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控
银月咪起双眸扫过四周,最后一挥手招来马车,将林婉拦腰抱上去后,张将军立即来到他身边。
“他就在这里,封锁住整条街。”
“是。”
银月交待过后,也上了马车,吩咐立即回宫。
林婉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走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也不会知道,银月放弃了抓那个人的最佳时机。
当时的烟花实在太美,看到烟花下一脸清澈笑容的她,他竟不想去破坏那一刻。
而他和他的战争,也随着烟花点燃。
三个月后,林婉的腿总算是完全康复了。在这之后,她就经常被宣去神宫侍寝,并且打破了皇上从不女人留宿的惯例。不管做为皇上的宠物还是皇上的女人,宫里的人都心知肚明,林婉不是任何人能招惹得起的。
除了以身体抱恙为由,赖住皇宫三个多月的张氏。
她曾经也想过眼不见为净,权当没有那个人,可一看到宫里头的奴才对林婉的态度,俨然是后宫的主子,她就气不过。她只不过是华妃的贱种,银月养的一条狗,凭什么享受这种殊荣?而她这个堂堂皇帝的姨娘,却像个寄居的食客没人理会!
由此,她又将陈年那点被华妃陷害的怨恨,算到了林婉头上,说什么也要除掉她!到时候,再亲自选个美人送给银月,不信他会为了她而降罪自己。如意算盘一敲定,张氏马上着手先挑选绝色美女,准备先培养一个帮手。
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夫家的侄女,她们外番有名的美人,喜朵。凭她的美貌,还有才情,还从没有一个男人不拜倒在她在裙下。银月再冷,终究也是个男人,只要看到喜朵,绝对会动心!
主意打定,她立即修书一封派人送回外番。
林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看外面微明的天色,打了个哈欠。
“醒了?”龙榻旁边,银月正穿上长裤,又拿起龙袍披在身上,回头坐在床沿,看着她一副没睡饱的样子,手指抚过她光滑的颈子,一路下滑……
“为朕侍寝,竟然不替朕更衣?你……”话还没说过完,林婉就翻了一个身,将头埋在枕头下继续睡。最近,她越来越嗜睡,脾气又莫名暴躁得很,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皇上,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火。
银月挑了挑眉梢,不悦的冷下脸,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他冷笑一声,刚想说话,枕头里却传来一个疲倦至极近似无奈的声音,“皇上,我真的好困。”
银月一楞,薄唇抿了抿,犹豫了下站起身,还是自己穿好龙袍,扭回头看一眼全身都缩到被子里的小女人,冷哼一声,“真是越来越放肆。”
“皇上!”外面传来德碌的声音。
被子里的人又烦躁的蠕动下,银月皱皱眉,马上走出去拉开门,低声训斥道,“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呃。”德碌无辜的跨下脸,“是,奴才知错。”抬起头又窥着皇上的脸色,小声说道,“皇上对婉儿姑娘还真是好啊。”
“好?”银月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过就是朕的宠物而已。”
“是,是,是奴才多嘴。”
“哦,对了,呆会将早膳送进去。”银月说得理所当然,德碌却楞了住,随即赶紧低下头掩饰住笑意,“奴才知道了。”
深秋的冷风摩挲着窗外的树叶,传来“沙沙”的闷哑声音,神宫内的烛火忽闪忽闪的不安跳跃着。天气已经慢慢转凉,林婉埋在温柔的床榻里,睡得十分香甜。
起初,她刚刚在这里留宿时,茫然的睁着眼睛,整晚到天亮。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这是银月的寝宫,这是曾经赐予她耻辱烙印的地方……往往这时,银月总会伸出手臂,将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近他胸口有规律的跳动,伴着他的心跳,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从第一次留宿,到现在每晚都会睡在神宫,她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他除了偶尔会用言语讽刺自己之外,竟再也不曾做过伤她的事。思燕说,从她进宫以来,从没有见过皇上这样宠幸过哪个女人。
林婉嗤笑,如果她在他眼中,还能算个女人,那么,或许不足为奇。
直到银月下了朝,毫不停留的赶回神宫,看到的仍是林婉安睡的模样,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他摘下紫金束冠,脱下龙袍,只着一身白色的松垮中衣,懒懒的走过去,咪起眼睛睨着她的睡姿。
慢慢的,他坐了下,突然合着被子,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用光滑的下巴磨着她的鼻尖。
突如其来的紧窒令林婉发出抗议的嘤咛,却没有睁开双眼。她知道那是谁,也知道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勾勾手指便会将她置身生死挣扎的边缘。她不去探究原因,只想再多睡会。
“小东西,你是不是太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见她许久不曾反应,银月的薄唇抿成一道不悦的弧度,他不喜欢她的忽视,也容不得她忽视。
他倏地扯开被子,动手解着她的薄如蝉翼的亵衣,看到胸口的“月”字时,扬起魅笑,张口便咬了上去。
他的牙齿轻轻啃咬着,两手也开始肆无忌惮的攀上她的柔软,看着她微蹙的眉头,邪恶的笑笑,转而又戏谑般的咬上她的蓓蕾……
林婉拧着眉,睁开双眼,对上他布满欲念的眸子,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要不够?
“我……”
“再说一句想睡觉,朕就把你扔进冷水里。”他嗓音低哑的警告着。
林婉阖了阖眸,别过脸继续睡去。既然不让说,她就不说了。
“你——”银月恼怒的捏住她削尖的下巴,惩罚似的吻上去,霸道的舌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逗弄着她的香舌。
“唔……”林婉发出不满的呜咽声,略带控诉的眼神,令银月的心情立即大好。前一秒的惩罚,马上变成了剪不断的如水缠绵。
身子在他的双唇和手指间渐渐融化,体内像被燃起了一把无名旺火,吞噬着她早已脆弱不堪的灵魂。
“哦……”唇间溢出一道酥软的浅吟,全身也泛起了诱人的粉嫩光泽。
看着在自己身下动情的人,银月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满足,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带给他的征服快慰。她卸下下了平日里的冷漠,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他想要永远的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这种感觉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在他进入她体内的那一刻,林婉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似乎也只有在这半梦半醒间,她才会选择释放自己。
在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冲击中,她终于攀上了颠峰。
再次睁开眼时,他正支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脸上一红,她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他,完全清醒了后,她只会更加厌恶自己。
他的手指沿着她如丝绸般光滑的裸背,漫不经心的游走着,嘴角微微扬起,“呆会跟朕一起用膳。”
“我不饿。”林婉似乎在跟自己赌气。
“不行!”他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随即根本就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一把拉起她,冷着脸吩咐道,“别试探朕的耐心。”说罢,不着片缕的起身下榻。
林婉坐了起来,抱着双膝,侧过头看着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随着走动而微微舞动的长发,他就完美得如同神祗一样,狂野又妖娆。这样一个人,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偏偏,又像罂粟,让人欲罢不能……
迷迷糊糊的用过膳,趁着银月到御书房看奏折时,林婉又回到了她的小筑院,窝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个回笼觉。以前,她一直没有找到可以让自己变得快乐的事,现在有了。
可她才刚睡下,院子里就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怎么连个奴才都没有呢?”
思燕忙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出去一看竟然是张氏,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是夫人啊,您来这有什么事啊?”
张氏不悦的扬扬眉,“怎么,本夫人有什么事,还需要向你这个奴才禀告吗?”
“奴婢不敢。”
张氏冷哼一声,随即带着丫鬟小桃径自走进去。
“林婉呢?怎么不出来迎接本夫人?”
“姑娘正在休息呢。”思燕也没给她多少好脸色,一来是记恨着上回诬陷她下毒的事,二来也是仗着主子的“势”,凭皇上对姑娘的宠幸,她们凭什么要怕这个鼻孔朝天的女人。
“把她叫出来。”张氏大大方方的坐下,说得理所当然。
思燕心下冷笑,面上无波,“夫人,您有事告诉奴婢便好,奴婢会转告姑娘的。”
“你?”张氏不屑的撇撇嘴,嗤笑道,“本夫人亲自来见林婉,她还不愿见?未必也太将人放眼里了吧。”
里间的珠帘被撩开,林婉的脸色有些苍白,看向坐在厅里的人,态度随意的很,“夫人找我有事?”
“呵呵,婉儿姑娘的架子还真大啊。”
林婉坐到桌前,思燕马上给她倒了杯茶。
“夫人有事就快说吧,大老远过来肯定也不是为了讽刺我这几句。”
张氏恨死了她的这张嘴,但她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有重要的事。张氏笑了笑,转过身子正对她,“婉儿姑娘,听说皇上最近总是宣你侍寝,对你可真是万般宠爱啊。”
“然后呢?”林婉的耐性似乎不高。
张氏脸上的笑容有几分阴狠,“这后宫之中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呢?皇上为国事操劳,顾不过这些琐碎,我这做姨娘的可不能不管不顾。我已经为皇上挑选了一个绝色美女。”
“很好啊,那夫人就献给皇上吧。”
听到她的话,张氏一楞,随即狐疑的追问道,“你真的这样认为?”
“夫人根本就没有必要过来试探我的口风,送几个女人都与我无关。”林婉站了起来,丢下句“夫人,请便。”转身回了房。
虽恨她的态度嚣张,但张氏还是有点犯起了迷糊,林婉在后宫绝不容忽视的,她来试探反应,却没料到她会一点都不在乎。
思燕送走了张氏,回屋就埋怨林婉,“姑娘,你明知道她的用意,干嘛不反对呢?”皇上对姑娘怎么样,她都看在眼里,但她怕说了只会惹姑娘厌烦。
“皇上的后宫什么时候缺过女人了?她有那闲心,爱送几个随她。”林婉哈欠连天的又爬回床上,“思燕,中午不要叫醒我了。”
“哦,姑娘最近怎么这样贪睡?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叫御医瞧瞧?”
“没事,秋天嘛,人都会乏的很。”林婉的头粘上枕头,眼睛就不受控制的阖了上。
思燕笑笑,替她放下了帷幔,也出了屋。
银月阅完奏章后,直接回了寝宫,看到殿内空无一人,眉头又拧了起。
“人呢?”
“回皇上,婉儿姑娘回筑院了。”德碌赶紧上前答话。
长眸咪了咪,溢出不悦。她从不肯多在这里待上片刻!银月绷着脸,转身就走出寝宫。来到神宫旁的小筑院,推开她的房门就看到她埋进被子里,睡得正酣。
一丝疑惑漫上心头,他招了招手,德碌马上上前,“皇上。”
“宣御医。”
御医来到后,赶紧为林婉诊脉。银月静静的站在一边,“怎么样?”
“呃,皇上。”御医站起身,面色有点为难,对于这种结果,还真不知道该不应该说“恭喜皇上”。
“婉儿姑娘她……有孕了。”
银月倏然一怔,有些意外,目光瞥向一旁的德碌,后者立即跪倒在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德碌心里苦不堪言,皇上几乎夜夜都要宠幸林婉,他……他怎么可能看得住嘛。
御医窥出了几分,“皇上,要老臣……”
银月扭过脸,眸底晃过一丝复杂,沉吟片刻,冷冷的吐出两字,“安胎。”
“遵旨。”御医领旨退下。
德碌惊讶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有过无数的女人,却从不允许她们生自己的子嗣。唯独对婉儿已经打破了太多的禁忌,难道,这个婉儿会是未来的……他不敢多想,看着银月坐到她的床边后,立即识趣的退出房间。
凝视着林婉的睡姿,大手慢慢抚上她的腹部,这里竟然有了他的子嗣,虽然身上也留着跟自己相同的肮脏的血,但也有可能像她一样,倔强,顽强,敢与任何威胁她生命的人相抗衡。
唇边不禁微微上扬着,抚着她的手,仿佛已经感觉了那里似乎有一颗弱小的心脏正在跳动,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让他……有些期待。
林婉始终紧闭着眼睛,直到身旁的人离开了,才缓缓的睁开,颤抖的手,抚上腹部,眉头痛苦的纠结到了一处,神情极度挣扎,她怀了他的孽种?
她居然怀了那个恶魔的孽种!
她不去想银月为什么要命御医给她安胎,她只知道,她的前半生已经被他印下难以抹灭的耻辱,那她绝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这个孩子,他不该来,不该啊……
从得碌那得知林婉怀孕的事,思燕高兴的跑了回来,可刚进门,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林婉正在院子里不停的跑着,跳着,全身上下早就香汗淋漓,颊边几缕发,粘贴在脸上,她大口喘息着,做最大幅度的运动。
“姑娘!你在干什么!”
思燕尖叫着冲过去,一把抱住她,“姑娘,你有孕在身,你知不知道?”
“放开我!”林婉失去理智一样拼命的挣扎着,“我不能留这个孩子!我不要怀他的孩子!”
“婉儿姑娘!你不能这样!”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