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总是记不起来了,但是他的温柔,却有那样熟悉……是阿羽吗?没关系,即使不知道你是什么模样的也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你的声音,是无法忘却的。一如既往的温柔,霸道宠溺着自己,纵容得无法无天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哈?阿羽?谁啊?”御拾文一头雾水,半晌才想了起来,“哦,你说的那个药罐子要不死不死的御君羽吗?”笑容逐渐变得玩味起来,“他不过比我大一个月而已,什么二皇子,哼,他在那次叛乱中被乱箭射死了,想想,应该死了六年吧。”
“砰!”还未看清是怎样出手的,还在眼前的人就像脱线的风筝失控撞上了墙,抖落粉尘,当他抬起头时,左脸肿红一片,加上他愤怒而变得狰狞的面孔,把他的还算英俊的形象毁的干干净净。“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大吼,恶狠狠瞪着那个揍了他还一脸风轻云淡的俊美男子。
轻狂淡然瞟了他一眼,把悬在半空中的拳头给收了回来,整了整夜行服,仍是一脸的无所谓,“你没有资格说他死了。”
“死了就死了,那个叛乱皇室的家伙,还谈得上什么资……”腹部被突如其来的膝盖狠狠一磕一撞,胃里翻江倒海,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你这个白痴,居然敢……啊!”御拾文闷哼一声,因为膝盖又狠狠毫不留情撞着他的腹部,感觉更加的难受了。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谈论他的生死。”轻狂平淡的眸中,有了嗜杀的血腥,若是他再敢谈论阿羽的话,绝对送他下地狱。“咳咳咳,你,呕!”两次毫不留情的撞击腹部,早就让他的胃不适了,御拾文不顾风度,当场就毫无形象的呕吐出来。
轻狂又重新倚回了墙,抱着肩膀,冷眼相看。御无斩皱起眉。
过了半会,御拾文才停止了呕吐,胃里空荡荡的。他虚弱的站直身来,眼光倒是凌厉的很,“你这个狗杂种,竟然敢殴打堂堂的皇子,你不要命了吗!”轻狂掀起眼皮,更加漫不经心磨着指甲,语气有了几分危险,“狗杂种,说谁呢?”
“狗杂种,就……”御拾文双眼迸溅出不甘的歹毒。
就在这个时候。御无斩无动于衷的面容出现了丝丝波动,是不悦,“拾文,住口。”仅仅是简单的四个字,就让这个高傲年轻人噤声,一句话也不敢说,一声不吭低下了头。
“呵,还是老实点比较好,不然你绝对会惹祸上身的。”看着大气也不敢喘的御拾文,简直和刚才那个傲慢无礼的年轻人相差天远。“哼!”御拾文闷哼了声,这个仇,我绝对会报的!到时候,我看你怎样求饶!
“怪老头,你这次到来又有何贵干。”纤细的身躯倚着墙壁,纤长的五指抵着下巴,黑色的手套与眼瞳的漆黑相互交映,撞击着,是冷漠的颜色。“跟我回去,我会给你解开记忆的封印。”御无斩淡然的看了她一眼,表情从不出现过一丝波澜。
“记忆的封印?果然跟你有关系。”轻狂眯起了眼角微微上翘的丹凤眼,眼角的余光看着面无表情的御无斩。“这个不重要。”他的口吻云淡。
“好,封印我的记忆不重要。但跟你回去,是想让我继承皇位吗?”轻狂不领情撇撇嘴,虽然这个条件很诱人,但要赌上她一生的自由,还是不划算。
“继承皇位?”一听到这词,御拾文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眼光也恍惚起来,后宫三千美人的娇媚……轻狂扫眼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御拾文,不屑扬起嘴角。
“没错。六年,你才恢复了一小部分的记忆,你认为你要全部恢复,还需要多少个六年?”语句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是不可置疑的肯定。“嘁,老头,你在威胁我当皇帝吗?”轻狂冷哼了声,抬高下巴,挑衅般挑起了眉。“你以为能够做到吗?”
“不是威胁,是你必须要做的,你必须履行的责任。现在,不过是趁着乱世将要来的时候,提前做好准备罢了。”御无斩以一种君主般的命令语气说着话,让人觉得无比威严。“凭什么。”轻狂只是玩弄着垂留耳际的发丝,眼帘低垂,半眯着眸子,水亮更为澄澈。
“凭你是唯一的帝君。”御无斩轻描淡写。“啊,御无斩,你该不会认为千年帝王星是真的吧?”轻狂的语气是浓浓的嘲讽。
“是真的,千年之前天龙圣帝就曾请无上法师预测过,千年帝王星出现,就该是天下趋向统一的势头,各方雄侯将会四起与此争夺,乱世将要发现。在森林里,我就更加确定你是帝星的唯一人选。”他淡然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帝星,只需要绝对的实力和王者霸气,其余的人,都不在话下。”
“无上法师?那个爱嗜酒的老头,整天浑浑噩噩的,他不过是一个爱招摇撞骗的和尚,他的话,没什么可信度。”轻狂慢条斯理的轻笔带过和明显拒绝。“不,你搞错了,无上法师,是名很了不起的预言家,招摇撞骗,只不过是他的表皮的,用来隐藏自己的实力。正如你一样。”御无斩道。
“嘁,老头,你活了那么多岁,经验自然比我丰富,跟你较,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但无论你怎么说,只要我的决心没动摇,你就不可能说服我。那就这样,我先去找人了。”轻狂无所谓耸了耸肩膀,说罢,便站起身,优雅踏着步伐离去。
“你真的不打算继承皇位吗?”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罕见的恼怒。
“等我需要的时候再说吧。”脚步声依旧从容,没有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