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眼瞳缩起,把头微微倾斜,透过这植株的分叉缝隙,看到了这批巡逻者。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黑衣侍卫,比那时候在镇门外见到的可是高级多了,训练有素,无心无情,周身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若她没有猜错,这应该是顶级的杀手所伪装而成的黑衣侍卫了,因为他们身上的杀气比一般高级侍卫更加的浓郁。
轻狂暗暗感叹,若是夜探者的武功比这几人要差的话,恐怕是躲不过劫杀了。但轻狂不同,她学习的心法是上古武者轩辕二式所留下来的控天十二式,而也曾经爆发过比十二式更为恐怖的越阶功法,那是在生死关头突然领悟而爆发开来的。这种威力无人能够忽视,一举击杀羽家的绝世天才羽鑫。
但是奇异的,这过后,她的功法再次停留到了第七式,经过这六年的磨练已经再次恢复为顶峰,只要再那么一丁点的契机,她就能够跨越这第七式,进阶更加高层的心法。但是,就是那么一点契机,却是难以寻得。无论她再怎么样的苦修,就是无法找到那个感觉。
面对这个停滞不前的状况,现在的轻狂明显是比以前更为成熟和稳定了,起码她心中还没有出现过那时候焦急的心态,尽管有,也被她很快给压下来,因为她并不急于求成。虽然说她想要追求者武道上的更高层次,但她也明白,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轻狂的嘴角扬起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将自己的气息透露出一丝,然后继续将自己的气息给密封起来,好像曾经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衣侍卫们没有感情外露的眼从轻狂藏身的地方轻轻扫过,其中有一个人那目光有着一瞬间的疑惑,皱起了眉,他看了眼其余的人,发现他们皆都脸色冷峻,但也若无其事。
难道是自己感应错了吗?他刚才在那一瞬间,分明感受到了有一双眼睛在监视他们,而且流出来的神色颇是戏谑。可是自己是这些人中武功最差的一个,就算他提出来什么异议,也不会有人信的了,但愿这只是一个幻觉吧。这几人扫视一下周围的情况无常,然后相视点头,继续往前走。
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外,轻狂才从那株植株后出现,那双看似风轻云淡的清眸,是恶作剧的笑容,同时还有傲然的神色。这六年来的勤加锻炼,她已经能把自己身上的气息操纵自如,而且还能释放出强弱之分的气息,刚才她所放出的,是最为低浅的气息,也只有他们中的那一对气息敏感而武功却最弱的人才能发现。
这半边府邸比那些公主居住的那半边府邸可是好多了,单从这巡逻侍卫的强弱就已经分出了高低,看来昌元小国确实是很重视这个从狼星来的神秘人,否则也不会花费这么多的血本了。
轻狂将眼中的精光尽数敛起,然后轻飘飘落在屋顶上,猫着腰,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个屋顶上,然而这两者之间颇为遥远的路程,她就那样自然在半空中跳出一个半弧,然后就落在另一个屋顶的中间。轻功和跳跃能力是轻狂最为得意的,走在屋顶上,简直就是如履平地,而且还能保持着那无声无息的状态。
那种神出鬼没的飞跃,要是有人看见了,肯定以为自己是见鬼了,这种速度,已经达到了人体的极限了。
忽然,那飞奔融入黑夜的身影,在经过一处屋顶的时候,忽地停了下来,那缠绕在身旁淡薄的风也因她的紧急刹住而扬起了一头黑丝,宛若是在黑夜中盛开的墨莲,美丽到了极致。
然而,在黑色面具下掩盖下轻狂的脸色有些凝重,她在这项屋顶上竟然感受到了两匹势如破竹的强大气势。但这种气势还没能让她惊讶,她有着自信,就算这两人与她当面硬碰硬,也未能在她的手中讨得了好,就算他们真的压过他,她也能凭着无与伦比的轻功逃得远远的。真正让惊讶的,是这两股气息,竟是有些似故人……
故人,在这敌阵中,难道还有故人潜藏?轻狂不由得更加疑惑起来。但是她的心中,虽对这两匹气息熟悉,却也隐隐发现,她若是一旦发现这两人的身份,她隐藏在心中火山种子一定会爆发的!在她勉强模糊的记忆中,她好像在莫名痛恨着一个人,痛恨着那人的背叛!
那人,是谁?一想起这个问题,轻狂就觉得脑袋变得有些沉重,好像全部的血都在上冲撞击着,使得她头晕目眩。明明就是快要知道这记忆快要复苏了,明明这封印记忆的药力犹如风中残烛了,但是,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就是,她就是无法想起来。
越想就越痛,她干嘛非得要钻牛角尖?轻狂拍了拍混沌的脑袋,那种快要裂开的感觉顿时使好了许多,那出现迷茫挣扎之色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清澈到连那最为纯粹的日光也有所不如。她小心翼翼趴在屋檐上,将耳朵伏在瓦片上,认真倾听在里边的谈话。
虽然揭开瓦片会看到她想要看见的熟悉的人,但是那里面的人武功丝毫不弱,要是就这样贸贸然揭开瓦片,肯定会引起注意,到时候她什么也别想听到了。相比之下,偷听倒是一种可行的方法。轻狂本身就将轻功修炼到了极致,对风有了一定的领悟,然而她的体质异于常人,听觉更是灵敏百倍,不用来窃听还真是可惜,白白浪费上天赐予她的能力。
可以说,轻狂若是当一个小偷,绝对会是一个名响天下的神偷!凭着这一身的本事,还有谁能够抓住她?
“喂,夜已经深了,你怎么还没睡?”一声懒懒的呵欠,主人毫不避嫌的双脚交叉放在桌子上,殷红的薄唇轻扯出一个魅惑的弧度,足以令的人为他的美而晃花眼,而此时他十指交叉撑住尖细不失圆润的下巴,那如弱柳扶风的细眉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