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乖,你在口是心非。”
他的语气,仍是肯定的。
他就是这样,有优雅的语气,带着不可一世的自信,骄傲。仿佛什么,他都永远可以洞悉。
我紧抿双唇,头微扬,双眼短暂地看向右边,直到眼中的泪全部被逼退而回,才终于再次看向他。
眼神,已是毫不犹豫的坚定。
空气冻结住,仿佛从来都不曾化融过。
我的双唇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挣扎过后的嘶哑,原来的声带早已被这折磨痛苦而损伤了掉。
嘴角浮现一丝凄绝的笑容,看向他紧盯着我的阴沉双眸。
“如果是过去,或许我真的无法如此断定。但是现在,不是了,我再也不是口是心非了。我的心,其实在很早开始,就已经死了。一直徘徊的,或许只是那一层不甘在作祟。冷夜熙,不要认为你真的可以掌握我。你没有,你从来都没有。”
我是微笑着说完这些话的。
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在他面前用平缓的语气如此顺畅流利地说出来。
原来我可以,可以的。
冷夜熙的瞳仁倏地紧缩,他很快逼近我,猛地搂起我的腰,我的整个人,便几乎完全贴在了他的身上。
那慑人的寒气在瞬间就将我包围了住。
“晓乖,你再说一遍。”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修罗,我突然恍惚觉得自己仿佛并不是在一个房间里,而是到处滋裂燃烧的赤炎地狱里。
可是,我没有害怕。
“不是你有不愿意说第二遍的权利,我也一样。”
我看着他,双唇还在微微颤抖,他的眸变得越来越深沉,透着寒戾的芒。
那搂在我腰间的手倏忽用力,几乎瞬间就要将我的腰骨折断。
小腹再次袭来痛感,我无法抑制地拧眉轻吟,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滑落,如同暴下的雨滴。
冷夜熙那紧蹙的眉瞬间松懈下来,他的寡唇坚冷成了一条直线,不再说什么。只是抱起我,无视于我歇斯底里的挣扎,将我强迫地放回了床上。
“如果不想让你肚子里的胎儿有事,就乖乖的安静呆着。”
冷夜熙一遍遍地将我掀开的被重新盖上,最后,他的耐心几乎已经全部被我消耗了掉。
我冷嗤一笑,坐起身来,直视着他。
“你会在乎吗?一个连自己弟弟性命都如蝼蚁的家伙,会在乎别人的孩子吗?”
我的脑海仍然十分清晰地记得他在山洞里用如此绝情的眼睛看着我肚子里的宝宝,仿佛那是一个极其碍眼的存在。
“他不是别人的孩子。”
冷夜熙语气肯定地说着,看向我的眼睛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的心,慌了一下。
既而大笑两声,来压抑住心底的不安。
“他当然是别人的孩子。冷俊熙就是孩子的爸爸,难道你没有听到他在山洞里说的话吗?”
冷夜熙的眼睛似在隐约闪烁,时间凝固了几秒,我们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最后,他打破了僵局,温沉着声音说道:“晓乖,知道吗?你在撒谎的时候手会情不自禁地收紧。这是你从小的毛病。”
我猛地拽过一旁的枕头,用力砸向他,他没有躲闪。枕头不偏不倚,伴随着我手上的力道,用力砸向他的左肩。
他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我才想起,他的肩膀其实也受了伤。
那么多的血,一定也是伤害到了要害的位置。
可是我心软,没有停止,我像一只失了控的小兽,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将所有还没变得尖利的爪牙扑向他,释放所有。
“你凭什么这样了解我,你凭什么随意掌控我。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是你的暖床,我也有自己的尊严,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残忍。为什么?”
冷夜熙就坐在床边,沉默地忍受着我一遍遍发泄,疯狂。
他的眉宇之间已经开始有了抹之不去的森郁。
“你以为用势力就可以永远地囚禁于我吗?没有错,我不过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低贱女佣,一个连自己发言权都没有的人。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我,玩弄我。求你,放过我吧,也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吧。我在你眼中,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为什么你要这样死死咬着我不放呢,嗯。”
说到最后,我鼻尖酸楚,多年来的所有委屈全部倾述而出,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再也。
无力地瘫坐回床上,我的手再也没有了气力。
我看到,冷夜熙肩部的衬衫又渗出了血,妖冶的颜色,如此扎目。
他抱住我,用力地抱住我。
温沉的声音仿佛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又如此轻易牵动了我的心。
“晓乖,你错了。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我们不能分开,你明白吗?你不会了解,我们的骨子里,是多么地相似。现在,你还不会意识到。所以,我不能放开你,不能。”
我凄婉地笑了,他以为,这个理由,就可以把他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伤害,折磨,都轻易地抹清了吗?
他以为,这个理由,就可以轻易推掉自己的所有罪过吗?
他竟然说我和他是一样的。
“不。”
我用力推开他,眼睛睁大,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我怎么会和你一样,我根本就不可能与你相似。你是那样一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