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威胁着他,用尽所有的方法,却是让他连一丝的反应都没有。
难道,他真的不会醒过来了吗?
我死死抓着胸口的位置,看着他,呼吸突然开始急促地失去了规律,絮乱跳动。
眼前突然被黑暗的晕眩所覆盖,我仍然紧紧握着冷俊熙的手,但身体,却是再也无法控制地仰面倒下。
冰冷的地板撞击到我的头部,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晓乖,晓乖。”
一个女声在我耳边响着,我努力睁开眼,紫莎站在床边,一脸悠然地看着我。
看到我睁开的眼,她冷艳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一丝安慰挂在了她的眼上。
我想要起身,身体里的阵阵锐痛却根本无法让我活动,有铅一般的重量压在了我的身上。
“不要动,医生说你刚刚失去孩子,身体本来就处于虚弱状态,之前在少爷那里又情绪那么激动,所以身体已经无法再负荷下去了。至少需要静养一个星期才会好些。”
紫莎按住我,连忙阻止。
我眼神黯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喉间被什么堵住,无法开口。
“我不该让你去婚礼现场的,本来你的身体已经那么虚弱了。”
紫莎的声音里有着自责。
我刚想开口对她说话,门便被突然推开,是司宇闯了进来。
“司宇,谁让你进来的。晓乖现在需要静养,快点出去。”
紫莎用命令的语气让司宇离开。
司宇那双烟灰色的眸却是死死盯住我,眼神纠结半晌,才终于开口,“晓乖,你怀孕了?”
声音里,带着不愿相信的排斥。
“已经没有了。”我苍白地笑笑,心口随着说出的每一个字牵动疼痛着。
司宇的眼睛变了变,但那份看似排斥的光却仍然没有消失。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在床边,两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看着我,不知有多久。
最后,他走到我的床边,单膝跪下,握起我一只无力的手,认真的表情看向我,“晓乖,以后我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伤害。”
“小鬼,说出这么大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是大话,我有这个能力。”
司宇信誓旦旦地说道,他精致的脸仍然有着没有褪去的童稚,但脸上的成熟表情却是早已超出了同龄人的几倍。
我的心里被一种温暖柔软地撞到,嘴角不自觉地绽放微笑。
反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温缓开口:“好,那你一定要变得很强才可以。”
司宇重重地点头,我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抬起怜爱地抚摸着他碎短的发丝,忍住身体里的疼痛,对他微笑着。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已经说了很多遍。”司宇的语气里有着不耐烦,更多的,是不甘心。
我与紫莎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笑了笑,也许现在他正处在叛逆期,渴望着立刻就能够成为大人吧。
“好,司宇。”
我没有对他说小鬼,算是对他的反抗意识做出妥协。
司宇的脸才算变好些。
不再耽搁与我的休息,司宇终于懂事地离开。
“大概是少爷亲自对他封闭训练了一个月的原因,有时候我看着他,总觉得少爷身上的暴躁因子好像影响到了他。不知道是好是坏?”紫莎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口说道。
“至少比麻木的冷漠要强很多。”
我笑着回应。
“大多数的时候,他还是过去那个样子。只是在面对比较熟悉的人时,才会这样。也许是好事吧。”
紫莎笑笑,走过来将被角掖好。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只要摁下旁边的这个蓝色摁钮就可以。”紫莎指了指床边的一个小型开关。
“你和冷宇一直都在别墅里,赤冥怎么办?”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紫莎欲要离开的步又停顿了住。
“今天你实在太累了,等到你身体好些,我再对你说。”
“如今的形势,是不是已经无法等到我身体康复了,对吗?”我看着紫莎,眼中有着了然。
紫莎点点头,“没错,如今赤冥的形势很不好。除了冷宇管理的分堂外,就是少爷的亲信对他一直衷心着。而其余的两大分堂早已分割成了两股势力,随时准备将赤冥占为己有。”
“我不明白,你能说的更详细些吗?”
过去,我一直以为赤冥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黑社会性质的集团,但现在才突然发现,其中的复杂似乎出乎了我的想象。
可即便如此,我也已经不能够再采取漠视的态度了。
我欠冷俊熙一条命,和可能永远都无法挽回的时间,想要偿还,就必须保住他一手辛苦打下的赤冥。
这是我活着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情了。
没有选择。
紫莎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赤冥的内部势力结构为我述说了一番。我细细听着,才算是真正对赤冥有了一些理解。
赤冥集团除了那些做正派生意的股东外,剩下的,便主要是由四方势力控制着。
一个是冷宇掌管的冷赤堂,直接受命于冷俊熙。然后是紫莎的暗组,主要进行暗杀的任务。剩余的两个,虽然一样受命于冷俊熙,却并不是属于直系连带,各自也有着各自的势力与生意。一部分,是可以不用交予冷俊熙的。
其中的南豹堂,原本是受制于冷老太爷,但由于俊熙掌管了赤冥后逐渐脱离了冷家,对其待遇优厚,于是南豹堂的现任堂主陈宾的父亲便直接追随了他。直到现在,势力主要控制在南街一带,占据着不小的地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