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初一姐姐还有你后面那几位啊,若是你们的目光若是再柔顺三分,我就忍不住要相信了呢!
楚羲和心有戚戚,目光越过她直直看向坐在最远处神情慵懒的白衣女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莫言欢微微一愣,大力摇头否认:“王妃说笑了,贱妾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有可能见过?”
“是……吗?”楚羲和皱眉挤眼想了半晌,才慢慢道,“可能是记错了吧。”
莫言欢泪流满面——爷,主母的眼神也太亮了!
姬流觞一早入宫,便直接去了清光殿。还未走近,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远远的似乎传来了极其压抑的惨叫声,闷闷地听不真切。这天略有点小风,隐约有浅淡的血腥味。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皇室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大喜之月都不得见血光。
一直到他的脚踏上了汉白玉铺就的御阶,都不曾见到小黄门过来。倒是殿门前聚满了人,暗红得发亮的长凳上静静伏着一人。枯草的长发披散着,看不清面容,黑色的长衣破裂开来,露出血肉模糊瘦骨嶙峋的肩背。
方才还能听到的沉闷惨叫此时已然变成短促的喘息声,竟然没有昏过去。看这样子,是刚刚动完刑。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隶属于清光殿的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观刑,大气也不敢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高齐抄着手站在一边,即便是对着比自己低阶的人也仍是一脸惯有的谦恭,口气却是冷沉严厉:“都睁大眼睛给咱家瞧仔细了!为奴为婢的,就该谨守本分,别学人整那些个幺蛾子!有几条贱命都不够死!”
姬流觞看着那不属于宫中统制的黑衣,低低咳嗽了一声:“高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是宣王殿下!王爷大喜。”高齐听到声音转过头,忙不迭行礼,被他甩袖虚搀了一把顺势站起身道,“这都是些肮脏事,说出来污了您的耳。”
姬流觞挑了挑眉:“本王没那么娇弱,说!”
“这蠢东西竟然胆敢妄自揣摩圣意,惹得皇上龙颜大怒。”高齐一脸死不足惜的表情。
“哦?”姬流觞挑了挑眉,似乎有了些兴致,“他做了什么?”
高齐为难地看了看跪倒一地的宫女太监,压低了声音道:“不瞒您说,皇上最近心绪不大好,晚上总也睡不踏实。这奴才一贯在皇上身边伺候,仗着皇上信任,竟然偷换了皇上惯用的安眠香。”
“那香有何问题?”
“王爷,您常年在外,少在皇上跟前儿,自是不知,皇上是个极恋旧的人,用惯的东西哪能轻易就换呢?昨儿个折腾半宿到今晨才小寐了片刻。”
姬流觞笑了笑:“依着父皇的脾气,妄自揣摩圣意可是死罪,本王瞧这人还有一口气在嘛。”
“可不是吗?搁在平时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只是皇上念着王爷与楚郡主大喜,见了血光不吉利,便饶过他这一回。”
姬流觞心中冷冷一笑,只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父皇的意思是?”
“杖责八十。”高齐略躬着身子,谄笑道,“王爷,皇上在殿内候着呢,您这便过去吧?”
内务府的行刑太监都是个中好手,伤筋动骨而不伤人命的手法多了去了,不死,反而是种折磨。
姬流觞瞥了高齐一眼,绕过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直直走到那人身前,凝目看了半晌,慢慢蹲下身,想要拨开那人额前的乱发。
“哎呀,王爷,您……”
姬流觞的手看看伸到那人眼前,一只苍白的手从黑色的袍袖中伸出,五指箕张,虚扣住他的手腕。姬流觞没动,因为他看到那人乱发之后的眼。
混沌的苍灰色,死寂得不似活物。
被那样一双眼无声地盯着,饶是姬流觞一贯冷漠,也不由觉得毛骨悚然。那人枯枝一般的手指只是虚扣着,并无气力,他稍微用了点劲就轻易甩开了。
高齐抖着嗓子道:“王爷。”
姬流觞瞥了他一眼,没事人一样慢慢向殿内去了。
清光殿内,御案上摆满了奏折,皇帝一目十行,精神抖擞地批阅着奏折,一点也不像是数个晚上都睡不安稳的人。
姬流觞面无表情地单膝落地:“儿臣给父皇请安。”
“平身。”皇帝从奏折中抬起头,淡淡笑了:“朕不是说过,在家多陪陪神慧么?”
“神慧已嫁入王府,日后儿臣有一生的时间来陪她。”
皇帝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即笑道:“如此甚好。楚兄去得早,朕一直担心会委屈了神慧。”
“父皇放心,儿臣自会好好待她,不至于让父皇日后无颜面对老师。”
“觞儿你……还是这般口无遮拦。”皇帝摇头叹息道,“你如今成了亲,也该收收心好生为日后打算了。”
“劳父皇费心,儿臣自有打算。”姬流觞不咸不淡道。
“哦?”皇帝轻轻挑眉,“是怎样的打算?”
“神慧长这么大从未出过京师,儿臣打算带她出去走走。”
“胡闹!”皇帝断然喝道,“神慧身娇体弱的,哪里经得起长途跋涉?”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缓和了下口气:“近日朝中有数位老大人要告老还乡,你便跟着学学如何治国。”
“父皇,”姬流觞淡淡道,“这应该是太子的事吧?”
“皇儿,你太天真了。”皇帝看他一眼,脸上尽是不动声色的嘲讽,“你以为江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