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从床上爬起,我想要走下床。但,身后的他却只是轻轻一拽,便将没有力气的我带回了他的怀中。
只一翻身,他就将我压在了身下。
那微微弯起的眼里,带着几分让人冷颤的芒。
“晓乖,你到底要我对你证明几次,你已经成为了我女人的事实。”
他的话,一字一句,异常清晰地萦绕在我的耳边。
想挥,都挥之不去。
“明天你就要订婚,连着一夜,你都不肯放过我吗?”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记住,你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情。你所存在的所有价值,不过只是成为一个合格的暖床。晓乖,连日来的调教,你还没有学会一点吗?”他用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讲出这个世上最冷酷的话。
是啊,我只是一个暖床,一个单纯供他玩泄的奴佣,提起他那个美丽优雅的未婚妻,实在是太没资格了。
才发现,原来我的背叛竟是令他如此愤怒着。
眼角,有一行泪无声滑过。
那原本带着淡淡溺爱的眸,便倏忽变得阴冷寒鸷起来。
“怎么,你仍然还在排斥。很好,既然这样,我不妨继续付出我的耐心,反正,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
话音落下,那连日来的恶梦缠绕,继续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到那双深邃的黑眸,已经有了一层深欲的灼热覆在上面。
疼痛,激起了我滋藏在心底的恨。如夜里汹涌的涨潮,越涨越高。直到几乎到了毁灭的高度。
这是他逼我的。
既然不肯放过我,那么我,宁肯选择通向地狱的方法。
反正,这样的事情,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伸出胳膊,摸索着掏出藏在床内的那块锐利镜片,眼中只有片刻犹豫闪过,便闭上眼睛,抬起胳膊,毫不迟疑,用力地刺入他的后背。
温热的血,浸满了我的手指。
我的手在颤抖,但仍是将那尖细的碎片用力地,用力地捅入他的身体。直到全部进入。
“你还真是想要杀了我?”他富有磁性的声音里根本就听不出受了伤的暗哑。
我知道,只是这一下,根本就不会要了他的命。
但至少,也可以阻止他继续,让我能够不再被动承受着。
“得到了我的身体,你就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回报。就算你是冷氏总裁又如何,就算你是我的主人又如何。从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你不就已经知道,我的骨子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是你说的,整个冷家,没有任何你,比你更加了解我,不对吗?”
我的手被他禁锢着,眼神却不甘示弱地狠狠瞪他。
那双寡冷的唇,便浮现出一丝磁魅的笑容。仿佛插入背上的那块碎片,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的痛感。
“没错。”他低沉启声,单手附上我的脸颊,缓缓无摸。“不过晓乖,你也要记住,枉图背叛我的人,我从来不会轻易放过她。”
低魅的声音,带着缠绕不去的魔咒。
这个混蛋。
我一定不会就这样任由他摆布的。
脸侧向一边,我将自己的双唇紧封,窗外有飘洒的雪花逐渐落下。
苍白而冰冷。
又是初雪。
唇角泛着清冷笑意。亦如窗外那莹亮的雪花,毫无任何温度。
如果,当初不是和姐姐来到了冷家,不是来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一切,是否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激情过后,双眼,终于忍不住地闭上。
好希望,这所有,不过只是一场恶梦。
够了。
次日醒来,我看到冷夜熙已经不在了房间之中,一阵恶呕袭来,让我无法抑制,猛地掀开被,跑到浴缸边干呕起来。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几日,每次冷夜熙来时我都会强行忍着,而忍耐的后果就是每当他离开后,我胃中那强烈翻涌而出的抗议便会让我长久地呆在浴缸边,直到几乎快要将我的胆也吐了出来。
就像现在的状态,身体仿佛被抽干,让我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掉。
“晓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呕得这样厉害?”
张姐端着食物进来,看到我这样一副模样,连忙慌张地跑进来,伸出手摸着我的额头,想要看看我是否发了高烧。
但结果是,我额头的温柔同她手背的温度是一样的。
“我没事,张姐。”
无力推开她的手,我的呕吐感仍然没有消失。尤其是看到盘中的那些食物时,一种更加强烈的呕感袭了上来,让我连话都来不及再说,便又将半个身体再次扑入浴缸中。
“天哪?晓乖,你该不会是!”
张姐的声音里带着惊诧,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夸张,好像是末日到来一样,她的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忧心,深深地看着我。
“我怎么了?”
接过张姐递给我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我不解地看着她。
张姐伸出手,手指微颤,嘴唇蠕动,犹豫了好久,才决心地缓缓开口,“虽然我只是猜测,但你的反应实在太厉害。我想,你应该,应该是怀孕了。”
怀孕?
最后三个字,无异于晴天霹雳,让我整个人如同被雷电猛烈点到一般,僵在原地,连眼睛,都忘记了眨动。
“怀孕?”
嘴唇不自觉地发出声音,我喃喃重复着那两个字。
“这件事情,还不能完全肯定。但如果是真的,这个孩子也不能够留下来。晓乖,今天是夜熙少爷同茹雅小姐的订婚典礼,再过不久,他们就会成为真正的夫妻。你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是一个不会有名分的孩子。夜熙少爷不会允许,茹雅小姐更是不会允许。生下他,根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