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看你好像很忙的样子,我去找吕布衣和韩知秋好了!”
雷浪挥挥手,一甩头,走了。
和一个心不在焉的女人共处一室,总让他觉得男性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说起来,不要脸皮正是雷浪的优点之一,他从不觉得麻烦别人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虽说韩知秋对他的态度比对陌生人好不了多少,但是他仍然觉得自己是受欢迎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啊!”
走出战青云的书房,一个曼丽的身影滑过影影绰绰的花丛,一头轻轻扬起的黑丝让雷浪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雷浪仰头发癫地吼了两句,果然引得佳人回头一顾。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刹那间,雷浪有种自己人生中遇到了第一个满月时的光辉明亮的错觉,仿佛,黑洞的天地一下子敞亮开来。
“好一朵皎美莲花,生自微尘,重瓣粉蕊,破水而出,美啊美啊!”
“你有病啊,一个人念叨什么东西呢?”
韩知秋下了三盘,输了三盘,脸色有些不太好,一起身,刚好看见雷浪像个傻子似的喃喃自语。
“偶见一女,惊为天人!”
“我看你是色胆包天,竟敢在我骁骑营的地盘里肖想龌龊之事!”
“切,还骁骑营呢,不知道你这名号还能保持多久?”
雷浪这话完全就是无心之语,他私下听见骁骑营的士兵都在议论改编之事,再加之刚才在战青云书房中的所见所闻,这才有了以上结论。
“你,你怎么知道的?”
不只是韩知秋一个人的脸色变了,就连其他的人,也纷纷放下手中的事,赶了下来。
十二个人围成了一个圈,把雷浪硬生生地压矮了下去。
其实,男人的心眼也很小,就拿这十二个人来说吧,本来大小姐是他们十二人的大小姐,多了一个唐潜已经是不很爽的事情,现在又来一个小白脸似的雷浪来“争宠”。
唐潜至少是付出一只手的代价,可这个来历不明的神棍,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现在居然还敢出言,诅咒他们要拆伙,这无疑就是在挑战他们烟云十二骑的耐心。
“哎,别,别,我什么也没说,这是老天的意思,是神的旨意!”雷浪,竖起一根食指,神秘地指了指头顶上黑漆漆的老天。
“难道你还真得通宵天意吗?”
王超,捋了捋自己的络腮胡子,有些不相信。
走南闯北多年,神巫他也是见过三两个的,哪一个不是白发白须,仙骨嶙峋,说起话来讳莫如深的,像雷浪这么年轻,又这么口无遮拦的,怎么看都像是市集上卖大力丸的骗子。
“那是当然了!只要我占个卜,是凶是吉我了然于心!”
“真的?”众人狐疑地看着雷浪。
“那是自然啦!”雷浪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好在雷浪机灵,很快将骁骑营拆伙的事儿给圆了回去,说什么人定胜天,散即是聚之类的瞎话一大通,扰得众人头晕眼花,不了了之。
乘着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雷浪立刻遁逃而去。
在烟云十二骑的心中,战青云所结交的定然不会是不学无术的骗子,所以他们宁愿相信雷浪是个能预知未来的真正的神巫。
于是乎,雷浪的名声渐渐在骁骑营中传了开来,人人都知道骁骑营里来了一位能够观星辰知天命的神巫。
一时间,士兵们都开始忙活了起来。
婚丧嫁娶,建房开业,什么事情都找起了雷浪。
而雷浪呢,也不推辞,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些神巫一般藏头藏尾,他倒是很愿意为大家卜卜凶吉!
只是,他这个人有些奇怪,从不当着人面占卜,每每总是跑回自己的房中,关起门来,独自问卜。
一盏茶的功夫,他总会笑嘻嘻地走出来,告诉问卜人凶吉。
当然,他这不是白帮忙的,事后,当人家问起酬金时,他总是摸着身边的牛皮酒囊,笑着点点头——随意随意。当人家捏着碎银两的手伸了出来时,他却又适时再添上一句——心诚则灵!让人哭笑不得。
好在战青云纵容,也没有多加责问,随着他在营里胡闹,雷浪这小日子倒也是混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是雷浪最可爱的地方。
所有问卜的来的酬金,不出意外,总会在当夜被换成美酒分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于是,很自然地,烟云十二骑,从一开始的敌对,仇视,渐渐变成了现在的友好和平,看他和一帮子大老爷们,勾肩搭背,对着月亮高嚎变了调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就知道他真的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也幸好,那几日南海小岛上的几个小族作乱,战青云每日在宫中忙着商讨对策,早出晚归,没能听见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大概又过了三四天,雷浪的好日子真的来到了。
楚楚,也就是那日让他惊鸿一瞥的仙女姐姐居然到了他的房间。
“雷神巫,小女楚楚,来问卜!”楚楚施一礼,款款的身姿,让雷浪几乎差点心脏麻痹!
不是野蛮女友,也不是木偶美女,有进有退,大方得体,清丽怡人,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啊!
可惜,还未等雷浪惊叹完毕,楚楚的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楚楚前来只问一事,我该不该再等下去了?”
传言总是不可靠的,自从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