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嘴上说让他们选，但同时也将他们的退路都堵死了。
他们，别无选择。
昭武军确实很好揉捏，但是，以昭武军那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战斗力去跟神武军比，绝对是自取其辱，不如早早认输。
“我们，”姬流觞与楚羲和对视一眼，齐声道，“选承烈军。”
“承烈军？”太子略略皱眉，目中隐隐有一丝忧色。
“很好。”皇帝倒是并不觉得惊讶，站起身淡淡笑道，“十日后，在昭武军校场比试。”
“是。”姬流觞微微颔首。
“觞儿，”皇帝看着他，静静道，“若你胜，朕便将这承烈军给你。”
姬流觞眸色暗沉：“谢父皇。”
“那你们自去准备吧，朕还有奏折要批。”皇帝甩袖，缓缓举步。
“儿臣恭送父皇。”众人在他身后行礼。
皇帝的銮轿离开东宫之后，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姬流渊才眨着眼睛，一脸疑惑纳闷地问道：“皇兄，皇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姬流觞无所谓地笑了笑：“大概便是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吧。”
楚羲和摇头叹息：“父皇果然很重口啊很重口。”
太子略沉默着，脸上忧色更甚。
楚羲和看了看他，一脸关切道：“太子哥哥，你的脸色很难看哦。”
“你们，真是太过于大意了。”太子按了按眉心，隐隐有些焦躁，“你们可知，背地里都叫承烈军是什么？”
“看太子哥哥你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了。”楚羲和淡淡笑道，“可是，要对抗神武军，昭武那等的战斗力是不行的，就算是被动挨打都不够档次。”
太子垂下眼睛，紧了紧扣在桌边的手，用力得连指节都微微发白。
姬流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皱眉：“可是，皇兄，我还是不懂，为何是自相残杀？”
“小九，你能熟练驾驭神武军么？”姬流觞拍了拍他的肩膀静静道。
“神武军一向都是听命于父皇，若是父皇有令，应该没有问题。”姬流渊神色间略有迟疑，不是很确定道。
“啧，果然。”楚羲和叹了一声，姬流渊不能熟练驾驭神武军，承烈军现今情况不明，姬流觞也未必能自如控制。
这其中果真是变数多多。
她看了看还是一脸正太模样的姬流渊，静静笑了笑：“小九，战场无情，刀剑无眼，到时候可不要留手啊。”
“皇嫂，你不必担心，只是寻常的切磋啦。”姬流渊摆了摆手，反而安慰起她来。
“不是的，小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楚羲和合了合眼睛又慢慢睁开，“我的意思是，我们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要尽力保全一线生机。”
姬流渊呆了呆，随即大笑：“皇嫂，我是不会输的！”
姬流觞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斜睨了他一眼：“那你还不去准备？到时候打输了，可不许哭。”
“谁、谁哭了！”姬流渊的脸腾地红了，跳脚道，“我先走了！”
姬流觞挥了挥手，看他走远，才慢慢道：“你怎么看？”
太子闲闲地端起茶杯：“本宫只想说，做棋子真悲哀。”
“谁是棋子，谁是棋手恐怕还未有定论吧？”姬流觞静静挑眉，“太子殿下，这次算不算失策？”
“算吧。”太子悠然叹了一声，“你们，可有把握？”
楚羲和随手在桌子上捡了一本书，草草翻了两页，瞥了一眼神态悠闲的两人：“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把握这东西太飘渺了。”
太子一脸憔悴地去抹额角的冷汗：“也就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在赌命？”
“人生难得豪赌，”姬流觞慢慢道，“这一局，父皇也同样很期待。”
“哎，”太子叹气，“要本宫上下活动活动，将萧家的人替换进去么？只要输得不那么难看就行了。”
“承烈军里有了萧家的人，那还是承烈军么？”姬流觞漫不经心道，“再说，父皇现在等着揪萧家的小辫子，又何必要送上门去？”
楚羲和笑眯眯道：“如此一来，只好用楚家的人了。”
姬流觞冷哼：“楚家除了你，还有别的人么？”
“壮士，你这么一说，连我也想感慨了。”楚羲和趴在桌上，一只手撑着头，“做棋子真难。”
姬流觞目中冷光一闪而逝：“只希望，承烈军不要让本王失望才好。”
楚羲和闻言扑哧一笑：“壮士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我也很期待啊。”
看着目光灼灼小宇宙金光灿灿的两人，太子再一次觉得自己很多余很碍眼：“总之，你们自己小心行事。”
“放心吧，太子哥哥，”楚羲和眯着眼睛笑，“我们心里有数。”
太子挑了挑眉：“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我应该很惊讶么？”楚羲和偏了偏头。
“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会觉得惊讶。”太子一本正经道。
“我可是楚羲和呀，哪里是一般的正常人？”
太子额角青筋轻跳，叹了口气：“二皇弟，你们还是先去承烈军校场看看吧，心里有了底才好制定策略。”
“本王正有此意。”姬流觞应了一声，上前牵起楚羲和的手，走出两步回过头来：“龙涯欲派夭歌公主前来和亲？”
“龙涯的国书三日前便已经到了，至今还压在御书房的案头，不过父皇对此似乎并无异议。”太子淡淡道。
“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