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妃主流:爱妃,从了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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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错过

第33章 错过

他的速度非常快。因为她可以感觉到火燎到了皮肤上,却感觉不到疼。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世界突然变成一片死寂,没有哀嚎声,也没了滚烫的高温。

再次睁开眼时,她正身处一间狭小的石室,空间小到摆张桌子都显多余。

银月放下她,蹲下身子看着她腿上的伤,好看的眉头蹙了蹙。

林婉舔舔干涩的唇,“你,你为什么救我?”

他抬起眸,扯了下嘴角,“那你是想死了?”

林婉别开脸,好像很难接受一个自己恨的人救了她的事实。

“现在该怎么办?”

“每次进来这里,没有十二个时辰是出不去的。”银月顺势坐到了她旁边。

林婉诧异的看向他,“这里哪里?”

银月的目光有些异样,瞟了下四周,说得有些轻描淡写,“这是先帝命人修建,只因为他的宠妃说朕是她的克星,需要关在这里镇压。”他突然自嘲一笑,“朕的童年,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如果林婉猜得没错,他说得那个宠妃就是华妃,她林婉的娘。聪明的,自然是忽略过这个话题。

右腿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银月正抓起她的脚,将她的裙摆拉高,脱掉她的鞋袜。

林婉一惊,想要收回脚,却被他抓得死死的,“你想做什么?”

“你想这条腿都废了吗?”银月冷冷瞥她一眼,大掌不由分说的握住她已成酱色的脚踝。

“啊!好疼!你放手!”林婉疼得冷汗直冒,又不敢挣扎,动一下都要疼得快要死掉一样。

“哼,朕的小宠物不是很厉害嘛?连饿狼都敢杀,怎么连这点疼都忍不了?”银月毫不留情的讽刺着,手下却不停,力道重得像似成心看她痛苦的模样。

她疼得咬住双唇,颊边的发已经被冷汗浸湿,绝对有理由怀疑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忘了折磨她。

渐渐的,他触碰的地方开始生出一丝凉意,不但缓解了她的疼痛,还有一点淡淡的舒服。

眼睛咪起一条小缝,看着银月垂下的长睫,专注的神情,不觉一楞。

他的动作轻柔许多,细腻而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脚踝,慢慢上移,又落在她的小腿,指腹暧昧的抚摩着。

“唔……”被他抚摸的地方很痛,林婉知道,她的腿一定是骨折了。

“小东西,不管何时何地,你都是那么诱人。”银月贴近她耳边,魅颜散发着蛊惑至极的邪笑,“让朕……难以自抑。”

林婉羞恼的瞪着他,“你……”刚刚才死里逃生,他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银月掀起一侧唇畔,眸光流转,毫无预警的吻上了她的唇,狠狠的吻着。在林婉集中精神的抵抗中,还在她腿上来回游走的双手,突然巧妙的施力……

“啊!”林婉痛呼一声,紧绷的神经再也受不了这种尖锐的痛,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腿上的痛不停的折磨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可这种身体上的痛,对于林婉来说,又几乎是家常便饭。

昏迷中,入口的温热让她拧了拧眉,双唇不安的蠕动下,舌尖尝到了一股腥甜。幽幽的,她睁开双眼。

银月冷魅的俊颜近在咫尺,他正将左腕凑到她的唇边,看着殷红的血流进她的嘴里。

林婉一惊,忙推开他,不停的干呕着。

银月冷笑一声,掏出帕子随意的抹了抹伤口,丢到一边,“它可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来得珍贵得多。”

看到帕子上沾染的血迹,林婉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直楞楞的盯着它,半晌,才冷漠的问道,“为什么要我喝你的血?”

“你的命掌握在朕的手中,是生是死都由不得你。”银月好像非常累,脸色苍白得很,他靠坐在墙边,慢慢阖上眼睛。

林婉擦擦嘴角,看着被硬物固定好的右腿,眉间的褶印又加深几分。

倏地,地上那把还沾着血的刀牢牢粘住了她的目光。

扭头看一眼已然入睡的银月,她攥紧有些颤抖的双手,回过头想都不想的抓起它。

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的促催着她,杀了他,杀了他……

对,杀了他,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的摆脱他。

她努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手里的刀,俨然成了一把通往自由之路的钥匙。紧紧握着它,慢慢靠近那个没有一丝防备,睡得香甜的人。

他安静的靠在那里,几缕发垂落在脸颊上,妖冶的容颜上,印着深深的疲惫。

林婉举起了刀,却在落下的那一刻犹豫了。

这一刀扎下去,银月可能会死,可她就真正解脱了吗?她在他的折磨中,坚强的咬牙挺过来,却在他救了她以后杀了他,她林婉什么时候为了仇恨而忘记了真正的人性?

如果她所谓的活着,就是为了能够自由的呼吸,那她跟银月又有什么分别?

颓然的放下手臂,自嘲的撇撇嘴,她还是没有足够狠的资本,活该像蝼蚁一样被人踩在脚下啊!

转眼间,她的表情倏然僵硬,全身动也不动,慢慢的,她调过视线,看着那个将头抵在她肩上的人。随即,恼怒的想要推开,不想却被他的双手牢牢圈住,“别动,就这样,一会就好。”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放松后的无力。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卸下所有伪装的银月。

林婉忽地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恶魔有着不同的外衣,即使没了伪装,他也还是恶魔。

墙上的那盏油灯,燃到了尽头,密室变得漆黑一片。

林婉始终都是昏昏沉沉的,她的身体也扛不住了这样的折腾,一阖眼就被昏睡了过去。

密室变得越来越冷,她无意识的抱着双臂蜷缩着。渐渐的,她的身子竟暖和起来,像似有堵墙帮她抵挡了外界的寒意。

黑暗中,一对邪魅的眸如两颗挂在夜空的繁星,一瞬不瞬的看着像只嗜睡的猫儿一样,窝在他的怀里的林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盈了他空荡荡的心房,那远比征服一座城池要惬意得多。

或许是太累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他这样对自己说。

她好像靠近了一个大火炉,浑身烫得厉害。

林婉皱了下眉头,慢慢睁开眼睛。当她发现自己正被银月搂在怀里时,立即反射性的弹开。可室内的寒冷又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冷战。

她摸索着寻找能够照明的东西,却摸到了他的手,温度高得吓人。林婉缩了回来,随即却幸灾乐祸的退到一边。

如果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她没理由不遵从啊。她真希望他大病一场,最后又无药可医一命呜呼!光想想,她就有种仰天长笑的冲动。

腿上很疼,疼得她根本睡不着。密室仍然很冷,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无奈的捱着时间。

“父皇……为什么,为什么不去看看母妃……”突如其来的呓语,吓了她一跳。这才发现银月的样子有些异常。

像似做了可怕的噩梦,他的眉间高高拢起,全身不安的颤抖着。

“有人在欺负她……父皇……”断断续续的,他完全陷入了童年的梦魇。

林婉侧过头靠近他,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难得一见的脆弱。原来,他也会怕啊,还真是好笑。

“不,不要打翎霜……不准欺负他……”

“母妃……不要死……不要……”他的声音压抑着哭腔,脸上却又带着强烈的恨意,“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杀了那个女人……”

倏地,林婉嘴边的嘲弄冻结了。

她看到了他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你相信恶魔会流泪吗?至少,林婉不信。

会流泪,是说明他还有一颗心吗?她不知道。

这个漫长的夜,一直延续了十二个时辰。在这间他童年受刑的地方,他心底的伤疤,毫无预警的被层层剥开,露出了疮痍的伤口,而她恰巧看到了这一切。

随着密室外若隐若现的狗叫声,石门慢慢拉开,光线照射进来,瞬间刺痛了她的眼。

记忆中,银月从没有生过病,或许是林婉的诅咒灵验了,出了密室后,他竟生了一场大病。林婉只当是苍天有眼。

天一宫失火后,宫里宫外便忙成了一团,而翎霜也毫不犹豫的推迟了去南疆的日期,暂代银月管理了大小事物。先是派人去抓捕行刺皇上的那四个怡香美人,又赶紧安排天一宫的重建,才三两天的功夫,看上去就已经憔悴许多。

可就在这时,他和银月远嫁在外的姨娘张氏却突然来到皇宫。一见到昏迷的银月就哭个不停,直说这孩子命苦。哭罢一通才找来德碌问清了原委,一听到华妃的女儿,就气得她面色铁青,连忙命人将林婉带来。

神宫。

蓝色的轻纱帷幔了无生气的垂落着,空气中弥漫着云篆香的淡淡幽香。镂空雕花的御榻上卧着一人,俊美如玉的脸庞,此刻苍白得很。

德碌从殿外急匆匆的走进来,抓住一个御医就问,“皇上醒了没有?”

“还没有。”

“哎呀,糟了。”德碌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呢?”

御医好奇,问道,“德公公,什么事啊把你急成这样?”

“张夫人要见婉儿,那还能有好啊?偏偏翎王这会不在宫里,也没个敢管张夫人的,除了皇上。哎!”

屋外的对话断断续续的传进来,狭长的眸缓缓睁开。

“德碌,进来!”

看着这个与当年的华妃如出一辙的女儿,张氏的火气直窜头顶,“果然是个狐狸精,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

林婉懒懒的抬起眸,淡淡一笑,“你看人很准。”

“你——”

张氏没想到这个贱人的女儿会嚣张到这种地步,连她都不放在眼里,几步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林婉腿伤未愈,摔倒在地,这会疼得她差点昏厥。旁边的思燕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扶起她,“姑娘,姑娘你怎么样?”

张氏嘴里啐道,“别以为仗着你这狐媚样就能勾引了皇上!你算个什么东西?自你留在宫里,这祸事就接二连三,如今更是害了皇上!你这等下贱灾星,留你不得!来人,给我把她砍了!”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思燕急得不住磕头。

可张氏喊了半晌,也没人敢上前应声。谁不要命了,敢砍皇上的人?天一宫着火时,皇上不顾自己性命救出这个林婉,足可见她在皇上心里的份量,现在别说要砍,他们巴结都还来不及呢。

“来人!来人!”张氏气急败坏冲到门口,指着殿外那些侍卫骂道,“你们敢违抗本夫人?信不信我连你们一起砍?”

侍卫们只管低着头听她训话,却是动也不动。

“好!你们不动手,我来!”

张氏抽出其中一人的佩刀,提着它就进了屋,“贱胚!今日砍了你,皇宫才能清净!”

“啊!夫人不要啊!”思燕吓得瑟瑟发抖,张开手臂拦在她前面。

“滚开,谁敢拦我,我连她一块砍!”张氏一脚踢向思燕,可她却扑上来抱住张氏的双腿,大喊道,“姑娘快跑啊。”

“该死!”张氏双腿动弹不得,气得大骂,“狗奴才,快滚开!不然我连你也砍!”张氏两眼通红的瞪着她,为了一个贱人的女儿,这帮奴才一而再的忤逆她,她哪曾受过这种气!

“不!你不能杀姑娘!”思燕死死的抱住她。

“思燕……”林婉的唇轻颤,想不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小丫鬟,居然会这样保护自己。

“思燕,放手!”林婉一声厉喝,让张氏一怔。

林婉撑着旁边的几案慢慢站起来,昂着头目光轻蔑的看着张氏,“别难为一个丫鬟。”

“哼哼,我这就送你下去跟华妃团聚。”张氏踢开思燕,猛地举起剑……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时,一个侍卫冲上前,一把夺过张氏手中的剑。

“你胆敢……”张氏气得扭回头就要发威,却在看到站在身后的人时楞了住,“皇上?”随即高兴的迎上去,“皇上,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可把姨娘吓坏了。”

林婉静静的看着那个脸色依旧苍白的男人,胸前衣襟敞开着,只披了一件紫袍,一副大病初愈的无力模样。说不出此时是什么心情,是该骂老天,还是该为自己的将来哀悼。

银月先是抬眸看向林婉,慢慢才调转视线,朝张氏微微颌首,“朕好多了。”口气虽温,却生疏得很。

张氏猛地想起林婉,忙指着她厉声道,“她娘害死了姐姐,如今这个贱胚又害了皇上!皇上,你为何要留这个贱胚?”

林婉暗自好笑,难道她不知道他留着自己,就是为了泄恨取乐吗?何必来充当什么卫道之士。

银月不悦的咪起眸子,“姨娘是在质问朕吗?”

张氏一楞,惊觉到自己失态,马上规规矩矩的低下头,“皇上恕罪。”

银月敛下眸光,“朕累了,姨娘请自便。”

“呃,好。”他的冷淡让张氏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银月转过身,朝德碌吩咐道,“送她回筑院。”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的传递给每一个人。

“是,皇上。”

她是他的宠物,他自然不能让别人取代欺负她的乐趣。林婉如是想。

银月回到神宫,命人宣来了张将军。他疲倦的倚靠在榻上,凤眸抬了抬,“翎王抓到那几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