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上有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句话出自中国古代的大军事家孙武之口,记载在他所著的《孙子兵法》一书中。孙武,字长卿,又被尊为孙子或孙武子。
他出生于春秋后期的齐国,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家,被尊为“兵家之祖”。孙武著有《孙子兵法》一书,共十三篇,流传至今。
一、贵族之后
孙武的祖先叫妫满,被周朝天子册封为陈国国君(陈国在今河南东部和安徽一部分,建都宛丘,今河南淮阳)。公元前705年,陈国的国君陈厉公喜得一子,取名完,公子完就是孙武的直系远祖。
陈国发生内乱之后公子完便携家带口,逃到齐国。齐桓公了解到公子完年轻有为,便任命他为负责管理百工之事的工正。公子完在齐国定居以后,由姓妫改姓田,因此他又被称为田完。田氏在齐国兴旺发达,一百多年后,田氏家族成为齐国国内后起的一大家族,地位越来越显赫,在齐国的领地也越来越大。到了田完的五世孙田书,他很有军事才干,就做了齐国的大夫,因领兵伐莒(今山东莒县)有功,齐景公在乐安赐给他一块地,并赐姓孙。因此,田书又被称为孙书。孙书的儿子孙冯,做了齐国的卿,成为齐国君主以下的最高一级官员。孙冯就是孙武的父亲。
贵族家庭的出身,为孙武提供了优越的学习环境。他阅读了古代的大量军事典籍,加上当时战乱,兼并激烈,他的祖父、父亲都是善于带兵作战的将领,他从小也耳闻目睹了一些战争,这对少年孙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喜爱兵法,渴望探求战争中的制胜之道,以备将来带兵沙场,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然而孙武生当时处在齐国内部矛盾重重,危机四伏的时刻。齐景公刚上台的时候,左相庆封灭掉了右相崔杼。可是没过多久,田、鲍、栾、高四大家族联合起来,又赶跑了庆封。内乱愈演愈烈,齐国王室同四大家族之间以及四大家族内部之间为争权夺利,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孙武对这种现状极为反感,他不想让自己身陷其中,因而萌发了远走他乡、另谋生路去施展自己才华的念头。而当时南方的吴国(今江苏大部和安徽、浙江的一部分),东邻大海,西靠楚国,南接越国,北面与齐、晋相望,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吴国自寿梦称王以来,联晋伐楚,国势强盛,很有新气象。于是孙武认定吴国是他施展才华的地方。大约在齐景公三十一年(公元前517年)左右,正值青春年少的孙武毅然告别齐国,长途跋涉,投奔吴国而去。孙武一生成就都是在吴国实现的,死后也葬在了吴国,因此《吴越春秋·阖阊内传》就把孙武称为“吴人”。
二、演练女兵
孙武来到吴国以后,并没有急于追求功名,而是在吴都郊外隐居下来。他一方面过着田园式的生活,浇菜种地;一方面潜心研究兵法,著书立说,寻求发展的机会。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从楚国而来的伍子胥。伍子胥原是楚国的名臣,因父亲和兄长被楚平王杀害而逃到吴国,一心想借吴国的力量讨伐楚国,替父报仇。他在吴王僚的叔伯兄弟公子光门下做宾客,可是伍子胥无意卷入王室的内部斗争,于是在给公子光推荐了一名叫专诸的勇士后,也到吴都郊外隐居起来。孙武和伍子胥结识以后,谈得十分投机,于是结为密友。这时吴国的局势也处在动荡之中,两人便深居简出,等待时机谋求发展。
伍子胥像公元前515年,公子光利用吴国伐楚、国内空虚的机会,假意邀请吴王僚参加宴会。在宴会上,公子光以专诸为刺客,击杀了吴王僚,然后自立为王,称阖闾。阖闾掌握政权之后,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称霸天下,就勤于政务,体恤民情,也不近女色,训练军队,因而深得民心。他还注意探求人才,礼贤下士,首先任命伍子胥做了行人。阖闾非常器重伍子胥的内政外交才干,经常同他商议家国大事。
公元前512年,吴国国内繁荣昌盛,雄心勃勃的吴王阖闾想西征楚国。伍子胥向阖闾提出,这样的长途远征,一定要有一位精通韬略的军事家指挥,才能够取胜。因此,他向吴王推荐了还在隐居著书的孙武,称赞孙武是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盖世奇才。可是孙武一直隐居著书,默默无闻,吴王连孙武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又怎么能够相信孙武的才能呢?尽管伍子胥费尽口舌,但是吴王仍然无动于衷。伍子胥见光凭口说打动不了吴王,便将孙武写的兵书拿来,呈给吴王看。
吴王看罢孙武所著的兵书,连连称好,让伍子胥快快把孙武找来。孙武见到吴王以后,吴王阖闾对孙武说:“你的兵书寡人已经逐篇拜读完,实在是耳目一新,但不知实行起来如何,可否用它小试一下,让寡人见识见识?”
孙武回答说:“可以。”吴王又问道:“你打算用什么样的人去演练?”孙武答:“随君王的意愿,用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不管是高贵的还是低贱的,也不论是男是女,都可以。”
吴王想给孙武出个难题,便要求用宫女来演练。孙武也同样答应了。于是吴王下令将宫中美女180名召到宫后的练兵场,交给孙武去演练。孙武将这180名宫女分为左右两队,分别指定了吴王两位最受宠爱的美姬为左右队长,让她们带领宫女进行演练,同时指派自己的驾车人和陪乘担任军吏,负责执行军法。
分队已定,孙武站在指挥台上,认真宣讲操练要领。然后他问道:“你们知道自己前心、后背和左右手的方向吗?向前,就是目视前方;向左,视左手;向右,视右手;向后,视后背。一切行动,都以鼓声为准,你们都听明白了吗?”宫女们回答:“听明白了。”
安排完毕,孙武便击鼓发令。然而这些从未经过训练的宫女却掩口嬉笑,根本不去认真辨别前后左右。孙武说:“约束没有让大家明白,号令没有能够让大家熟悉,责任应该由将帅来负责。”话毕孙武再次击鼓发令。尽管孙武再三说明,宫女们口中应答,内心却感到新奇好玩,她们不听命令,捧腹大笑,顿时队形大乱。孙武变了脸色,说道:“申令不熟,罪在将帅;现在已经再三说明,仍然不服从,罪在吏士,传我命令,将左右队长斩首。”
吴王见孙武要杀掉自己的爱姬,马上派人传命说:“寡人已经知道将军善于用兵了。没有这两个美人伺候,寡人吃饭也没味口,请将军赦免她们吧!”孙武严肃地说:“将在军中,君命有所不受。”当即把两个队长斩首示众,另派两名宫女为队长,继续练兵。当孙武再次击鼓发令时,宫女们再也不敢怠慢,前后左右,进退回旋,全都合乎规矩,阵形十分整齐。
孙武传人请吴王阖闾检阅,因为爱姬被杀,吴王心中不悦,便托辞不来,孙武便亲见吴王。
他说:“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这是兵家的常法,为将治军的通则。对士卒一定要威严,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听从号令,打仗才能克敌制胜。”
听了孙武的解释,吴王阖闾怒气渐散,遂拜孙武为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