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养你一辈子
那凶狠的眼睛,那跃然而爬上的姿态,让花破茧浑身寒毛直竖,她将阎星魂抱得更紧了,脸贴近他的胸膛,不敢看树下的情形。
阎星魂轻轻落下,那狼群跳跃起来,兴奋地朝着他们纵跳,前爪高高扬起,扑了过来。花破茧清亮的眼眸中划过一道惊诧,她双腿不敢落地,死命地勾在阎星魂的腰间,心中暗道,狼啊狼,你们咬他,不要咬我啊,要懂得分辨好人跟坏人啊,狼啊狼,你是有灵性的啊,你要懂得咬坏人啊。她闭着眼睛,诅咒着阎星魂最好被狼咬得体无完肤,这个冷血鬼,太坏了。
然她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狼群攻击上来,她睁开眼睛,看到令她跌破眼镜的一幕。那十几头狼全部围着阎星魂,却十分温和柔顺,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脚。
她诧异地盯着他,像看外星人一样。“阎星魂,你怎么训练这些狼的,它们都是你养大的吗?你为什么要养一群狼呢?”好乖哦,简直跟狼狗一样,训练得服服帖帖的,她好吃惊。
阎星魂却没有回答她,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作势将她甩落地面。花破茧立即惊叫一声,她忙道:“我不问你还不行吗?”
阎星魂唇瓣淡淡弯起一道弧形,他深邃幽冷的黑瞳中掠起一道顽劣的光色。“女人,不要忘记你的工作。今日你要伺候本尊的狼崽们吃得饱饱的。”
花破茧清透的眼眸飘起一道飞光,她小声地趴在阎星魂的耳边上道:“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惩罚,你不觉得这对我太残忍了一些吗?”她眸光盈盈,红唇微嘟,粉面红润。她在他的身上动来动去,温热的气息浮动在他的脖颈处,她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漂浮在阎星魂的鼻息间,不断地催灭他的意志力。
“女人,你再动一下,我立马在这里要了你。”阎星魂残杀的黑瞳中掠起一道火光,那吞噬的飞旋流光,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花破茧一听,她马上不敢动弹半分。
“女人,赶紧工作。”阎星魂放下她,追了一句。
花破茧在他背后吐了吐舌头,这个冷血鬼,亏她以为他的心不是铁做的呢,没想到,他的心是石头做的,而且还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点也不好说话。
她讨厌这个家伙。
花破茧闷闷地接过生肉,她找了一根树杈,将肉挂在上头,无奈地朝着狼群喂去。心中暗暗祈祷,你们要乖巧哦,不要攻击我哦。
谁知道,那晃动树杈的生肉,引得狼群目光凶狠,直朝花破茧流口水。
啊——花破茧一扔树杈,她高叫着:“阎星魂,救命啊,救命啊!”
阎星魂看着花破茧飞速朝他扑过来,差点撞断他高挺俊秀的鼻梁。他架住她,残杀的黑瞳掠过一道暗沉,隐隐火星飞泻而出。
花破茧却抱住他,不敢松开半分。“阎星魂,那狼实在太可怕了,你不能这么折磨我的啊,你是男人,怎么可以那么小心眼,就为了那点芝麻绿豆的小事情,就缠着我不放,至于吗?还有,不就是那五百两银子吗,我家里银子多的是,我赔给你十倍,百倍还不成吗?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在你恶魔山庄方圆百里之内赚钱,不离开你的视线,这样你总不担心我赖你的钱了吧。”她拉扯着他的衣衫,明亮的眼眸,水光闪闪。
阎星魂见花破茧又提起此事,莫名的,一道戾气浮动他好看的剑眉间,他皱紧了眉头,冷硬弧形的唇瓣扯了扯。“女人,闭嘴!再啰嗦一句,我直接将你喂了狼。”
花破茧瞪大了眼睛,她赶紧双手捂住了她的唇瓣,而后她唇瓣微微张了张,朝着阎星魂眨了眨眼睛。“那你能不能示范一下怎么给狼喂食物?我可是头一次,是新手,你总要指点指点我吧。”她清亮的眼眸水色浮动,莹润清透。
这个女人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阎星魂残冷的黑瞳飞起一道流光,他侧目看着她过于明亮的眼眸,而后他皱了皱眉,眸色沉了沉,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女人,就是一麻烦!”他拉过花破茧的手,拿起那块生肉,摊放在她的掌心上,而后朝着那狼群伸过去。
花破茧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出去,收回她的手。他却牢牢地抓住她的手,硬是不让她挣脱出去。他眉眼一扫,弧形冷硬的唇瓣微动,一声口哨吹了出来。“一,二,三,四,五,六——”他叫了十三个数字,那十几头狼立即排列成一行,一头狼一头狼地走过来。
花破茧看着第一头过来的狼咬走她手掌上的生肉,舔过她的手掌心,却并不伤害她。她当下兴趣来了,她拍了拍身侧阎星魂的肩膀。“安了,安了,我知道怎么喂了,不用劳烦你帮忙了,我自己来。”她甜笑着将第二块生肉放在掌心上,伸出去给下一头狼。第二条狼叼走了她掌心上的生肉,也是友善地舔了舔她的手掌心。
花破茧咯咯地发笑,她的笑声清脆若银铃,她赶紧放上第三块生肉,给后头的狼喂食,便喂着,她的手大胆地摸了摸狼的头。
“阎星魂,谢谢你啊,狼其实也不可怕,挺乖巧的。”她乐呵呵地笑了笑。
阎星魂残杀的黑瞳掠起一道飞光。“阎星魂,你也来喂啊,很好玩的,呵呵,还真是奇怪啊,你说这狼我数了数,刚好也是十三头耶。”花破茧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她笑道。忽而她惊觉地盯着阎星魂,她惊呼道:“阎星魂,你娶十三位夫人,该不会就是根据这十三头狼来算数字的吧。”
“闭嘴,女人,你又啰嗦了。”阎星魂脸色一沉,眸光闪烁,有些别扭地别开了视线。
花破茧嘟嚷了一下,不说就不说吗?她还不愿意跟一个毫无共同语言的人聊天呢,哼,还是跟这些狼比较好打交道。
花破茧回头继续喂狼,她笑着逗弄着它们。
阎星魂在旁边,他看着她真诚坦率的样子,并非为了讨好他,而是真心地愿意给他的狼孩子们喂食,他冷硬的唇瓣淡淡地弯起,扯出一道流光。
那天之后,阎星魂就开始没对花破茧怎么折磨了,花破茧却觉得日子过得越发地无聊起来了。她每天困在恶魔山庄里,既不准她出门赚钱,又不准她到外面逛街游玩,一直闷在这座阴沉幽冷的山庄里,白天扑扑蝴蝶,晚上数数星星,她都快抑郁得抓狂了。还在一天之中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给狼喂食物,可是时间久了,她的兴趣就没了。
要知道,她好久没赚钱了,这心头痒痒得很啊,手也痒痒,浑身不对劲了。这天夜里,她闷得发慌,出来东逛逛,西逛逛,前逛逛,后逛逛,结果,让她看见什么了,看见什么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那道鬼魅一样的身影,没错,就是那个冷面鬼,他鬼鬼祟祟地潜入西方位的一座庭院中,看他那行动诡异的样子,一定是在暗中秘密地进行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所谓夜黑风高日,正是杀人好时机。
花破茧本来是没来那么多的好奇心的,因为经验告诉她,好奇心通常是会杀死一个人的。所以她本来真的是想转身离开,离开的,但是清月朗照,月色太过温柔,那迷离的朦胧月华斜照在那冷面鬼的脸上,她怎么觉得他突然俊逸得不得了呢,那冷酷残杀的气质,那飘然若风的轻功,怎么每一样在她眼中看起来是那么地如梦如幻,如诗如画呢。
所以她忘记了教训,血淋淋的教训,她屁颠屁颠地紧跟在阎星魂的身后,探头探脑地进了那座神秘而幽冷的庭院,这里好像她从来没有涉足过,看起来房子陈旧而古老,苍苔丛生,爬满了围墙,藤草穿透高墙,攀爬上庭院中央的参天大树,看起来就像惊恐片中的那种古宅深幽幽的恐怖气息。
花破茧脑袋缩了一下,这种鬼地方,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也害怕啊。难道这里藏着金山银山,所以故意弄得这么恐怖?一想到银子,花破茧眼睛是晶亮晶亮,一闪一闪,亮过天边的小星星啊。她赶紧东摸摸,西摸摸,靠着墙身,敲击着,看是否墙体是空心的。
但是她摸索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找到有啥机关的记号。难道不是藏银子,是藏尸体?!一想到这个,花破茧立即瞳孔扩大,她赶紧小心翼翼地朝门边悄悄走去,她还是不要呆在这个地方好了,此地不可久留。
然破败房间里传来熟悉的音色,让花破茧停驻了脚步,她折返回来,趴上窗台。用口水沾上手指,点破了窗户上的纸,眯起眼睛,对准距离,探看房间里的情形。
当她看到房间里的情形时,她立即双瞳发亮得绚烂。
哇——她用手指拼命地咬住自己的唇瓣,免得她看的兴奋而尖叫起来。她看到啥了,看了啥了,她看到阎星魂正在给一个绝美温柔的少年宽衣解带,他的神情看起来,温柔得似可以滴出水珠来。那眼神,百分百是情人的眼神啊。
哇——冷酷的邪魅男人加上一个温柔水汪汪的绝美少年,他们如果——她急切地等待看下个动人镜头,谁知道阎星魂这个时候转头了,他冷寒的目光直朝她的方向射来。
花破茧一个惊颤。糟糕!他要是看到她发现他有断袖之癖的活鲜鲜证据,那肯定是要对她痛下杀手,将她灭口的啊。此时不怕,更待何时!
花破茧身子一蹲,转身便狂跑了起来,一口气冲回了孤风楼。
西院内,阎星魂有些急躁不安。他刚才透过烛火,对上窗台上那黑亮的眼睛,他就知道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盯着他的眼神闪动莫名的兴奋,他很不解。稍刻,他皱了皱眉头,该死的女人,他讶然地发现,他的脑袋里一直盘旋着那个女人的事情,让他莫名地烦躁起来。
绝美的少年睁开眼睛,他微诧地看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阎星魂。“大哥,怎么了?”今日他替他运用疗伤,怎么心不在焉的,还有些急躁之态。
“没怎么,我们继续吧。”阎星魂双掌发力,拍上他的后背。这一次他告诉自己,不再想那个该死的女人。
隔天早上,花破茧在恶魔山庄大厅的饭桌上再次看到那位俊美飘逸的温柔少年,她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这位被冷面男藏起来的美丽少年,怎么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厅堂上,难道阎星魂不担心别人知道他有断袖之癖?
还是他根本就是男女不论,什么都吃?看着饭桌上面色如常的十二位夫人跟神情自然毫不做作的温柔少年,反观花破茧自己倒是有些大惊小怪,太落伍了!搞不好他们心知肚明,大家都知道怎么一回事情,而她昨晚所谓挖掘到的秘密,对于阎星魂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传闻,真正雷人的传闻就是,他男女通杀,两方同在榻上,他双方全部一起驾驭。
花破茧困惑地皱着眉头,她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阎星魂他眼见花破茧毫不避讳地盯着他弟弟的面容,他残杀的黑瞳中掠起一道暗沉,语气不由地冷了三分。
“女人,你来晚了。”
哇——花破茧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冷面男吃醋了,他吃醋了,一定是吃醋了!他一定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的温柔少年,所以她多看了美丽少年几眼,他就不悦了。
一定是这样的,花破茧心中有了定论之后,她恢复了自然神情,安坐在温柔少年的身侧,阎星魂却一把抓起来,将她安在自己的身侧。“女人,你位置坐错了。”
花破茧愕然地盯着他冷然的面容。“不会啊,我明明每天都坐那个位置的,没有坐错位置啊。”
阎星魂冷冷地夹了菜放在唇内,优雅无声地咀嚼着,瞄都没有瞄花破茧一眼。“女人,我说你坐错位置了,你就坐错位置了,哪来那么多啰嗦,吃饭!”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是老大,她就客随主便,坐这个位置就坐这个位置吧。花破茧嘟嚷了一下嘴角,她安坐在阎星魂的身侧,几乎可以看清楚他细腻光滑的脸上,那呼吸的毛细孔。可以看得清楚他那双漂亮若黑玉的清透眼瞳,那高挺俊秀的鼻梁,还有完美比例的唇瓣。
“原来这么看,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她盯着阎星魂的脸,喃喃自语道。那细若微风的言辞,清晰地飘入了阎星魂的耳际内,令他不由地耳根一热,面色僵硬。
“不过呢——”花破茧干脆托着腮帮,仔细地打量起阎星魂来,她觉得那张脸总是哪里不对。对了,就是那半面戴着的月牙面具,她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别扭,太不顺眼了,简直有碍美观。不由地,她伸手探了过去,在阎星魂意料之外,将他的月牙面具取了下来。
饭桌上每个人的脸色或多或少地变了,至于那个温柔少年,依旧静静地关注着一切。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而惊恐。
花破茧看到他被月牙面具遮盖的半面脸上有一个雪狼图腾,像是孤寂的狼在仰天嘶吼着,看起来有些悲凉凄楚。
她看见了!她果然还是看见了!阎星魂残杀的冷意浮动他的眼底,他紧绷着脸,一道戾气浮动他浓烈的双眉间。
十二位夫人的脸几乎都埋到饭碗里去了,只有花破茧,她竟然伸出手去,摸上阎星魂脸颊上的雪狼图腾,还捏了捏。“这纹身弄得跟真的一样,好像天生一样,真稀奇,不知道哪里的师傅手艺那么高超,竟然将纹身印得那么逼真。阎星魂,原来你戴面具是为了遮盖纹身啊,我还以为你这半边脸毁容了呢,这么好看的纹身干嘛藏起来呢,让大家都欣赏欣赏不是很好嘛?再说了,长久戴着面具多不好,麻烦不说,对你的健康也有影响,这阳光都照不到了,病怏怏的,多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