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花开为谁
“当然可以。”不知眉弯弯有何事要说，只要不是让他再去把牡丹换出来，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两人相携上了一家茶馆。
眉弯弯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满城的风景，春日的阳光下，万物都显出了它的生机勃勃，道路两旁的桃树开了花，远处的柳林一片翠绿。
言风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确有吸引住上官墨的本事，清雅不俗的谈吐和大方端庄的风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唯有此般大家闺秀才有如此风范。只是静静的往那窗前一站，顿时成了一处赏心悦目的风景。
不是牡丹那样激烈的红，也不是水玲珑那艳丽多姿的粉红，眼前的女子是属于青色的。淡淡的那种青色，很耐看，那如秋水的双翦顾盼之间让人著迷，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很舒服。
如果不是牡丹的出现，她很可能会成为这洛城最美的女子。可惜牡丹来了，遮住了她含蓄的美丽。牡丹的美丽是那种很艳压群芳的霸气，所以她输了。
“眉妃，你若是有事请说便是，本官尽力帮忙。”他看出了她难以启齿的为难，索性替她说了。没办法从小怜香惜玉管了，见不得女人伤心难过。
“多谢宰相大人体谅，民女的确有事情相求。”她动了动唇，脸颊飞红。“你也知道，我现在进退两难，上官哥哥爱上了牡丹，我再呆在那就显得尴尬而多余了。而我的那个家，他们既然没有派人来接我，我也不好再回去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古有这么句话。”
“你希望我怎么办你？”他问。
“我不想再做上官哥哥的牵绊，他和牡丹真心相爱。而我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就算他无法得到牡丹，但我也不想再留下去了。所以我需要一个离开的理由，让上官哥哥感觉不内疚，又能让我离开的理由。”眉弯弯走回到桌边，顿了顿。她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出嫁，他看到我有个好的归宿，应该就能放手了。我身边没有其他男人，我唯一认识的就是你，你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
“你要我娶你？”言风皱了皱眉，这也不是能随便答应的事情，不过她也确实可怜，本来好好的女儿家硬是被这两兄弟逼成了这样子。就算她还是清白之身，顶着嫁过皇上的名头只怕也没有人家再敢娶她。而唯一愿意娶她的上官墨爱的却是别人，她的去留的确是难题。
眉弯弯怕他误会，补充道：“我不是真的逼你娶我，只是名义上想请你帮我这个忙，等花轿到了宰相府，我等上官哥哥离开了，马上就走。绝不连累你，也不会占任何名号。”
“你一个女子家，就算本官肯帮你演这出戏，你还能去哪里？”言风说出自己的顾忌。
“总会有我容身之处，我别的不行，绣工还算过得去。这些年宫里发的俸禄我一分未动，应该够买个门面开个绣庄。”说话间，她的眉间蹙起淡淡的笑，对于未来的生活十分期待，就算没有上官哥哥，她也要让自己过得好。从生出来到现在，她还从未自己出来赚过钱，以前在家时是爹娘养着，后来进了宫是皇上养着，现在出来了是上官哥哥养着，以后她想自己养自己。牡丹说过，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很乐观。”他发现她笑起来很好看，不像第一次在宫中见到她时的那般惆怅。
“宰相大人，你可以帮我吗？你如果不想娶娜桑公主，可不可以让我们互相帮忙？”眉弯弯脉脉的看着他，只有他能帮她这个忙了。而且他也同样可以借此躲开逼婚，如果他不想娶邻国公主的话，可以办这个忙吗？
言风是第一次听到娜桑公主四个字，心中有些诧异：“娜桑公主？你听到了什么。”
“是长公主说的，作为两国友好的她嫁给紫轩太子，那边会送来娜桑公主，皇上是不可能留娜桑公主在宫中的，因为他有了牡丹。所以公主给皇上出了主意，准备到时候将娜桑公主嫁给你，但公主未来之前怕宰相大人逃跑，所以还没有告诉大人。”她原本不该多舌的，但是如果大人可以办她，她自然也不能瞒着宰相大人。
“你说的可当真？”
“字字当真，宰相大人可以去问长公主。”这种事当然不是开玩笑的，眉弯弯再认真不过了。
言风思考了下，的确有这个可能，与其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还不如与她嫁成亲。到时候公主嫁过来，就无法推到他身上了，毕竟皇上有愧于眉弯弯，应该不会对眉弯弯下什么强迫命令。
他又再次打量了眉弯弯几眼，与她假成亲也并不吃亏。徐徐的答应下来：“那好吧！”
眉弯弯起身向他道了声谢：“多谢宰相大人帮忙。”
“眉妃客气了。”
“你以后别叫我眉妃了，我现在已不是皇上的妃子，你叫我弯弯吧！不然上官哥哥容易起疑。”她大方得体的说道，从此以后眉弯弯将只是眉弯弯，不再是谁的累赘。
“你也不必叫本官宰相，以后你就叫我名字，我在你面前也不再自称本官。”他以前太小看眉弯弯，她现在站起来的时候，姿态已是不同，她开始懂得如何利用环境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这个女人即将成为他名义上的娘子，所以称呼必须改。
眉弯弯抬起头来：“言风。”
“我明日会派媒婆去上官家提亲，送聘礼。”他说。
“谢谢，我今天下午会设法说服上官哥哥，让我出嫁。”她现在不能再麻烦上官哥哥了，没有立场。
牡丹从床上爬起来，神清气爽的打了个哈欠，披了一件衣服往外瞧了瞧。小桃见她醒了笑盈盈的走上前来：“牡丹，你醒了？昨天睡得可好？”
“还不错了，今天早上怎么没人叫我起来，现在大概都快中午了吧！”牡丹望了望外面的艳阳高照，心情好多了。人在不开心的时候，睡一觉会好很多。
“是快午时了。你能活着回来，大家都替你高兴了。”小桃握着她手亲切的说道，也就个把月的事，感觉像是隔了一年多没见似的。
“小桃还能再见到你真好，对了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要伺候暴君午膳吗？”再次见到小桃感觉很亲切了，牡丹拉着她的手问道。
“牡丹，这个你放心。皇上已经把奴婢赐给牡丹你做女官了，让我管着伺候你的80个宫女，以后我们就可以寸步不离了。”小桃说着，挺开心的。做女官总比做宫女好，而且不用每天都看着皇上就更好了，皇上就是脾气暴躁了点。晚香她们都很羡慕小桃，可以朝夕和牡丹在一起。
“啊！这么多啊！”牡丹夸张的摊开十个指头，她一个人竟然需要那么多人伺候，也太夸张了吧！
小桃赶紧补充道：“原本这宫中闲散的宫女更多，按照后宫纪度该给你配200人的。但前段日子眉妃给皇上建议说宫中吃闲饭的人太多，皇上想了想啊！给放出去了一大半，节约了国库不少钱了。现在就减为八十人了，四个负责梳头穿衣的，两个负责伺候沐浴的，另外有女酒、女浆、女醢、女篣、女醯、女盐、女幂各两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