”
“白痴小子,你装无辜也够了吧,想骗取同情啊?不知道还以为你有病!”一名美得没天理的男子将手中把玩的地瓜朝另一名少年丢去,正中脑门!于是……“你欺负我。”少年儿精致的小脸一皱,摆出一个更加无辜可怜的表情。
“虚伪,明明都已经十九岁了,还在扮不懂事的小孩子。”轻狂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手里将挖来的地瓜丢到红红火炭里,用树枝摆弄几下,才满意往后仰,绿嫩小草上的水珠都被太阳蒸发,此刻枕起来软软的,舒服极了,轻狂眯起眼,透过树枝看向天空中火热的太阳。
“怎么办,衣服好湿,黏在身上真不舒服。”少年皱眉看着一身湿透了的紫衣,有些苦恼,只有回去才可以换衣服,可是现在他还不想离开,这么有趣的人在这呢,不好好了解下怎能行呢。“那就脱了呗。”轻狂满嘴的不在乎,其实她也觉得湿衣穿在身上不舒服。
“啊,你要我脱衣服?”从小就在宫廷中受到高等教育的太子,自然无法像普通人般想脱就脱。“你怕啊?”轻狂讥笑扬起唇,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正陷入天人交战的亚月国太子,其实她并没有想要嘲笑她,不过从这个角度看来,倒是让人误会她在讽刺他了。
“哼,我堂堂亚月太子,还从未怕过呢!”少年挺起着小小胸膛,下一秒却是萎缩低下了头,小心翼翼解开束腰的带子。“嘁,那样生涩的动作,一看就知道你在害怕。”轻狂扯了扯,也将身上的淡青外袍给脱下来,铺在身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我、我才不怕呢。”见对方都将湿衣脱了下来,少年一咬牙,将身上繁琐的衣物尽退,只留一条白色亵裤。然后,当他刚刚想要把衣服铺到石头上时,惊愕张大嘴,“你、你怎么只脱外衣?”轻狂眼角抽了抽,没好气的说,“笨蛋,谁说不准脱外衣的,现在天气那么炎热,里头的衣服一会就干了吧,傻瓜。”
被轻狂左一句笨蛋,右一句傻瓜,本就面子薄的少年脸色渐渐涨红,坐下就不再言语,看来似乎在生闷气呢。“呵,紫旭太子,我国太子并无恶意,她只是习惯了,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压抑的气氛被澈罔一句话轻松瓦解了。
轻狂见澈罔这么说,也得给面子,只好说道,“是啊,紫旭,我这人就是放荡惯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当她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空白的脑里突然闪过了什么。“你说你姓紫?”她诧异的问,同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脑中浮现,依稀可辨他眼里霸道的深情。
那人是谁?她不知道,对,她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姓紫的么?是姓紫的么?那是谁?那是谁?不要想,越想她的头就越痛,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分裂爆开,总觉得只要一想起,先前那种滋味就会再度的回来,会让她心中酝酿的恨意狠狠爆发开来。
所以,不要想,对,不要想……轻狂平稳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干脆一头栽在草上,索性闭起眼,只是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澈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张张嘴,最终闭起嘴,那温润的黑瞳中掠过一丝怜惜和慌乱。
“对啊,我亚月的皇族,就是以紫来命姓的。”紫旭疑惑斜着头,有些摸不清眼前男子的思路。身为四大国中元国的太子,这种常识应该是必备的吧?就连普通百姓,也会有所耳闻。他,怎么会不知道?
“切,这些基本的常识我当然懂得,只有刚才忘了而已,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么蠢啊!”轻狂不屑撇撇嘴,并不承认她刚才听到那个姓的时候产生的激烈情绪。“死鸭子嘴硬。”紫旭嘟起红唇,并不相信她的话。如果换做是别国的太子,他或许能够信,但是他,一个看起来根本不像太子的无赖,他还真是有些怀疑。
不过这个无赖,为何总让人忍不住亲近呢?
习惯性的,轻狂将双手枕在脑后,懒散透过枝桠再次看向远方的天空,蔚蓝蔚蓝的,那朵朵白云就像甜蜜的棉花糖,散着诱人的香气。
眼中深处让人不能发觉的空洞渐渐浮现,那是孤单和寂寥的感受,六年来,一直深居在她的心底,时刻困扰着她。迷茫、心焦、绝望的情感再次交织,但相对于第一次在元国宫中醒来的时候,这种情绪无疑是淡了许多,尤其还是澈罔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