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弓起身,两人则是坐在地上,他的动作仍维持着那个姿势,死活抱住她不放。
“理由。”简明扼要,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仰头看着天。
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在她的耳边轻喃,“如果你每天为了国事奔波在外,连睡的时间也没有的话,我会伺候你。如果你为了办事而以男装示人,看到女人对你示好我会很吃醋,若你的女儿身公开的话,看到男人对你示好,我会更吃醋。如果你是三心二意的话,尽管心底很介意,但我由始至终都以你为唯一。”
“我不需要在我劳累一天之后,让同样劳累的你为我宽衣沐浴,为我按摩,反过来,要是你累的话,我则会为你做这样的事情。我不需要你比我还早起,因为睡眠充足才能够恢复最佳体力,所以你要比我多休息,而要是你吃不惯宫廷早餐的话,我会早起亲手下厨,再帮你穿衣。”
“我也不需要在我怕冷的季节来到的时候,你要为我缝棉袄,因为那时候你的手指也会冻僵,甚至会扎住手,所以我会心疼,但要是你冷的话,随时都可以把我当暖炉,我要让你受到最好的照顾。”
“我不需要你为我而生,为我而死,如果非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将之反过来。”
“至于我的妻子和王后,只允诺你一人。”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解释,轻狂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这算是夫之守则吗?她不禁轻笑起来。
感觉气氛的陡然转变,再无方才的冷硬,他紧绷的心情才稍稍缓和些,脸色又转之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入她的发间,“对不起,我太自私了。”他闷闷说道。“因为什么?”她眯着眼。
“狼人族花费六年培养的替身,想要用她来代替你,但最终为了报复你而死,搅乱了他们多年布局的计划。然后,他们又想出一个计划,以我为诱,来引你上钩。那就是让我与别的女人成亲,好用来激怒你,新婚之夜你一定会来喜房,布下天罗地网将你擒住,成为他们的傀儡。所以他们才不为那件事情而惩罚我。”
“已经看出我们的关系了吗?”轻狂露出冰冷的厌恶神色,如果是按照她性格的话,还真的会去硬闯喜房。“他们调查过我们了,对于我们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绝歌眼底有着嫌恶和不耐烦,他们的交往,居然被人当成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关系。
“真是个麻烦。”轻狂皱了皱眉,好不容易因这次夜袭落幕而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紧绷起来。
“本来以为,我可以坚持的住的……”他无奈轻叹一口气,胳膊收紧,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只有这样,才有着安全感。
“可是,对于你撂下的狠话,还是破了我的底线,若你真的走了,恐怕真的要抓狂了。就像当初那样,好不容易才保住不杀你,哪知道却被琴动手了,我以为你死了,也崩溃了,要不是为了替你报仇,估计现在也在黄泉路上了……”
想起她当日的决然,他的双眸深幽,嗓音都变得几分沙哑了。
听他提起当年的事情,轻狂眼神一滞。
她久久未有动静,绝歌眼中出现懊恼的神色,肯定是他那番话惹的祸!
“现在,可以说了么……”她低垂眼帘。他的瞳孔闪过惊慌神色,心跳也开始加快。察觉他异常的轻狂微眯起眼眸,果然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吗。“狂,那件事就不要问了,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瞒你任何的事情,好么?”他俯下腰,用脸轻蹭着她的脸颊,缓缓摩挲着,似乎在讨好哀求着。
眸色,愈发深邃。
“我只希望,不要再像阿羽一样,就那样突如其来的,退出我的世界。”将头仰起,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样的痛意,真的是无法再次承受了。“不会的,你是我的契约者,你生则我生,你死则我死。”他伏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
“是么。”她眯了眯眼,那天,会来吗?或许,会很快……
“对了,有样东西要还给你。”他神神秘秘的说道。“东西?”轻狂挑起眉,她可不记得有什么落到他的身上了。“这个。”他笑了笑,从袖袍中取出一截用红绳绑住的发丝,泛着柔和色泽如缎子般的青丝与艳红的绳结相映着,在他掌心中静静躺着,仔细能发现,那发丝上还沾染上微末的血红。
“你居然还留着?”轻狂看到这一截断发,立即想起当初他们决裂的场景。
“当然,我是很在意的。”睫毛半掩眼眸,他咬了咬唇,“当时你离开时候的冷漠,让我慌得不知所措,但是骨子里的倔强,让我硬是忍住了。也因为那次,我真正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因你,所有一直都在勾画的计划全盘打乱。原来,我想要的真正变强,只是想要保护我爱的人而已。”
他的眸色温和如日光,几抹缱绻在眼中渐渐蔓延,宛若丝网一样,笼盖整个眼瞳。
“喏,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了,你该收回你当初的话了吧。”他看了眼掌心的一绺青丝,清目中有着暖和的笑意。“什么呀,你竟然真的这样在意?”轻狂颇有些讶异。“快点。”他固执的抿着唇,不悦看着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轻狂头痛的抚了抚额,却是含笑接过他手中的一绺青丝,无声轻叹。
“我还以为,我们的故事要到此为止了呢……”她的眸光染上几缕庆幸的神色,手微微一握,展开的时候,那绺发连同红绳碎成粉末。突然起了坏心眼的轻狂将手掌举到与他的脸平齐的地方,然后轻轻一吹,黑色掺杂红色的粉末飘飘扬扬,似灰蒙蒙的雾,将两人的视线阻隔住,他只看得见,她的嘴角坏坏的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