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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附录:中国经济改革

从1978年以来的二十多年,可以说是中国五千年历史上最好的时期,因为中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集改革、开放和稳定于同时。20世纪80年代,中国实现了经济发展的第一步战略目标,即解决人们的温饱问题;2000年,中国实现了经济发展的第二步战略目标,即人们的生活基本达到小康。这是一个经济增长的奇迹。

******在1992年视察南方谈话中说,“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当代中国领导人坚持******改革开放路线。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开创了一个新时代,特别是使我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WTO),为21世纪中国的经济发展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我相信,未来的中国领导人也肯定会沿着改革开放路线继续前进,促进经济发展,在中国历史上赢得重要的地位。勤劳、勇敢、聪明、好学的中华民族在一个改革、开放和稳定的国度里的创造力和对人类文明的贡献是超越任何人的想像能力的。

中国的远大理想是实现2050年第三步经济发展战略目标。******在1992年南方谈话中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如果从建国起,用100年时间把我国建设成中等水平的发达国家,那就很了不起!从现在起到下世纪中叶,将是很要紧的时期,我们要埋头苦干。”伟人已逝,其言犹在。

为了确保第三步经济发展战略目标的实现,中国要保持4%以上的经济增长率。改革是根本动力。中国的经济改革将是未来五十年中国经济生活的主旋律,需要一个关于经济改革的长远考虑。中国经济学前辈们在过去20多年参与了市场经济蓝图的制定和实施,建树了不可埋没的历史功勋。早在改革之初,孙冶方就振聋发聩般地大声疾呼“千规律、万规律,价值规律第一条”。后有“吴市场”和“厉股份”等。“苟利国家生与死,岂以福利趋避之”。根据“学习经济”思想,我尝试性地提出中国经济改革的一些想法,诚愿抛砖引玉,供中国读者参考。不妥之处,恳请批评指正。

未来五十年,世界经济将进一步整合,但世界经济结构在不断调整之中。美国经济将继续目前的经济转轨,将来会首先进入信息技术的革命阶段,但美国的经济短期衰退是全球经济的最大风险,欧盟经济虽然经济改革力度不大,一体化趋势不可阻挡,俄罗斯经济将全面回升,印度经济正迅速崛起,日本经济虽长期停滞,但经过一段时期后,终将重建经济增长的基础。目前,中国的经济总量约是世界经济的四十分之一,需要长期的和持续的经济增长。

对********经济增长表现,不能过分乐观,应把困难想得多些。只要一天投有实现第三步战略目标,一天就要居安思危。********五十年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在于:(1)信息产业已经诞生,但没有进人信息技术革命的转轨阶段和革命阶段,像日本一样经济长期停滞。(2)在信息技术革命之后,另一次通用技术革命悄然爆发,中国经济对这次生产力革命反应迟钝。(3)在开放资本账户后,国际资本突然逆转,引发货币危机。(4)美国经济衰退,引发世界经济葡步衰退,对中国出口造成严重负面冲击,可能会一蹶不振。(5)地区和城乡收入差距过大,引发社会****。(6)高通货膨胀,使宏观经济失控。

经济改革长远目标非常重要,是未来崇高而艰巨的中国经济改革道路上的一面开路旗帜。早在1979年,******就提出中国可以搞市场经济的思想。过去二十多年,在市场取向的渐进改革思想指导下,1984年十二届三中全会《****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建设“有计划的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目标,在加快改革步伐,推动以城市为重点的整个经济体制的改革方面,起到深远的历史作用,为实现我国第一步战略目标提供了经济制度保证;1992年十四大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目标和1993年十四届三中全会《****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是中国经济改革的第二个历史性蓝图,为我国基本完成第二部战略目标提供了经济制度保证。我建议。中国应把建设一个“社会主义学习经济”作为下一个经济改革目标。“社会主义学习经济”就应是“学习经济”加上“社会主义”。“学习经济”的特征是人人有工作机会,能产生长期持续的经济增长,“社会主义”体现最大限度地适应生产力革命,社会保障体系健全,最终实现共同富裕,但不是“福利国家”。建设“社会主义学习经济”需要一种经济思想来指导这可能的前无古人的经济制度设计和创新。“学习经济”思想可以作为中国经济改革的指导思想之一。

在未来五十年中,中国对第三步战略目标要有坚强的战略决心,防止为其他目标过分分散精力。******说,“发展才是硬道理”。只要把经济建设搞上去,中国其他所有的问题都容易解决。中国经济改革的战略应是继续过去二十多年的成功经验,即渐进改革,整体推进,重点突破。

经济改革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2001~2015年,在加人WTO后,中国需要至少10年的经济结构调整。在今后10年至15年内,中国应集中精力搞好“人世”后的经济结构调整,完成“国民经济发展的第十个五年计划”,大力发展信息产业。建立全国性的劳动力市场。我国地区之间的贸易不畅通,是全国收入差距拉大的重要因素。中国应当整顿国内市场次序,打破行业垄断和地区封锁,大力促进国内地区问的贸易增长,建设一个整合有序的国内大市场。国内市场整合和开发大西北是我国解决地区收入差距拉大的两个法宝,是扩大内需的长远之路。上海经济已起飞,通过它打通全国市场经脉,扩大上海经济对全国的辐射作用,这将具有战略意义。当前,中国不能“两头作战,腹背受敌”,应先内后外。为此,中国10年内不能轻易放开资本账户,为防国际资本过分流动和金融危机而分散精力。对国际资本市场和国际金融新体系的发展认真观察。人民币汇率应在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下继续保持稳定。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为我国提供了灵活应付国际货币市场最坏情况的制度保证。为拉动内需,实施积极的需求管理的宏观经济政策,包括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坚决,打持久战;积极的货币政策要灵活,既要反高通货膨胀,又要防通货紧缩,但主要是防通货紧缩。

第二阶段,从2015~2025年,经济改革的重点可以是建设一个有适应性效率的资本市场和劳动力市场。中国的金融体系不能以银行为主,必须以健全的资本市场为主,才能对世界经济和技术革命性创新做出灵活反应,进行及时的经济结构调整。劳动力市场改革比金融体制改革容易和安全得多,应把劳动力市场改革放到空前的战略高度。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是提高这部分农民收入,从而长期地扩大内需的治本之道。在世界经济一体化中,劳动力和人力资本是中国的绝对优势。经济学界若对怎样改革和建设一个世界一流的劳动力市场多进行研究,我相信,其投资收益将是最大的。逐步开放资本账户,但要保持资本控制,防范国际资本突然逆转。中国应积极推动亚洲自由贸易区。

第三阶段,从2025~2050年,在国际金融新体系形成的条件下,中国开放资本账户,实行浮动汇率体制。这对货币政策提出了较高的要求。中国应积极推动亚洲经济共同体的建设。中国可以以“学习经济”思想为指导方针之一,继续推进经济改革,建设一个具有适应性效率的“社会主义学习经济”,为中国经济发展的第四个战略目标做准备工作。

我曾经和我的剑桥校友潘晓江先生相约,要为中国第三步经济发展战略目标的实现做出各自的努力,并要活到中国实现第三步战略目标的那一天。在这里,我诚心诚意地邀请本书的中国读者,愿我们相会于中国成为一个中等发达国家之时。那也是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之时。一个较富裕的中国必将对世界经济发展做出更大贡献,并更好地促进人类共享经济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