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裴多多是身份一直是特殊的,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正如她能住在流水榭。
“姐姐那么委屈,何不明说,免得人家以为你道理不足!”裴多多徐步来到裴华年面前,微微福了福礼,面带笑容地道。
她知道裴思凡是要找自己麻烦,她也无所谓,反正古代那些妻妾中这些是常有的事,但是今天裴华年所做的的确有点反常,虽然她与裴华年接触不多,但是看现在的状况,他似乎有意放过自己。
“谁说我没道理,你不要以为嫁给乐王就有什么了不起,他不过是个傻子而已!”裴思凡嘲笑,“你充其量不就是个傻王妃!”
虽然乐王是当朝皇帝最为宠爱的皇子,十多年盛宠不衰当年差一点就立为太子,要不是其中出了刘氏一门的叛案,他早已就是当今的储君了。但是可惜的是因为当时乐王的母妃也牵连在其中,最后在冷宫抑郁而死,也不会因此变成痴傻。
“王爷只是心智不及常人而已,何来痴傻?”裴多多不卑不亢,不知情的都以为她是在为那乐王辩驳。
对于裴思凡的不屑,裴多多没由来地一阵厌恶,虽然她也不喜欢那个傻傻的男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有人说他坏话。
“你还挺会想的,但是傻子就是傻子,任你怎样说也变不回正常的人!”说完裴思凡得意地冷笑着。
“够了凡儿,你要口不择言到什么时候!”裴华年皱着墨眉,不悦地说着,然后看着沉静冷漠的裴多多出神,似乎在看裴多多,又似乎想通过裴多多寻找某人的身影。
当初他会选择自己的三女儿嫁给乐王,而不选择不情愿的两个大女儿,就是怕这样的情况出现,乐王是呆傻,但是她的孩子,就不容别人欺负,就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行,所以他才会选到沉默寡言的三女儿,起码不会出言顶撞做出出格的事。
只是,他怎么觉得,这个自己一直不去在意的女儿变得这么让他猜不透了?
“敢问爹爹,公然侮辱皇家之人,是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又该如何惩处?”裴多多谦虚地问,似是在询问,却似乎是在逼迫裴华年做决定。
“裴多多你!爹爹!”听到裴多多的话,裴思凡的脸色变得煞白,“娘,你看她!”
“老爷,凡儿不过是娇蛮脾气了点,你就不要跟她真较劲!”大夫人上前看着裴华年,语气委婉地劝说。
裴华年阴沉着脸不说话,只是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裴多多,令裴思凡的心忽高忽低,紧攥着大夫人的衣袖。
“慈母多败儿!看看你教出什么儿女!两个给我闭门思过一月,抄周礼一百遍,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放他们出房门半步!”说完,气冲冲的裴华年拂袖而去。
“爹--”裴思凡朝着裴华年的背影大喊,却丝毫不能动摇裴华年半步,于是只能把怨气出在裴多多身上,愤恨的目光几乎要把裴多多射死。
“既然哥哥既能喊又能叫的,并且有大娘姐姐们在照顾,三妹也就不打扰了,先行离去!”裴多多暗暗叹气,其实她并不想与裴思凡为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总是水火不容的样子,从前在现代是如此,在这更是不例外。
忽略那紧随着身后的怨恨目光,裴多多踏着莲步,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金銮殿前麟奕国皇帝辰霖熙端坐在龙椅上,一双鹰目不怒而威,高高在上地俯视群臣,无不凸显出专制皇帝的尊崇。
殿中份两派并列站着,一是以一人之下的裴华年为首的左相一族,为首的是皇长子辰奕阳。另一边是右相同时时国丈的温言,二皇子辰奕雷站在前面。
高呼万岁后,殿上群臣开始向皇帝禀报着天下大事。这时左相裴华年站到中央,双手抱于额前,微微弯身施礼。
“启奏皇上,今日京中有一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名为于铎,此人生性放荡,藐视王法,竟敢公然与朝廷作对,还重伤朝廷之人,请皇上下令,通缉此人!”裴华年声若洪钟,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哦?有这等事?如此狂妄之人,是该严惩,就如左相之言!”皇帝微微侧首,皇冠上的琉璃珠晃动着,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父皇,请听儿臣一言!”听见于铎二字的二皇子辰奕雷连稍稍变色,箭步迈出堂前,略微做辑。
“准奏!”皇帝扫视群臣一眼,慢条斯理地说。
“儿臣以为‘无风不起浪’,朝廷与江湖素来河水不犯井水,若说他们公然与朝廷作对,那样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隐情,或者说是有人仗着皇家权势,做一些不法勾当?引起众怒?”辰奕雷若有所指地说着,眼眸闪过一丝凌厉。
“臣也是这样认为,还望皇上明察!”定安侯叶玉轩也附和道。
“嗯。”皇帝作沉思状,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手下的龙椅,“你们两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左相对此有何说法?”
“二皇弟说的只是其一,但不知其二。”大皇子辰奕阳抢先道,“据儿臣了解,昨日于铎所救之人名为青玉,是十五年前叛党刘氏的余孽!”
辰奕阳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均倒抽一口气,辰奕雷与叶玉轩的两手握得死紧,连带龙椅上那慢条斯理的动作也一僵。
原本暗里来暗里去的气氛,因为辰奕阳的一句话变得凝滞,那端坐在堂上的人没有发话,俯首曲腰的群臣也是大气不敢吸一下。
十五年前的叛逆一事,是皇家的忌讳,所有人都不敢提一下,生怕会触怒圣颜,招来杀身之祸。当年那叛党一事可是死了皇帝的一位手足,一位宠妃,牵连甚广,所以这一直都是绝口不提的事,偏偏今天竟被揭于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