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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诡异的校园奶奶的遗言 (2)

少君继续保持沉默装,为了化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裘薇转移了话题。“哦,对了,最近很少看到易恩出现,他在忙些什么呢?”

“在吸血鬼的世界里,没人不知道他的想法,干一番大事业一直是他的抱负。”

“有些话我想是该到说清楚的时候了,少君,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救父亲出来的,难道你忘记了吗?现在在做事的是易恩而不是你!你甚至都不愿意告诉我白天都去干了什么,一定和大业无关,不是吗?”裘薇说道这里双手猛地一松,随着滑步朝后方退去,她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少君。

“裘薇,有时候做事要靠这里。”少君不慌不忙地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脑袋。“你父亲的统治宝座是怎么得到的?是用阴谋杀死易恩的父亲才坐拥的,他现在在我手下俯首称臣,你觉得他会没有二心吗?他有!积极地去寻找揭开封印的罗盘,就是为了报仇而做的。他找到的时候,非但不会把你父亲救出,反而会毁掉罗盘,然后带着一波跟着他的死士和我决斗。我现在做的是静观其变。”

“这么说……按兵不动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你利用他复仇的心理去找罗盘,然后将宝物劫走再下杀手,对吗?”裘薇终于相信,这个父亲手边最亲信的巫师所挑选的吸血鬼是足以挑起重振旧业的重担的。

“聪明。还想再跳一支舞吗?”少君十分绅士地伸出手去。

“嗯。”裘薇点了点头,可接着,她感到一阵眩晕,双腿瞬间无力,少君的背后忽然伸展出巨大的黑色双翼,一个敏捷地滑翔过后,双臂紧紧地把即将摔倒在地的裘薇抱起。

“怎么了?”

虽然少君的脸孔被隐藏在了面具之下,但裘薇能够真切感受到他的担心之情,“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体很虚弱,可能,猎食的时间就要到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夕阳将天际浸染,好似沉醉在葡萄美酒中的甜蜜,火红的云朵慵懒地漂浮着。白色的雪花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先前还是晴朗的天气忽然变了脸色。它们随着北风肆意地飘舞着,用最华丽的舞姿展现着生命的短暂。

红色木屋内,壁炉里的火光正摇曳着,温暖的空气好似春天来临,而在这个不平凡的国度,却只有冬夏两个季节。六个参差不齐高高矮矮的背影出现在奶奶的病榻前。

“佩……豪,你过来。奶奶有话说。”奶奶的身子异常虚弱,说话也只能断断续续。罗佩豪一边用手擦拭着泪水,一边走向前去。奶奶颤抖着左手抚摸着孙子稚嫩的脸庞。“有些秘密,该是知道的时候了。”

“奶奶。您真的要说出来吗?”李维似乎觉得并不妥,他看了看大家,所有人都默认点头。

“他也是这个家的一员,少些猜疑不是更好嘛……”奶奶的意思已经很坚决。大家也只好面面相觑,这也算是奶奶最后的一些心愿,没有道理不让她实现。

罗佩婕站了出来,她一边用手抚摸着弟弟的脑袋,一边用关爱的目光看着他说:“佩豪,其实…姐姐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

“什么?!”这是年幼的孩子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做出的正常却惊异的反应。

“你是姐姐十一岁的时候在雪山脚下捡到的弃婴。奶奶看到你的时候就决定给你新的人生,于是,我们成了一家人。但姐姐想告诉佩豪的不仅仅是这个。除了佩豪你,我们所在的各位包括奶奶,都不是普通人。”罗佩婕的这个秘密对弟弟深埋了六年。

“奶奶,姐姐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佩豪,我们都是降魔人。那天,出现在你和你姐姐面前的就是我,有着金黄色瞳孔的战士,应该还记忆犹新吧?”秋瑾终于打开了天窗。

“记得……可,这怎么可能,你们明明都是普通人嘛!姐姐你告诉我,你们说的都不是真的,你连蚂蚁都不敢踩的……”罗佩豪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没错,我们表面上看上去是普通人,但当变身后就是铲除恶魔的降魔人了,为了掩饰身份,白天就是上学的高中生。”袁玲接着解释。“姐姐的秘密今天就都告诉你了,脖子上的疤痕是在和吸血鬼的搏斗中被抓伤的。”

“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们一个个都古古怪怪的,我问什么都不愿意回答。太不可思议了……”于是罗佩豪发现,这个秘密十分重磅,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奶奶从前也是驱魔人,一代人的任务终结之后便失去了魔力。现在和普通人一样,而我们就是接任的下一代。”杨辰看着奶奶垂死的样子,鼻子不由得一酸。

夕阳已然从地平线上消失,夜的脚步如期而至,一抹黑色的影子从木屋的上方掠过,原是一只正出动的吸血蝙蝠,它在泛着微光的窗外扑打着翅膀,很快地便倒吊在屋子的窗檐上,那双猩红的眼睛好似来自远古。

“孩子们……最近吸血鬼经常出没,我怀疑有大动作。你们应该知道被我们那辈封印起来的吸血魔王吧。”奶奶似乎已经没有时间让罗佩豪去接受现实了,她还有着比身世更为重要的话说。

大家都点了点头。

“因为他的邪恶力量实在太强,我们没有办法将他铲除,只好把他封印在了秘密之城……他们……现在蠢蠢欲动,就是想要救他出来……”奶奶十分吃力地讲述,“揭开封印需要两样宝物。你们务必在吸血鬼行动之前找到,完好保存起来。”

“可是奶奶,你们为什么不在当时把揭开封印的宝物毁掉呢?!这样他永世都见不到天日了。”杨辰从逻辑上分析,似乎觉得前辈们做了件十分愚蠢的事情,这是个极大的错误。

“宝物是被下了魔咒的,在我们降魔人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着这个世界上了,包括秘密之城。就好像是历史上一处惩罚恶魔的地方,从前为其他正义之士所用。它的背面刻着古老的象形文字:正义一方如果使用它,就不能够将它毁掉,否则封印就会失效;而如果被惩罚一方的敌人自己毁掉,被封印的恶魔就永世不能重生。这或许也是一种轮回……”奶奶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那只吸血蝙蝠恍若木屋窗檐上的雕塑,纹丝不动地附着着,它正仔细听着屋内人的交谈。而专注着艰巨任务的降魔人们似乎毫无察觉……

吸血鬼狰狞面目的壁画布满了整个卧室,黑色基调中的红色点缀无一不和死亡有关,那张铺就着黑色绸缎的床上,少君正安静地躺着,就见一滴热泪从他假面的缝隙中滑落。那些含糊的呓语好似来自异时空的咒符,少君在半梦半醒中微微颤抖着身体。

“少君,少君!醒醒!”

少君好似听见朦胧的呼喊声,于是强迫自己迅速地睁开眼来,进入他并不完全清晰视线的是裘薇一脸紧张的样子。

“做噩梦了?”裘薇问。

“呃,是。有事吗?”少君用手将滑落至脖颈处的,湿漉漉的液体擦拭拭干净。

还没等裘薇说话,一阵敲门声传来,少君示意那人进来。

来人的白色獠牙上还沾着血液,但分明已经凝结了,在这个吸血鬼的世界里,等级越低就越需要捕食,而越往高处去,似乎那些权贵都是正人君子。那人瞥了一眼裘薇,规矩的行礼,随后又给少君使了个眼色。

“没事。小姐是自己人。说。”

“少君,还是没有易恩的消息。”

“是吗?给我继续查!本少君就不信,他能够人间蒸发!下去吧。”

裘薇矜持地坐在床边,她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少君,而少君似乎在考虑其他东西。

“你认真思考的时候真是太迷人了。虽然不知道易恩打什么算盘,少君一定能控制住他的,不是吗?对了,刚才想说,今晚…一起吗?”裘薇说着就用那呈现淡紫色的舌头舔了舔尖牙。

“不了。我对人血不感兴趣。你自己去吧,多带几个随从,我还有些事情要斟酌。”少君说着,拿起床头摆放着的饮酒器皿喝了一口,他是个特别的恶魔,钟爱于牛羊之血。

裘薇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她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于是识相地朝门口走去,临了她回过头来说:“少君只对降魔人感兴趣吧?”

“你真懂我的心。”少君淡淡一笑。

裘薇强忍着难受之感将嘴角上扬,她在心里说:“其实,我最不懂你的心……有时候,宁愿听到你斩钉截铁地回绝,可是你却从来没有这样表示过。我笑自己真的很傻,痴痴地执着于好似在单恋的想法,你的若即若离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或许,你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接受我的一切,我会一直等待你我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刻……”

吸血女鬼每每转身离去的背影都显得黯然神伤,那几滴冰冷的眼泪迅速掉落地面,而少君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他丝毫没有察觉……

“易恩,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是时候给降魔人带去一点恐慌了。”少君说着便从床上跃下,他用右手握紧了拳头,期待着施展自己的妙计。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开始倾听最为关键的遗言,那就是关于宝物的藏身地点。虽然奶奶已经虚弱地无力,但她仍旧坚持将断断续续的话讲完,一切与探宝之旅有关的详情毫无遗漏地告诉新生代降魔人们。

“奶奶,就连你也没亲眼见过东西被藏在哪儿是吗?”袁玲皱了皱眉头,根据奶奶给的线索,他们似乎要大干一场了。

“没有,两件宝物分别是另外两个降魔人去隐藏的,他们留下的就只有我说的那些。一定要抓紧,不能被吸……血鬼捷足先登……”奶奶的脸色由惨白变得红光满面,似乎开始回光返照,离别的时间正在倒计。

“奶奶!奶奶!别丢下我们啊!”罗佩豪表现出孩子脆弱的一面,他怎么能够放手将那么慈祥那么好心的奶奶离开呢,泪水在瞬间溃堤。

“傻孩子……奶奶只不过去旅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会再回来的。”奶奶的说话声越来越轻。“佩婕……一定要找到……你命定的恋人……那样,降魔人的队伍才会完整,强大……”

“奶奶我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他。这是我毕生的心愿。”罗佩婕强忍着正在激动起来的情绪。

“奶奶!”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呼,可这么响亮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将银发的老者留住,她还是在别人的泪水中飞往梦的彼岸去了……

当奶奶闭上双眼的时候,那只黑色的吸血蝙蝠开始扑打起翅膀,它要继续走着只属于自己的,不可告人的旅程,当那抹邪恶的颜色远离木屋的时候,降魔人们已经哭红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