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冲瞥了眼正在气头上的老人,摇摇头,老师还是那样的坏脾气,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他并不是不懂得变通的人,世上的爱情往往是情感交流之上,有一天,两个男的忽然觉得对方很好,看上了眼,喜欢上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就不明白老师和其他人为什么这样排斥这种情感,还把殿下也接着厌恶进去了。
“冲儿,你还替他说话,你难道忘了宝贝他的父皇对你做过什么事吗?”张钦怒气冲冲,他的性子直,说什么话也不会转弯和稍稍隐瞒,他认为有错就要批评,哪怕对方是一国君主。这点倒是正确的,可是老人总是弄不清事实来乱污蔑人,并不会站在对方的角度着想。老人确实是这些年被晚辈们谄媚赞美给冲昏了头脑,以为元国能有此安定,都是他用鲜血换回来的,因而显得高人一等。
幸好这军队不比心机重重的朝政,要是依他这般的想说就说,早就被人弹劾杀头了,竟然是这样藐视陛下的眼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而张钦的年纪也大了,过了几年就花甲了,也实在没有人敢忤逆于他,因此造成他的性子倒是越来越傲了。但由于韩冲的实力,许多人还是唯他马首是瞻,小心依照他的想法谨慎行事,幸好每次都没有什么大的乱子。
可是现在这次,却因听了他的话,差点搞得军队全军覆没!
“老师,我认为殿下当时只是年少轻狂而已,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过这段的历程,就算是当年的我,也做错了很多。”韩冲笑了笑,并不将当时的事情放在心上,虽然在无缘无故的时候被罢免官职,他的心情开始时有些不爽,不过经过这么多年来,他倒是想通了许多,毕竟,谁不年少轻狂过?
况且,经他那么仔细的一想,其实殿下也蛮值得让人钦佩的。他不识武功,却在从小习武、武功精湛的他受伤走了几百招,最终才是体力不支倒下去的,而且当时的他可是被他钦点要全力以赴的。单凭这份意志,就令得许多仰视。韩冲这么一想,一直储存在心底的疙瘩也完全消散了。
不知道殿下的伤还有没有完全痊愈,毕竟他下手可不轻的啊,一般人在床上躺两三年就算少的,可殿下却在两三月内就清醒过了,不出二十几天就能下床走路了。若是殿下是习武之人,还真想和他过几招,这等意志力惊人且坚韧的人,可不是时常能遇到的。
殿下的勇气,也是他所钦佩的。能在众多尊法守法的子民和大臣甚至是陛下面前,公然对着澈相做出亲昵的动作,就让一般人自愧不如了。承认自己是断袖,可没有人有他那样的勇气,而且殿下还大大方方,落落自然,找不出一丝的羞怯,仿佛他喜欢的人,无论男女,只要看上了眼,他就会追到底。
这等超越了现实和世俗隔阂的爱,说起来还真令人激动。
“哼,年少轻狂,你看看有谁像那个放荡太子那样年少轻狂,一个大老爷们,还喜欢男的,真不正常,皇室恐怕是要绝后了。”话才一出,立刻引起全场的寂静。张钦老军师的话,似乎是有些过了,竟然这样的说身份尊贵的太子,怕是换成任何人都不好受,要是被太子听到了怎么办?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老师,您小点声,这里虽然不比隔墙有耳的皇宫,但也总是个正规的军营,您这样说,总会是让人误会的。”韩冲也觉得他的老师有些过分,任何一个皇室中人被人骂成不正常,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人家喜欢男人那是他们的事,何必瞎掺和呢?引来一大片寻仇的目光可是不好。
“怕啥,老师又没说错话!一个男人跟一个男人的结合,难道还能生出孩子来?”张钦不屑的哼了声,对韩冲的劝阻不甚在意,又在碎碎念,这不过这次的话题倒是从放荡的太子转移到温和的澈相身上,“那个澈相也真是的,平时见他这样的规矩,竟然也跟那个放荡太子勾搭上了,还真是色胆大!”
“老师!”韩冲忍不住又叫一声,那澈相可是全国人民上下尊崇的相臣,为了让元国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颁布了一部又一部的关于人民利益的律法,把富饶的元国发展的更进一步。在人民心里,他就是他们的神,他们的天,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为澈相而喝彩赞叹,这样一个完美的人,确实是难得一见。可是老师,却在诋毁着他们尊敬的偶像。
“冲儿,你今日是不是发烧了,老是跟为师对着干,那个放荡太子有什么好的?难道是那个不守国规的狐狸精澈相让你迷了心?”见平日里温和只听他话的乖徒儿一再替他们说话,张钦的肺都要给气炸了,也许是老年人不能受半点气,因为一受刺激就胡言乱语了起来。
“我说冲儿,你应该明白,那个放浪形骸的太子和变态嗜好的澈相,都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别迷恋上了他们的美貌,否则会被他们害的好惨的。”张钦如父般对着韩冲嘱咐起来,生怕自己的爱徒泥足深陷,等到想要出来的时候,就被那些贱泥给缠住了,到时候,他的人生前途,就算毁了!他绝对不允许这种状况发生!
“老师,您误会太子和澈相了——”韩冲无奈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惊愕的看向前面。而张钦以为他是想通了,遂才满意点了点头,“日后你只要记住为师的话,不去招惹那个纨绔放荡的太子和那个澈相的狐狸精,你就会安全多了。诶,谁道是红颜祸水,现在两个蓝颜就把元国搞得乌烟瘴气,国家还真是悲哀,居然出来这样的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