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开始怒吼,暴雨却未倾盆而至。
“行动。”
“是。”
宓妃看了眼这恶劣的天气,心里不禁也生出一种天意如此的感概,毕竟刚刚入夜的时候,还是夜明星稀,星辰璀璨的。
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了。
今晚,即便她不动手,晁东树也是不会放过她跟南宫雪朗,还有他们手下那些人的。
这一战,兴许从他们踏上流金岛的时候便已经注定好了。
没有退路,他们也退无可退。
既如此,那便战。
“不懂一切代价配合好温小姐的行动,出发。”
“是。”
看着卫凌,宝山,袁砾跟袁平各自领着两三人离开,南宫雪朗也换上了一袭黑衣追寻宓妃而去。
宓妃素来喜欢挑战高难度的东西,即便就是研毒,研制出来的也绝对是世上少有的奇毒,因此,在她下达行动命令之后,禹西部落的那些护卫尚且未与沧海等人碰面,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了。
他们中毒而死,其实死得还算没有痛苦,就连血都没有流一滴,比起曾经被他们的祖先活生生一刀刀砍死的索耶部落人,显然他们死得太容易,也太痛快了些。
某一处高山之上,季逸晨一袭白衣迎风而立,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禹西部落人倒下,黑眸里竟是没有半点的波动,至少他们虽然死了,却死得安逸不是吗?
“你还调动了船上的人?”
“你不也一样。”
南宫雪朗被宓妃反问得一愣,最后掀了掀唇角道:“我只是想快一点儿完事儿。”
“彼此彼此。”
两个时辰之后,笼罩在流金岛上的乌云渐渐消散,风停了,厚厚的云层背后月亮悄悄露了脸,一闪一闪的星辰也渐渐露出它们的眼。
整个人禹西部落的人,族长晁东树被生擒,总护卫长太叔流辰和护卫长司徒志仪亦被废去了武功,断了四肢扔在晁东树的身边,三个的模样都异常的狼狈。
大长老从看到沧海他们开始就没有反抗,只是请求他们,告诉他们,他想见宓妃一面。
而二长老在剑舞去寻他之时,便发现他已经自杀死在自己的院子里,怀里紧紧的抱着一盆火艳艳的,不知名的花。
至于三长老跟她的婢女槐花,两个眼见禹西部落的人都一个个身中剧毒而亡,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留下,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走。
结果刚跑到海边,便被龙凰旗旗主邹一枫给抓了一个正着,想到这老太婆竟然胆敢给他们家世子妃下绊子,于是乎,一把年纪的三长老悲剧了。
“温小姐,现在我们部落所有有能力抵抗的族人都死了,我们也都愿意去死,还请温小姐可以放过那些普通的族人,毕竟那都是千余年前的恩怨了,他们是无辜的。”大长老知道大势已去,也总算明白二长老那些话里的意思,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心有不忍。
“无辜,哈哈哈……好一句无辜。”
“本小姐不过只是受人之托罢了,大长老求我倒不如求求季公子。”
大长老看着一袭白衣的季逸晨,仿佛透过季逸晨的那双眼睛看到了梦里反复出现的那幕又一幕,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数步,直到跌坐在地方才停了下来。
他颤着唇,哆嗦着道:“你……你你……”
“你们都该死。”
“是啊是啊,我们都该死,该死……”
“凡三岁以下的孩子,本公子可以往开一面不杀他们,但却会将他们放入木盆中随海而流,能活着是天意,不能活便是命。”
大长老呆呆的望着季逸晨的脸,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这可真真是听天由命啊!
“本公子相信你们禹西部落人是受上天眷顾的,毕竟你们从一开始就是随海漂流而来的。”这话,说不出的讽刺,如利箭一般狠狠的扎刺在大长老等人的心里。
宓妃看了眼天色,冷声道:“既已求得心中所寻,你们便安心上路吧。”
“宝山。”
“公子。”
“送晁族长上路,本公子要他死无全尸。”谁说他南宫雪朗不是一个记仇之人。
晁东树的舌头被拔掉,他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南宫雪朗,想叫却发不出声音,想挣扎却动不了,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公子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要是不想自己动手,你们便代劳吧!”
“是。”
“你可会遵守承诺?”
“你以为谁都跟你们禹西部落人一样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大长老语塞,自己拔剑抹了脖子。
太叔流辰跟司徒志仪对视一眼,各自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分别刺入了对方的身体,最后瞪大双眼而亡。
“老太婆你还在等什么?”邹一枫手里握着一柄重剑,然,那重剑却仿佛与他的手长在一起,丝毫都看不出半分沉重的样子。
随着他灵活的耍了几个剑花,三长老那一张脸已然是鲜血横流,就连五官都无法识别了。
槐花见此,心下更是害怕,惊恐的抓起长剑便抹了脖子,她宁可死都不要忍受那样的折磨。
“行了,给她一个痛快。”
“是,小姐。”
“剩下的事情季公子应该可以处理的吧,我跟温小姐有些事情要谈。”
季逸晨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沧海,你们暂时听季公子的安排。”
“是。”
“走吧,南公子。”
禹西部落覆灭之后,这座流金岛上的确还有不少的秘密需要一一探查清楚,然而,后山禁地那一块,仍然是宓妃要守住的。
即便是南宫雪朗,也不能让他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