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无斩在两人各自表白心意之时,已经悄悄离开这个房间,将门给轻轻关上,把空间让给这两个相爱的人儿。
不算强烈的光线透过窗户射到屋子里,日晖笼罩着整间房子,光亮又幽静,依稀可以闻到淡淡的花香味。
床上,一名穿着茶白长袍的俊美男子正半坐在床上,背部靠着床杆,他的双眼宛若是琉璃般瑰丽的色泽闪烁着无法言语的光辉,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静静看着眼前的人。
这人拥有着一头绝对称之为美艳的青丝,就那样慵懒的散落,发尾勾勒流水的半圆,阳光散落到发上,折射出仿若是墨水的色泽,有一种美得不真实的感觉。青丝微卷在他的脸颊旁,那黑色珍珠般的发丝,将那白皙如玉的脸庞衬得更为虚幻,美得就像幻境一样。
然而此时,他正专心认真的给俊美男子包扎,因为手受伤了。男子的手丝毫不比那俊美男子的手差,骨骼分明,修长有致,还有淡淡如玉色的光滑。
那时候的芳华消逝,三千青丝瞬间白发,是因为受到了黑白碧血双瞳的刺激,因为这蛇的毒性,是立刻毒发身亡的。然而器魂寄宿在阿羽的心中,使得它的毒性稍微缓解。其实器魂与人融为一体,能够抵御任何的毒,只不过这天下罕见的黑白碧血双瞳例外。
总得来说是因祸得福,毕竟中了黑白碧血双瞳的毒还能活一个月,他是第一人。然而,这也是祸福相依,若不是器魂,他的明天就不会摇摇欲坠,生怕自己某一天会长睡不醒。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阿狂,还疼不疼?”他小心翼翼缠着纱布,然后抬眼,便撞上了她溢满深情和温柔的目光,白皙的脸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流转。不禁咬了咬唇,即使他现在已经是二十岁的大人了,面对她,仍像少年时般鲁莽懵懂,想起那时候的莫名吃醋,他忍不住轻笑。真是个笨蛋啊。
不过也正因为那次,才让他看清自己的真正心意。原来,早已经喜欢上你了呢,从你第一次将自己强横推到当垫背的时候开始。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样傻乎乎的?”轻狂伸指弹了弹他的额头,唇边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完美像天神一样的阿羽,会笑得这样傻,但是,无可否认,这个傻乎乎的表情,让她忍不住溺爱。
“阿狂,你记不记得,那次你和大哥一起去看熏衣田。”君羽莞尔一笑,小心将纱布缠好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是啊,我还记得那次,某人不知道怎么的,连续冷落我五天。”轻狂嘟起嘴,故作一副哀怨的神色。“你记得那么清楚?”君羽诧异扬起眉,那可是很久的事情了。
“怎么不记得,某人的冷落方式可真是稀奇,来到课堂上,一看到我就睡,下课了,一看到我就飞。然后在寒气湿重的夜里,穿着单薄的衣服受冻,美曰其名是为了病了可以逃课。”她将脸凑近他,那美如冠玉的脸庞几乎都看不见毛孔,难怪比豆腐还要嫩滑。
看着突然放大的俊美熟悉的面孔,他脸上的红晕愈发浓郁,就如那醇香的美酒一样,散发着浓厚的香味。她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略带滚烫的脸颊,毕竟,这样害羞的阿羽可不常见,她得要好好收藏这刻的回忆。对她来说,这可能是她与他最后的回忆了,她一点也不想要放过。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呢。
修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眸底下的不舍和纠结的心痛,薄唇抿起,闪过一丝淡淡的杀机。要不是那黑白碧血双瞳蛇搞得鬼,阿羽的生命根本就不会这样短!可是,她气愤又能怎么样,以生命祭祀凝练,那个人早就死了,就算是她将她碎尸万段也只会脏了她的手。
她?是,就是那个疯女人,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听琴的口气,这个替身似乎是狼人族花费了许多精力和人力培养出来的,不然也不会连声音都与她那样极为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非清楚自己的女儿身没有曝光,肯定没有人能够从外型上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从那次她的刺杀,看见白狐狸对自己如此庇护,这个只容得下哥哥的她,肯定对着她有滔天的恨意。她也知道,这次她用生命凝练黑白碧血双瞳,对付的目标肯定是她,只不过阿羽替她挡下这致命的一击。轻狂瞳孔缩起,要是她能够早点解决这个疯女人,阿羽,阿羽就不会……
“阿狂,我都说了没关系,你怎么还在想着自责呢。”看见她失神又愧疚的模样,君羽就知道她又在想着那件事情了。可是要知道,黑白碧血双瞳蛇要是真的咬到阿狂,到时候,那可就是立即死亡的结果。相比自己,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没关系,他会让这一个月的时间,成为他与阿狂最美的记忆。既然已经忘不掉,那就记着吧!他相信阿狂不会是冲动的人,她还有令她牵挂的亲人,所以,她不会冲动到做一些令家人担忧的事情。
“要是我早发现,或者那蛇咬到我的话,这一切都不会不同。我的身体很强,受到圣水的浸泡,又吃过不少的丹药,或许能够将这毒性化解……”轻狂抱住自己的双腿,下巴抵着膝盖,紧紧咬着唇。
“御轻狂,你是傻了吗!”君羽好气又心疼敲了敲她的头,“你该知道,这黑白碧血双瞳蛇,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挡住,哪怕是最为坚硬的石,那毒液也可以瞬间侵蚀将其化为水,更别说我们这些人类。我这一生最为庆幸的事情,除了遇上你爱上你,这件事情是我做得最为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