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狼主不乖:财迷十三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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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他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扶手,竟是一脸的平静、祥和。

“传令下去,将此消息秘密传送到花破茧设立的各大商站联络点。”他就不相信花破茧她不露面。

“是,尊主。”黑衣人起身,眼中除了纳闷之外,额头上已是冷汗密密麻麻了。

“还有,卢天豹现在人在何处?”黑衣人刚要退下去,忽听阎星魂一问,后背直直地发冷。他不敢去看阎星魂此刻的眼睛,低着头回报道:“回尊主,卢天豹用三十万两银子买通了官府,已经在昨日被人顶替出了衙门地牢,回到了黑风寨。”

“是吗?”阎星魂薄唇一勾,冷冷地吟起一抹笑。堂下的黑衣人不小心抬眸间瞥到他嘴边浮动的那抹残忍的嗜血笑意,不由地身体打颤。

阎星魂眸光流转,他看到堂下之人僵直了身体,那冰冷的月牙面具,银色光芒闪了闪,似自嘲的流光,流泻他的眼角。

他背转身去,眼中竟有历经沧桑的悲凉跟无奈。这天下,唯独那个女人,那个叫花破茧的女人,才敢当他是一个普通的人看待吧。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轻易放手,不能放她从他掌心里溜走,他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无论是在哪里,他都一定会将她带回来。

回转身的刹那,他朝着堂下的黑衣人挥了挥手。

“下去吧。”

“是,尊主。”黑衣人他躬身退了下去,不敢多想阎星魂此次为何这么轻易地就饶过了他,他转身便离开了大堂,不敢多呆一刻。

阎星魂等属下的人从大堂退出去之后,他从主位上立马站了起来。

当他站立的时候,他的眼中掠起一道阴冷的光芒,那光芒,比尖锐的刺还要犀利上三分。

卢天豹,是吗?竟想着抢他的女人做他的压寨夫人?

呵呵——阎星魂忽而冷笑了起来,他深邃的眼底,泛起诡异的红色光晕。

隔天清晨,苏州城内发生了一件轰动的大事。在苏州城高高的城墙之上,一具不着一缕一丝的尸体挂在那里,那个人的身体缺少了世人最为珍视的东西,被人残忍地阉割过,那个人的容颜,只要是苏州城的百姓都熟悉,都恨不得夜夜扎小人,恨不得抽筋剥皮的卢天豹。

如今他被悬尸城门,百姓对他丝毫没有任何的同情,反而是对着他的尸身,吐上几口吐沫,随后白白眼,从他的尸身旁解恨地走了过去。

知府衙门的人获知消息后,怕事态扩大,揭发知府受贿的事情,便赶紧派手下的人将卢天豹的尸身取下来,裹了一张草席,让侍卫送到乱葬岗随意地扔了。

后有经过的百姓说,卢天豹被扔到乱葬岗的那一天,乱葬岗上来过一个鬼魅一样的黑衣少年,那个人戴着半面的月牙面具,笑起来阴气逼人,眼眸深沉无比,时不时地掠过残忍的嗜血光芒。百姓还亲眼看见黑衣少年,就那么轻轻一扬手,卢天豹的尸身就开始燃烧,在熊熊烈火成化成了片片飞烟。

消息一传开,人人将那个杀了卢天豹的人传为大英雄、大豪杰,是百姓心目中惩恶扬善的大侠。更有人说那天来乱葬岗的一定是地府来的勾魂使者,传闻勾魂使者嫉恶如仇,一定是这个卢天豹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所以不但生前遭此厄运,死后也被勾魂使者焚烧,让他灰飞烟灭,魂魄尽消。

阎星魂从苏州别院的下人口中得到这些小道消息,他当时听了,神情怪异。而出了苏州城,临近关外官道的茶铺中,一名俊俏尔雅的少年闻听到此消息后,那端着茶杯的莹润玉手,微微地颤了颤。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黑风寨逃离出来的花破茧。她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感觉就是阎星魂干的。

那个冷峻的男人,她心中有预感,他之所以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卢天豹,跟她肯定有非常大的关系。

她除了惊讶之外,内心里翻腾起莫名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明明觉得他不该杀人的,但是她又矛盾得很,觉得心中竟然被震动。

不过他行动如此飞速,查到她的行踪那么快,她人还没出了关外,没有联络上夜湘子,始终是一件担忧的事情。

还有就是,一路过来,她留下那么多的记号,箱子那小子竟然到现在都没来联系她,她心中也是隐忧重重,不知道他是否出了什么事情。看来,她要赶紧到王朝边界线上的最后一个商站联络点试试看了。

想着想着,她快速地吃完几个包子,放下几枚铜钱,起身开始走路了。

日落时分,花破茧快马加鞭地赶到王朝边界线上的最后一个商站联络点。在那里,接到她飞鸽传书的商站联络负责人马艳红早早地等候在雅间里,等着花破茧的询问以及差遣。

“马掌柜,近日生意场上可有异常事件发生?”花破茧开门见山地问道。

“禀告花主事,近日生意场上并无异常事件发生。”

花破茧眉宇微凝,再问道:“那么边关两侧最近可有战事上的消息?”

“也没有。”马艳红摇摇头,不解花破茧为何问起边关战事来。

花破茧双眉皱痕紧了紧,看起来箱子是发生什么疑难的事情了,要不,他接到她的秘密传信方式,没有道理不来跟她见面的。

马艳红见花破茧沉思不语,眉宇紧皱,当下关心道:“花主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需不需要属下帮忙?”

“这件事情恐怕只有我自己才能处理了。是件私事,跟商站没有什么关系,马掌柜不用放在心上的。”她想了想,回转身来,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最近商站里头可有接受到什么奇怪的暗号或者怪异的文字吗?”

马艳红听罢,迟疑了一会儿,而后对着花破茧摇了摇头。

什么消息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花破茧负手站在窗前,凝眉沉思着。按理说,无论怎么样,箱子都该给她传递一个信息才对啊。

除非他——花破茧蓦然神情一震。除非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无法对她传递的信息给予反馈。

那么箱子究竟现在何处呢?他又陷在什么样的状态下呢?花破茧低眉,明亮的眼眸定定地专注在她手指上的指环上。

就在花破茧担忧不已的情况下,商战联络客栈外此刻一道快骑停靠在大门外,来人一身劲装打扮,他神情肃然,步伐沉稳而急速,身后背着一把一百八十斤重的玄铁大刀。

但见他从容大步地入了客栈内,拦截住一位招待客人的小二问道:“请问这位小哥,花主事可在客栈之中?”

洪亮的嗓音传递到雅间内,花破茧跟马艳红二人不由地对视一眼,而后花破茧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马艳红出去看看情况。

马艳红接收到花破茧的眼神,马上出了雅间,靠在二楼的栏杆处,刚好看到小二跟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在谈话。

她忙给小二打了一个手指暗号,那小二是个聪明伶俐的小伙子,立即领悟了马艳红的意思。

但见小二谨慎地打量着眼前的汉子,随后佯装困惑道:“小的这里是个客栈,来来回回的客人不知道有多少,这位壮汉要找什么花主事,小的还真的不知道。”

这壮汉也不为难小二,只见他朗朗一笑,从内藏的衣襟中取出一封信函,递交给小二。“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有人让在下将这封信函交到这个客栈来。劳烦小二将这封信函交给这个客栈的掌柜便可以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壮汉将信函往小二手中一塞,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栈大门。

那小二握着手中的信函,神情怔怔的,他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倒是站在栏杆边上的马艳红,她朝着小二打了一个响指。

“小五,呆在那儿干嘛呢,楼上雅间需要一壶上等的女儿红,还不快点送上来。”她神情似不悦,翘起兰花指,挥挥红色的手巾。“真不知道养你们干嘛用的,一个个都尽吃白饭不干活,就知道偷懒。”

马艳红唠唠叨叨,喋喋不休地进雅间去了。小二攒好信函,赶紧上后堂拿了一壶女儿红上二楼,直往花破茧的雅间而去。

“小的拜见花主事,马掌柜的。这是刚才那个人留下的信函,请花主事过目。”小二放下酒壶,赶紧掏出信函,递交上去。

马艳红拿过信函,视线淡淡一扫信封,她道:“小五,你出去忙吧,没什么事情,不要进来打扰我们,也不要让别人进来,明白吗?”

“是,马掌柜,小的这就告退。”小五出门后,顺手将门关上了。

马艳红赶紧将信函送到花破茧的手中。“花主事,你的信函。”

花破茧接过信函,缓缓拆开打开一看。

视线对准信函中的内容,蓦然瞳孔收缩,神情大骇。手中的信函,从她的掌心里滑落下去,飘落地面上。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有一瞬间,她的脑袋是空白的。

“花主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马艳红从未见过花破茧惊惧的神情,当下觉得事情严重了。她捡起地面上的信函,却不敢去瞥上一眼,匆忙地将花破茧的信函收拾好,安放在一旁的案台上。

而花破茧在震撼的瞬间,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她的神情在刹那之间恢复了淡漠、冷静。

“马掌柜。”她沉声唤道。

“属下在,听候花主事吩咐。”马艳红神情肃然,她抱拳道。

“一日之内,替我拿到苍狼国的过关腰牌,另外替我准备好干粮、水、一匹千里良驹还有一张去神水门的地图。”花破茧淡淡地吩咐道,音色间却有微微的颤音。

“是,属下立即着手去办,请花主事等候属下的好消息。”马艳红领命而去。但见她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劲装,从客栈的暗道出去了。

花破茧呆在原位上,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了,她好不容易立起身来,却是双手死命地撑在桌沿上。

夜晚,马艳红如期归来,她的手中多了一块苍狼国边境的过关腰牌,花破茧一接过腰牌,便从客栈的暗道而出,带上包裹,骑在暗道外马艳红替她准备好的快马良驹上,她心如利箭,马不停蹄,赶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了神水门的地界上。

她跃身下马,神情中有着倦意,眼睛却明亮如星辰,她注视着眼前茫茫的黄沙,盯着旁道的地界碑,心道。

箱子,你一定要等着我到来,你一定不能出事情,一定不能!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在烈日的照射下,金灿灿的沙子若滚烫的烙铁,印进脚底板,时不时地发出嗤嗤的声音。

汗水沿着她热得发红的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汇聚下巴,很快随着日头化成了飞烟。花破茧从包裹中取出皮囊水壶,对着干涩得有些裂开来的唇瓣润了润,只小小的喝了几口,珍惜地将水壶藏回包裹中去。

她低头取出衣袖中的地形图,仔细地对照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而后用罗盘针定了方位,踏步继续前行。

却在翻过一座巨大的沙丘之后,迎面撞上了一队骑着骆驼、头上裹着黑色布包的怪异人群,他们个个神色凶悍,体魄魁梧,肤色呈现黑土的颜色,隐隐之中透出黄铜的光泽。

他们盯着花破茧,像是一个久旱逢甘霖的饥渴旅人,个个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亮光,那光芒,很刺眼,很心惊,像是猎手捕杀猎物的神情,凶猛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得意。

而这种凶残的眼神,花破茧很熟悉,熟悉得想起那个人来,鬼魅一样的身手,月牙白的银色面具,长嘶雪白的苍狼图腾,还有深邃眼睛里时不时掠过的嗜血目光。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压制着内心翻腾而起的慌乱。这个时候,她觉得不能露出一丁点的恐惧来,她需要冷静,需要镇定。

领头骆驼上安坐的那个五大三粗的黝黑汉子,看着神情从容淡定的花破茧,那眼里有一瞬间是惊愕的光芒,稍刻,转化为颇有深意的笑容。

但见他叽里呱啦地跟身后的那群人说着花破茧听不懂的语言,像是苍狼国的番文,花破茧心有所悟。她虽然不知道他跟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灵敏的第六感觉告诉她,他们对她绝对怀抱不善意的企图。

果然在他跟身后那群人交谈之后,他们盯着她的眼神变得怪异无比。花破茧心中已经做好了防备,准备好了跟他们交战。

领头的那个汉子从骆驼背上翻身跃下来,他笑容中带着几分纵容,感觉就像野猫手中的老鼠,看着频临崩溃的猎物,在猎捕之前陪着猎物玩上一玩。

他朝着身后那群人喊了一句奇怪的口号,神情看上去异常地兴奋无比,他捋起袖子,露出铜铁一样的钢臂,大手宽大如扇。

就这体型,就这大手,感觉只要他扬手一拍,人压下来,花破茧准能成一滩肉泥。

可是花破茧却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她曾跟箱子书信往来中听闻过苍狼国地带上的一些风俗习惯,其中便有提到这种流浪旅人的行事作风。

他们组建成小队,一直在沙漠上来回走动,遇见来往的商旅或者落单的商人,便会不由分说地进行掠夺一空。

男的被剥光衣衫,分文不留,若是运气好,遇见有商旅经过,兴许还能留住一命。至于女的,钱财掠尽,人也会被他们掠去,或者被当奴隶给贩卖,或者伺候他们,成了他们的奴隶。但是倘若他们的领头人下来有兴趣跟商人搏斗的话,那么表示商人还有机会逃生,因为只要他们的领头人败阵的话,他们不但不抢商旅身上的任何财物,还会奉送干粮跟水源给商旅,帮助他们走出沙漠。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