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狼人族的防备太强了,偷跑出来的时候稍微触动机关。”他的脸上轻松写意,仿佛腿上的伤口对他没有遭成任何的困扰。“那你就这样一直没有处理就跑来了?”轻狂的嘴角微微抽搐。“反正也死不掉,包扎太麻烦了。”他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在乎。
轻狂无语瞪了他几眼,那满不关心的表情让她与他放弃对话的勇气,只得替他包扎伤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所以已经很熟练了。
“对了,那家伙来意不明,你要小心点,狼人族那边可能会有大动作。”他突地开口提醒道。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去监视他了。”轻狂仍是低着头包扎。
气氛顿时沉默。
他只是稍微低头看着她。
从这个角度来看,只看见碎发遮盖住那光滑如玉的额头,细致的眉斜斜入鬓,卷翘的睫毛似半月形的扇子,缓缓投影在脸庞,随着动作的起伏,眼睛的眨动,那被睫毛遮盖住的清亮眼眸则会显出来,曲线优美的俊挺鼻梁下,是沾染了粉脂的嘴唇,那薄薄的两片红,总是让人的视线难以挪动开来。
他一愣,急忙把视线转移开来。
她的动作,好温柔……他不禁把目光看向她的手上,骨骼分明的手掌,是修长纤细的手指,正缓缓替他绕着纱布,他看着她那副专注的神色,一抹温情涌上眼底。“对不起……”想要道歉的话语自然脱口而出。“呃?”待轻狂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把脸撇向另一边了。
“你该知道,我与绝歌是双生之体,当年的祭天大典上,放暗箭的人,是我,控制绝歌去杀你的人,也是我。”
他没有看她的眼,因为不想要看到她的愤怒和失望,所以仰着头看着窗外。“哦,知道了……”即使知道对方是当初想要置她于死地之人,轻狂的表情并无过多的波动,甚至连停顿的动作都没有,漂亮打好了结。
“你不恨我吗?”想象中的怒骂没有发生,他不禁疑惑的转过头,却看到她站起起来,嘴角挂着一抹能醉了人的微笑,伸出手像是抚摸小孩一样摸着他的头,“虽然知道该要恨你的,可是,怎么都难以恨得起来,我也没有办法啊。”
她的眼神太过温柔,口吻太过宠溺。
“所以才说,御轻狂,我最讨厌你的了!”第一次被人左右心思的他气急咆哮的怒吼,穿好黑靴之后,风一阵消失在御书房内。轻狂摸住他头的动作僵在空中,随后才无奈的笑了,“讨厌我?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果然,无论怎样成熟,终究还是小孩……”
收拾好东西,她重新坐回龙椅上,继续认真而专注批改着奏折。
而在一处。
“好危险……”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背靠着城墙,手紧紧揪住了胸口的衣襟,心跳还在不规律的狂跳,喘着粗气。“真过分呐,明明……”他仰起头,用手背挡住,看着那刺眼无比的阳光,天空依旧是蔚蓝无比,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明明没什么意思,却那样温柔,难道不知道,这会很危险的吗。”他靠着墙,缓缓虚脱般的蹲下,轻抚上腿上那纱布缠绕的地方,他的眼神再次变得深邃如海,“所以说,最讨厌的了……”
“御轻狂,你真的很碍眼……”他用手掌捂住眼,紧紧的捂住,开始陷入了黑暗与沉默。
“可是……”
“该死的,我才没有想你!”
将最后一本奏折放好,轻狂伸了伸懒腰,骨骼咯咯作响,脖颈上僵硬发麻,她不由得扭了扭,双眼瞥向窗外,已经是正午了。从天微微亮就起来了,工作都已经有四个时辰久。“有点饿了……”轻狂摸了摸几乎空无一物的肚子,她的书桌旁摆满了糕点和餐食,却一动也不动。
“真是,什么时候成了工作狂了……”轻狂抚了抚额,无奈露出个苦笑,在侍卫恭敬的神色中走出了御书房。
落华殿。
轻狂刚一走进殿中,就察觉到一股不对劲的气氛,难道是小麒儿和那只白狐狸打起来了吗?她不禁疑惑猜测着走进卧室,气氛顿时更加凝重了,空气仿佛都随之冻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轻狂看了眼坐在床边冷着脸的紫麒,又看了眼坐在书桌上面无表情的绝歌。
就这样僵持着。
见她回来,两人眉都不挑,就那样沉默注视着她,眼中除了异常的愤怒,还有心疼被占据。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轻狂一头雾水,她的眼角在不经意间扫过书桌上那一团白布,因为打开过,露出了泛黄的书页,她的表情顿时一僵,脸色逐渐阴沉下来,“谁允许你们乱翻我的东西的?”
她的声音冷若冰霜,上前就把白布将那泛黄的书籍包裹起来,正准备收入袖袍中,双手却被不同的一只手给擒住,紧紧禁锢住。两人都比她要高一个头,被夹在中间的轻狂显得有些清瘦纤弱。
“要不是我们想要将你的衣服收拾整齐,不经意看到这本控天后七式的心法,你是准备一辈子的瞒着我们吗?”紫麒的脸色冷漠得吓人,眼神阴鸷,口吻冰得掉渣,他咄咄逼问。
“控天心法,虽然说是男女都可以练,但一旦突破第七式的瓶颈期,女性将难以生育,若是强行生育,则会因血管难以承受而暴毙。”绝歌抿了抿嘴唇,擒住她的手劲愈发用力。
“心法后面,还注有一种短时间能成为绝顶高手的捷径。”绝歌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那就是,精神方面受到强波的时候,只要挨过极限,已经被打通的任督二脉再次被激发,武功突飞猛进,心诀可以达到自行循环,一天十二时辰都在自行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