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无限好,校草的脸同样很美好。楚羲和少女十指相扣,虔诚地在胸前抱拳,带着三分羞涩问校草:“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么?”
校草十分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他被震撼了!
他被少女纯真的眼神震撼了!
当然,他也可能是被少女的告白给震撼了!
但是,他很温柔地抚了抚少女的头,柔软的发丝让他的心也瞬间柔软。
于是少女听着校草那不怎么磁性的声音说:“等你长大吧。”他似乎颇有些难为情,“现在你太小了,让我有种犯罪感。”
少女眨了眨眼睛,深深觉得憔悴了——这句话听着咋那么耳熟捏?
对了,穷瑶剧里就是这样说的:“你不要这样子,不是你不好,是我配不上你。”
在那个有着凄美夕阳的黄昏里,楚羲和少女那一颗纯真的玻璃少女心碎了一地。
这当然只是个小事情,以楚羲和那坚韧的神经来说,三五天就会忘得干净了。现在她撑着下巴看了前任写的情信,觉得自己当年那封情书真是空前绝后的赞。
很显然前任不是个学识渊博的人,且怀春现象过于严重,以至于头脑不清,词不达意。
楚羲和托着下巴看了半晌,才笑出声:“这情信写的不好,篇幅太短,辞藻也不够华丽,更重要的是,它没有发恶毒的让天地变色的誓言。”
紫鸢不耻下问道:“何为恶毒的让天地变色的誓言?”
“打个比方来说,若是浪漫派的就会说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文艺派的就会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楚羲和一本正经抖了抖手中的纸,“你看,通篇没有一个字能让人感到波涛汹涌的爱意,那个人当然感受不到了。”
紫鸢深深拜服:“郡主,你这次醒来之后,改变甚多。”
楚羲和笑容一滞,心念便是一转:“这是自然。”
“愿闻其详。”
楚羲和挑眉:“你很好奇。”
“郡主的性子突然大变,这对整个郡主府都是好事,奴婢自然很——”紫鸢顺口接道,抬眼就见到楚羲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险险转了方向,“关心。”
楚羲和到底是个精明的人,一看紫鸢的神情,便知她心中起了疑。她转了转眼睛,叹了口气,装模作样道:“这事说来话长。我那时身受重伤,本来已经命在旦夕,只等着那一口气咽下去就解脱了。”
她的表情有点感慨,又有点伤怀,紫鸢看在眼里,突然觉得十分愧疚——要不是她那日将雪魂支开了,那杀手也不至于得逞。
“然而,就在此时,我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阵强光。强光过后我便看到了爹娘。”
“老爷跟夫人?”紫鸢皱了皱眉,眼睛却是一亮,“是他们提点郡主么?”
“不是提点,”楚羲和微微低下头,一脸惭愧,“他们狠狠教训了本郡主。说本郡主全无楚家人谦冲自牧,亦无娘亲的贤良淑德,给列祖列宗脸上抹了黑。日后就算去了地下,又有何面无见他们?”
说着她站起身,抓住紫鸢的手,大大的眼睛盯着她:“以前的我,果然是目中无人,骄纵任性,让人十分厌恶吧?”
紫鸢的手被她拉着,又被她看得无法转头,这脑袋还真就点不下去。
“怎……怎么会呢?”一滴冷汗自颊边滚落,紫鸢嘿嘿笑道,“郡主、是、十分、好的人。”
骗鬼吧!楚羲和翻了个白眼,退回椅子边,挥手道,“不过没有关系,那半个月娘亲有亲自示范,本郡主也学得很好,以后不会那样了。”
“郡主……”紫鸢的声音突然有点哽咽,“我不是在做梦吧?”
楚羲和伸出手,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把。
“啊,痛!”
“现在知道不是做梦了吧?”楚羲和微微眯起眼睛,将那情信拿起来,又看了一遍,最后摇了摇头,撕了个粉碎。
“郡主,这……”紫鸢看着那载着满满情意的情信化作片片碎纸,不由一愣。
楚羲和看了她一眼,慢慢道:“犀照的民风还不曾彪悍到,大家的女儿可以给男子写去情信吧?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
“是。”紫鸢微微躬身。
“紫鸢,如今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人了,以后凡事都要靠自己,你若是另有好的去处,我不会勉强。”楚羲和盯着眼前的女子,略显严肃道。
“郡主这是说哪里话?”紫鸢瞪大眼睛,脸上尽是怒气,“若是紫鸢要走,何必等到现在?”
“那么,”楚羲和缓缓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淡淡道,“日后,还要仰仗你。”
紫鸢心头大震——神慧郡主一贯的目中无人,就算从不曾薄待她,却也不曾这般对谁礼遇过。她忍不住抬起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紫衣少女。
却只见她脸上的笑意浅淡却十分真诚,眼中也尽是信任。
一股暖流缓缓自心底流过,紫鸢轻轻低下头去:“这是奴婢的荣幸。”
楚羲和眯起眼睛深深笑了一下——神鬼之说,果然很能唬人。只不过,有这一说,既可以安抚住紫鸢,也可顺理成章地做回原本的自己,倒是一举两得。
“郡主,已经午时了,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吧。”紫鸢提议道。
“好,”楚羲和点头笑道,“紫鸢,你下午贴一张告示出去,言明郡主府要招募一名管家。”
这家酒楼的名字叫做‘枫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