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注定要被我疼的!”轻狂揽着他,享受最后一刻的软香温玉在怀的滋味。“可是,古人都说,不是男疼女的吗?为何一到我们这,就颠倒了呢?”为了避免再次陷入那种低迷的气氛,澈罔总想找些话题来说。他睁大了眼睛,想把这刻飞扬无敌的神采刻画下来,印在自己的心中。
“嘁,那些古人满口都是之乎者也,没有一点常理性!你怎么能信呢?谁说女的不能疼男的!我就疼你,他们能怎么样,他们能怎么样?难不曾,从棺材里抬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嘁,也不想想自己睡了那么多年,骨头早就散架了。他们能拿我如何?”轻狂倒是满满不屑,口出惊天的逆言,而澈罔却只是淡淡的笑了。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会发觉,她说得任何荒谬无比的话都是值得相信的,也值得自己去相信的。因为,她就是那样吸引着你的目光,让你无法自拔。
明天,她就该离开了,想到她要离去好一段时间,最不舍得就是他。“澈罔,在我离开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她喟叹几口,抱紧着怀中的温暖,才缓缓开口道。那背对着她的身躯轻不可闻颤了一些,她听到很勉强的笑声和答复,“小笃,放心的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自是懂得照顾自己。”
“我就是怕你太冷静了,会出事。”轻狂的长眉微微皱起,他虽然看起来这么镇定,但她明白,他比谁都拥有一颗脆弱敏感的心。那头怯懦着不说话,气氛顿时陷入了令人郁闷的沉寂。
是被她给一语道破了吗?轻狂将那身躯转过正来,把一张仙逸的脸庞对着她,那闪满柔情的双眸是担忧在眼底萦绕,水亮的眸中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水雾,让轻狂看了不禁心疼,却也无能为力,相思这病症,只能心药医,其他的都是没用的。早就听人说过相思病的厉害,以前都是不屑一顾,哪想到现在居然用在了自己的人身上。
“笃儿,别去了,我去和陛下说说,陛下会答应的。”他低垂着眼帘,睫毛上的晶莹清晰可见,他害怕她再一次的受到伤害,再一次的怨恨这个世间。所以,别去了,他的心承受不了这种几乎负荷的重担。当年的经历教训还不够吗?他都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肝胆俱裂了。
这样的事情还要重复一遍吗?澈罔的心里已经彻底的失控了,他正濒临崩溃的边缘。当年满身是血的她,就那样静静站着,如王者般屹立不倒的傲立,就似乎踏脚在云端之巅。
他从未觉得她如此陌生,敛去让人不觉得轻佻的邪,连那最初的温暖笑颜也撤掉,换上了一副新的修罗面具,那是面无表情的冷情,就好像她原本属于这样的一般,那冷冷如霸者的气势与她多么相衬。
可是他不要,他不要她眼底的冷漠孤傲,实际上她很在意任何一个人,总舍不得他们会受伤害,哪怕知道自己会因此而受伤。他不要她的冷漠话语,实际上她是为了保护他们,为了他们流再多的鲜血也觉得是值得。而他也不要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嗜杀之气,她每一动怒,总会有几个人挨揍,也总会有人找上门来报仇的。
这样心惊胆战的生活过的还少吗?狂狂,若我俩身在和平年代,那该多好?澈罔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梦想太过美好,而现实却是那样的残忍。
“澈罔,这是我和你的承诺,我必须要履行,不然的话,我还有何能力保护你。”轻狂抚着他的额,轻笑,如月光下跳舞的精灵般清灵,晃花人眼,“我会凯旋而归的,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食言的。而你,也不准食言。”轻狂宠溺刮了刮他的鼻,对这次的出征并不担心。可是相对来说,澈罔却因她无所谓的态度更加担心。
次日正午,阳光正烈,轻狂带领着两万精兵,浩浩荡荡出发了。
轻狂虽是声名狼藉的太子,可那毕竟还是太子,而且若是不出意外,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将来他会成为他们的国君。与一位潜力无限可能的国君结梁子?那可真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于是,当太子带领军队从天玉的宽敞大道走过时,人们无不欢呼兴奋,豪迈的呐喊声快将天都给淹没了。
姑娘们个个都是未出嫁的女儿,由于元国的风气保守,把姑娘们教育得比含羞草还要害羞动人,她们并不能像其他老人小孩般不顾形象为着出征的战士加油呐喊,只得挥挥纤手上的帕子,以表示她们的鼓励之情,祝他们能够凯旋的胜利回归。
然而此刻,她们并不如往常一般挥着帕子,反而个个脸颊红扑扑,唇儿轻咬,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瞅着一匹体格剽悍的黑色骏马,噢,不,是骏马背上的主人!天哪,她们从未见过太子殿下的真容,以为他像传说中的丑陋难看,爱拐良家妇女,以及疯狂热爱赌博,整日只喜欢赏花遛鸟,游手好闲。
一头飘逸的青丝用黑色发带利落绑在脑后,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如此,那被遮盖在头发中的容貌露出来了,那是一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精美绝伦的五官简直就是上天的偏爱,一身毫无杂质暗黑的轻甲穿在男子的身上,不会显得太简单和空洞,反而更有成熟的韵味,叫人忍不住砰然心动。
相对于轻狂的耀眼,他旁边的高个子可就有些落寞暗淡了。
一身犹如铁马般的身材,充满着野性与不羁的性格,对于轻狂白皙晶莹的肤色,他偏向于古铜色一点,有着热情和铮铮激血。韩冲确实也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角色,五岁就能博览群书,坚持着武功双修的道路,造成今日的他即使一位好将军又是一名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