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骄傲如他,怎么可能妥协?
大女儿的低声下气,让郝富原本平静略带惋叹的心情顿时又沸腾起来,瞧见女儿愈渐消瘦的脸颊,怒意涌上心头,“小容,别怕,爹爹会给你讨回公道的呢!敢伤害你的混蛋,爹爹定要叫他磕头赔罪!”
“磕头,赔罪?”在这寂静的崖上,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携带着不屑,竟是沉默的黑袍少年出声了。少年侧过头,冷厉的目光扫过父女三人,最终落到郝富的身上,“郝大帮主,你真的以为武力就能让我屈服?呵,磕头这事,我黑逍还从来没有干过,就算是当今的国君也没资格,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
少年淡淡的话语带着掷地有力的威严,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小子,好是张狂!
郝富握紧拳头,不怒反笑,“凭什么?等下你就会知道,我凭的是什么!磕头,你小子不干也得干!”黑袍少年的眸光冷漠扫过一旁的清艳少女,冷冷挑起嘴角。少女被他的冷漠一窒,忍不住后退步几步,低着头看着脚尖,眼眶中蓄满泪水。他的目光,好可怕,冷漠的就像是陌生人。
然而,她听见那淡漠的声音说道,“郝清容,原本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我私底下三番两次找你谈话,已经将我对你不感兴趣说得清清楚楚,你却是充耳不闻。若非你是女人,你当真以为我会用那种温和的语气跟你说好?还是你对自己的姿色有自信,觉得我说的话在成亲之后只是开玩笑的调侃?”
话才刚落音,立即引起一片哗然,原来是逼婚啊!
“我……”郝清容踉跄后退几步,死死咬住嘴唇。
“黑逍!你别口出狂言!”郝富心疼自家的女儿,不由得大喝。
“口出狂言?你可以问问你这个宝贝女儿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打擂台是我的本意,但是我从来都没想娶你的女儿,所以,为了不伤和气,我私底下找她谈,可你的宝贝女儿却以为我是开玩笑。”轻狂冷冷的说道,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难缠的女人。
虽然她承认,她是有意白吃白住,但是她做也做了,也承诺欠郝家一个人情,可是郝家却得寸进尺,到婚礼的前一刻,才知道被人算计了。没人愿意听到她的,而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左右她的意愿!她,御轻狂,虽不是嗜杀之辈,可也不允许被人算计到头上还无动于衷!
“哼,小子,我女儿有什么让你看不上眼的?”郝富心疼将自己的女儿护在身后,也对轻狂的话信了几分,他这个大女儿确实固执,遇见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来就不肯放手。可是,这个小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那样的话,这对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是多么大的打击!
而算计轻狂的后果,就要付出千倍代价!
“呵,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女儿虽然国色天香,但还不足以让我看上眼!而她的一意孤行,更是差到了极点。若是日后选此为妻,恐怕就是短命!”轻狂不屑的扬眉,“郝大帮主,别以为我没有身份背景,就如此的欺辱我,我黑逍也不是好惹的!”
“你!”郝富涨红了脸,背后的郝清容黯然无语,满脸的泪痕。“喂,你这个狂妄的小子,能得我姐姐的青睐,你知道你修了几世的福分吗!”爹爹和姐姐都被逼得哑口无言,泼辣的妹妹终于忍不住开口,对着轻狂柳眉怒横,白嫩的食指直指着轻狂,气得跳脚。
“还有你,郝兰慧,你知道白遥为什么要与我一起离开吗?”轻狂冷哼,丝毫不被她的怒气所影响。“什、什么?”听见那个绝美少年的名字,郝兰慧心中顿时泛起了滔天大浪,忍不住把目光移到那白衣少年的身上。只是,他与黑袍少年背靠着背亲昵的模样,以及他安心的笑容,都让她对轻狂不爽,那个位置,该是她的!
“你的活泼,说得好听点,是开朗,难听点,是泼辣。”轻狂唇角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眼中却如此的冷漠,“比武招亲,不过是为郝清容所设,你凭什么叫擅自做主,说他是你的?还叫郝富为你举行婚礼?”
被戳中痛处,郝兰慧一张小脸血色尽退,却仍倔强仰起头,“那是因为,我、我喜欢他。”轻狂眉尖轻轻耸起,“你喜欢他?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自以为是、蛮横无理的二小姐。”黑袍少年眸色冷寒,让人感觉仿若是掉到了冰窖里。“你、你说什么。”听到少年的贬语,郝兰慧毫无血色小脸又涌上了红晕,那是被气的。
她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所有人对着她都是心疼,从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而现在,居然被一个狂妄的少年给骂了?这叫她如何忍受?
“说什么?说你的自以为是、骄横无理!”轻狂哼了声,不屑的转移目光。她从来都不想与一些不相干的人为敌,可是这个郝家做事实在是太窝火了!都已经说了事先声明,却无视她的话,一意孤行,甚至派出连环杀手,夜夜行刺,就算是再怎么脾气好的人,也会被气得跳脚!
这三月来,是她御轻狂过得最为窝囊的日子!挑遍湘城的名门望族,不过是为了制造混乱,才令得有了稍稍的喘息的机会,不然,一连串的刺杀,真的会被累死!轻狂现在是满腔的怒火,她也不顾什么叫做树立敌人会为她带来什么无穷的灾害,她只知道,惹恼她的人她绝对不放过!
没有抗衡的势力?那就建起来!她为了可以报复羽家,忍住她心中的滔天怒意,忍姓埋名!而现在,若她不死,不出五年,她绝对会狠狠报复!能将她逼上绝地之人,她总有一天要让这些人尝尝这是何等的滋味!郝家,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