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随行的喜娘说,她还不能到乐王府,首先是到跪拜,到太庙里焚香,之后到了夜晚才回到乐王府拜堂。
裴多多听完这话,再一次额上冒汗,急得蓝儿以为她不舒服。裴多多心里说着,这能舒服吗?现在才中午时分,还要到晚上才能拜堂,那中间一个下午她要去跪拜什么的,这不是分明想要她死吗?任体力再厉害的人听到自己要顶着一个五公斤的凤冠还要踩着一双十厘米的喜鞋跑来跑去,也会受不了吧?
但是纵使不愿,但是这些事还是免不了的,裴多多认命地跟着她们走。首先的是浩浩荡荡地进宫,因为是皇家的婚礼,街上全是看热闹的百姓,人众之多从裴府门口一直延伸到宫门前。
接着,就是裴多多按照麟奕国的祖制,先到太庙焚香祷告,然后到后宫给皇帝太后皇后行礼,期间裴多多除了在太庙的时候是不带盖头,到了后宫都是带着盖头参拜,所以帝后是何样子,她连脚边都不能见到,只是听声音来看,皇帝应该是中年之人,一副很威严的样子,而皇后声音温婉,似乎人也是这样温温顺顺的,不过皇后也应该是这样,不然怎么统帅后宫,这大概叫扮猪吃老虎吧?
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后,裴多多坐上了花轿,缓缓地向着乐王府出发。
来到宫门,门前突然多了另一群人,蓝儿在旁边细细声声地告诉裴多多,那是二皇子辰奕雷,因为三皇子心智不足,现在还在连喜服都没弄好,所以就由二皇子来代替,到了王府再来接手。
蓝儿细细道来,但是仍细心注意裴多多的脸色,希望裴多多不要受到影响,“小姐,你没事吧?”
“嗯,我们出发吧!”裴多多沉声说。心里突然有一口郁结难解的感觉,手忍不住狠狠地抓了吉祥物一把。
辰奕雷,裴多多默默念了念这个名字,在走进花轿的时候偷偷地瞟了一眼那个坐在白马上的身影,心中突然掠过一个俊挺的身影,但是却始终回想不起在那里见过那样的男子。
裴多多晃了晃脑袋,不再关注那无谓的问题。
花轿摇摇晃晃不知道几个弯后,在裴多多就要累得睡觉的时候,终于听到太监的一声‘乐王府到!’,而裴多多也清醒了不小。
乐王府是离皇宫最近的王族府邸,也是除了皇宫之外最为华丽的王府,所以可以看出,皇帝对于这个三儿子的宠爱是相当之高,丝毫不受十五年期那一场叛逆和呆傻的影响,恩宠十年如一日。
同样的就是当年皇帝对于三皇子的母妃刘氏之宠爱估计是史无前例,即使最后还是没有刺死刘氏,只不过是刘氏觉得含冤最后抑郁而死,死后皇帝力排众议要求刘氏葬于皇陵之中。
不过最后却还是没有这样的安排,因为不知为何,只道是刘氏生前的遗愿,一直希望见到江南的风光,希望能够长居在那,所以皇帝选了一块宝地,最终是把刘氏葬在江南。
但每年皇帝还是会亲下江南巡视,美其名是巡视,实则是祭拜已逝之人。
因为今日是当朝的乐王大婚,也是和当朝最为有权势的裴氏联姻,所以宾客自然是不少,也大多是权贵之人,全都聚在门前,等着看他们想看的热闹。
而街道两旁围着都是想看热闹的百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隆重的婚礼的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能够目睹龙子凤孙的机会。
但是裴多多此时依旧是坐在花轿中,不能下轿,因为听喜娘说,麟奕国的习俗是要新郎踢轿门才可以的,这样是寓意给新娘下马威,以后在家好哈相夫教子。裴多多不禁苦笑,古往今来这样的婚嫁习俗还真是统一,汉人是这样,其他各族也差不多,只是各有异样,没想到这个历史不知名的麟奕国也有这样的传统。
但是静静等待的裴多多思绪回笼,还没有听见有人踢门的声音,而前方却传来喧哗的声音,裴多多探头出去轻声询问蓝儿出了什么事,但是蓝儿也是支支吾吾不知道怎样。
裴多多暗暗感到不妙,这样久不见新郎出现,只有一个可能,大概就是那三皇子不知道又出了什么窿子,还没能前来。不过这次裴多多却没有多大的不悦,反正自己本就不是多抗拒这个呆傻的三皇子,只是不甘自己受人摆布而已。
裴多多在那边等待,而那边门口的三皇子辰奕风却同样被家奴驾到门前,但是却死死地在门前徘徊着,怎样也劝不动他到前面去踢轿门。
一众家奴没法,谁叫他是皇子,自己是家奴,但是这样的状况他们真的没办法,总不能不去踢轿门就迎新娘子进门吧?这可是不合祖宗的规矩的,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众的宾客在等着看好戏,这可是怎做才好。
不过这时辰奕雷走了过来,示意拉着辰奕风的家奴退下,而那些家奴当然是十分乐意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辰奕雷,好让自己没事。
但是辰奕风这个傻傻的王爷却还是不知所以,只见他那张与他心态不符的绝世俊脸上带着傻傻的笑,红艳的薄唇嘟着,如宝石般明亮的双眸无辜地看着众人,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一张绝美的脸上皱成一团,旁人见了都觉得有几分可怜。
不过他见到辰奕雷却是挺高兴的,攀在辰奕雷上哥哥、哥哥地叫着,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辰奕雷轻咳了几声,鹰眸冷漠地扫视了一番周围,在他的注视之下,很快就没有了什么讪笑声,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