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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宗教篇(5)

《道藏》中也有《服气经》、《服气口诀》、《服气精义论》等关于服气养生的法诀。

这种锻炼有什么好处呢?《淮南子·坠形训》说:“食气者,神明而寿。”《论衡·道虚篇》引道家说:“食气者,寿而不死,虽不谷饱,亦以气盈。”如果说“不死”还是一种夸张,那实际上以养生达到长寿还是可能的。

“服气”本来是关乎于己的养生之术,现在则是追逐欣羡外物的用语了,比如说表示佩服某人、赞叹某事。

道士能不能结婚?

道士有出家和不出家的区别,不出家的又称“居士”。金、元以前,都是不出家的道士,没有必须出家的道士。金代全真教等创立后,才有了出家制度(即丘处机的传戒制度)。道士分全真和正一两大派。全真派道士为出家道士,不结婚,素食,住在道观里,男为道士,女为道姑,皆蓄长发,拢发于头顶挽成髻,可戴冠,男道士蓄胡须。而正一派道士可以结婚,吃荤,大部分为不出家的道士,也称火居道士,少部分为出家道士。不出家的正一道士,一部分在宫观里活动,也有一部分没有宫观,为散居道士;没有宫观的散居道士,一般情况是平时穿俗装,住在家中。正一道士多为男性,不蓄长发和胡须,发式与俗人相同,他们不穿道装时,看不出是道士。此外,正一派弟子须经过授箓才成为有资格的道士,而全真派弟子则须经过授戒。授箓、授戒均有严格规定,仪式非常隆重。

道士也是有级别的,像受朝廷册封的“先生”、“真人”

等,这些被册封的道门领袖是有品秩的,例如明代真人的官阶相当于二品官,清代相当于正三品大员。“方丈”则是道门老大,要戒行精严,德高望重,受全体道众拥戴而选;“监院”则是道门总管,要才全智足、通道明德、功行俱备。值得一提的是,佛教初传北方时,僧侣也会被称为“道士”。

历史上有“全真七子”吗?

历史上还真有“全真七子”,他们分别是马钰(号丹阳子,被封“丹阳抱一无为善化真君”)、谭处端(号长真子,被封“长真凝神玄静蕴德真君”)、刘处玄(号长生子,被封“长生辅化宗玄明德真君”)、丘处机(号长春子,被封“长春全德神化明应主教真君”)、王处一(号玉阳子,被封“玉阳体玄广慈普度真君”)、郝大通(号广宁子,被封“广宁通玄妙极太古真君”)、孙不二(号清净散人,被封“清净渊贞玄虚顺化元君”)。他们的师傅就是开创全真派的王重阳。这都和金庸小说中一样。不一样的是,他们是以“道行”闻名当时,并非什么武学大家。他们继承王重阳“三教合一”的精神,仍以《道德经》、《般若心经》、《孝经》作为信徒必读经典。修行方术以内丹为主,不尚外丹符箓,主张性命双修,先修性,后修命。而且他们各有发展,例如丘处机创立了龙门派,改“单传秘授”为“公开传戒”,受成吉思汗敕书虎符,主持天下道教;王处一创昆仑山派;郝大通精通《周易》,流传华山派;孙不二,开清净派。顺便说一句,这七个人大多是名门世族子弟。“同学”就是一同学习的人吗?“同学”这个词源于道教。“同学”不单单是指一同学习的人,有三种意思:1.跟随同一个道教老师学习道法的人,见于《洞真太上太霄琅书》卷六:“同学者,同师也。师玄师者,同习上法,是谓同学。”2.同师同坛行事的道友,见于南宋王契真编的《上清灵宝大法》卷五十四:“同学者,谓上道同坛同师友也。”3.道门中,志同道合之士。见于王契真编的《上清灵宝大法》卷五十四:“同学者,谓同志性普为幽明者也。”

今天“同学”的意思与上述前两种意思可资类比。孔子、孟子、荀子之间是什么关系?孔子、孟子、荀子三人同为先秦儒家代表人物。其中,孔子是众所周知的至圣先师,继承周公的“德”,发现了“仁”与“礼”。他把人的价值性(明显不同于巫、鬼的一面)比如说仁义礼智信,高扬了起来。可是,据说孔子死后就“儒分为八”了,孟子、荀子大概就是其中两家的继承者。

孟子作为亚圣,主要发明了孔子的“仁”义。一是在强调人的价值性方面进一步做了自己的论证,比如恻隐(仁)、羞恶(义)、恭敬(礼)、辞让(智)四心,并提出“性善”论。二是明确提出了政权更替的标准是人心向背。当人心不在统治者身上时,造反是合理的。比如说商汤诛桀、武王伐纣。

荀子,继承了孔子学说的另一面。特别重视和阐发“礼”对于人和社会的意义。但是自宋代以后,因其思想与孟子不同而被理学家(扬孟抑荀)排除在儒家的正统之外。这种不同根本就在于对人性的看法。孟子言“性善”,即强调人有向善的可能性,而人自身就要努力把握住这点可能性;荀子则认为“性恶”,人性本来是争、是抢的,是需要后天的文明教化来使其向善,原来的“恶”也仅仅是被一层层地深深包裹起来而已。这样的观点自然就会把注意力引向后天教化,而强调“礼”的功能。所以法家天才李斯、韩非子出自其门下也不奇怪了。

“名不正”为什么就“言不顺”?

《论语·子路》中孔子回答他的学生子路“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意思是:名分不正,道理就讲不通;道理讲不明白,事情就办不成。

在这里,孔子强调的是治理国家时要做到名实相副,言行一致,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做国君的要有个国君的样子,做大臣的要有个大臣的样子,做父亲的要有个父亲的样子,做儿子的要有个儿子的样子)。

后来“名正言顺”就泛指人的言行举止合乎道理,理直气壮或光明正大的意思。

中国历史上许多朝代的权臣造反时,都要挖空心思地做到师出有名,恐怕就是这个原因。例如,汉景帝时,诸侯们打着“诛晁错,清君侧”的旗号,发动了“七国之乱”;唐朝的安禄山打着铲除杨国忠的幌子,发动了“安史之乱”;明朝的朱棣举着“靖难”(诛齐泰、黄子澄)的牌子,生生地夺了侄子建文帝的江山。

可话又说回来了,孔夫子虽然借此教导我们要打好舆论战(“正名”),可他也只是说舆论战(“正名”)影响着全局的胜利(“事成”),却没有说舆论战(“正名”)赢了,“事”就一定成功。比如说汉景帝和建文帝,他们同样是削藩,但怎么就一成一败呢?所以有时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舆论战,而在于“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在讲“名正言顺”的同时,千万别忘了,历史往往也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什么事情才算是“天经地义”的?

这个问题得看什么时候来作答了。

《左传》那个时候给出的回答是:“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这个回答还是有些笼统的,唐朝的“礼”和宋明理学理解的“礼”都是不同的。不然儿子娶父亲小妾的事怎么看都是大逆不道的,可事实上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就是这样的,难不成就天塌地陷、国将不国了?可见“礼”并非像《左传》宣称的那样恒久不变,绝对正确。

对此,有一种说法,认为“礼”的具体条例可以变更,但精神还是永久不变的。可我们再问一句,礼的精神是什么?规范人相互间的行为,使得和睦相处。可这种精神恐怕只是安了一个“礼”的名字吧,或者空洞得仅仅剩下了一个“好”的内涵。

而所谓的“天经地义”说到底还是人对自己向上一面的恒久的抽象肯定。有了这种肯定,人办起事来才会觉得踏实。

“朝三暮四”是说明“花心”吗?

“朝三暮四”是出自《庄子·齐物论》里的一个寓言。之所以说是寓言,是因为寓言的主人公——一个爱养猴的宋国人——竟神奇地能和猴子交流。

富人有养宠物的习惯没啥奇怪,可这养猴的人不富,而猴子还养了一群,经济上就日渐捉襟见肘了。他就试着和猴子商量一下精简口粮的事:“给你们吃的橡子,早上三个晚上四个,好不好?”猴子一听就怒了,这怎么行?不是让我们饿肚子嘛。于是,这人又跟猴子说:“那早上四个晚上三个,可以了吧?”这是一个傻到家的问题,一般来说是不会奏效的,可让人诧异的是,猴子们竟然答应了,还一个个乐得在地上翻腾。

“朝三暮四”本来是一个拙劣的骗猴把戏,但后来竟发展到骗人了,还骗成功了——无论是被指责成反复无常,还是不讲信用以及感情欺骗(花心),恐怕都是被骗的人事后评价的。所以说人未必就比吃多了橡子的猴子高明多少,因为人也有短视贪吃的时候。

“呆若木鸡”究竟是褒还是贬?

《庄子·达生》中有这样一个寓言故事。有一个叫纪渚子的人专门为国王训练斗鸡,参加斗鸡比赛。有一次训练斗鸡,训练了十天后,国王问纪渚子:“训练好了吗?”纪渚子说:“不行,正虚浮骄矜自恃意气哩。”再过十天,国王又问,纪渚子回答说:“不行,还是听见响声就叫,看见影子就跳,说明还有好斗的心理。”又过十天,国王去问,但还是不行,因为纪渚子认为这只鸡还有些目光炯炯,气势未消。这样再过了十天,纪渚子终于说差不多了,它虽然偶尔还叫几声,但已经有些呆头呆脑、不动声色了,看上去就像木头鸡一样。这只鸡一进斗鸡场,别的鸡一看,就吓得落荒而逃。

这里的“木鸡”之“木”,并不是“呆滞”的意思,应该是“拙”的意思,很有老子“大巧若拙”的意味。这个“拙”是如何养出来的呢?前十天去掉骄矜之气,之后十天做到不被外物所夺,再之后做到不动心,最后去掉“斗鸡之势”,可谓老子之“众人昭昭,我独昏昏;众人察察,我独闷闷”。到了这个境界,已经精神内守,不为外境所夺,与道合一,以无斗之心斗之。其他的斗鸡骄矜自恃,逐于外物,哪里见过这样的“神鸡”?是以落荒而逃。

所以说你“呆若木鸡”,实际上有可能是在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