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郡主你真是太坏了。”
“本郡主要是不坏,你怎么会爱。”
这话一出口,不但紫琼怔住了,就是樱嬷嬷和清嬷嬷也僵了一下,跟郡主斗嘴皮子,那不是存心找抽的吗?
“下次记得再藏好一点。”
“是。”
“你家郡主我送给大哥的礼物就交给你保管了,切记谁也不给看,明白不?”
“明白。”
起身,对着铜镜满意的照了照,宓妃微微嘟了嘟红唇,陌殇不能出席,她还真是好生想念他啊!
可他就算出席了,貌似她也不能跟他太过亲近吧,啊,这可真是一个恼人的问题。
“我们走。”
揉了揉眉心,宓妃领着樱嬷嬷和清嬷嬷出了碧落阁,朝着观月楼走去。
这个时间点,凡是收到相府请帖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前院的宾客由温老爹负责招待,后院的女眷则由温夫人负责接等,至于老夫人连日来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老实了不少。
她真真实实的感受了温老爹的怒火,虽然事发后温老爹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哪怕是一句重话,一句指责都没有,偏偏就是这样她才觉得害怕,觉得惊恐,她觉得自己快要失去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了。
如果直接把自己的安排告诉老夫人,依照她的性子必定会闹腾不休,但温老爹偏偏什么都没有说,就是要她在各种猜忌之中,自我折磨,自我痛苦,等到她快要崩溃的时候才告诉她真相。
这一次,温老爹不但要送走她,而且对她的惩罚还远远不止流放那么简单。
不来一次狠的,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观月楼,温夫人招待贵妇们的暖阁里,老夫人不时要回应其他人的几句寒暄,张扬跋扈的性子收敛了很多,有种完全不在状态的感觉。
她坐在那里,实际用途就跟一个摆设差不多,可有可无,存在感几乎没有。
若非是担心温绍轩的生辰宴上,缺席了她这位祖母,老夫人早就被送走了,哪里还有现在的舒服日子过。
然而,这几天不阴不阳,不清不楚的日子,也着实把老夫人折磨得不轻,感觉到被无视的她,有想过使性子逼温相就范的,但温老爹告诉她,如果因她而破坏了温绍轩的生辰宴,那么就休怪他做儿子不再认她。
那样决绝的语气,让得老夫人丝毫不敢怀疑,也瞬间歇了称病的心思。
于是,她就这么乖乖的出来做陪衬了。
比起老夫人,世家贵妃们更想结交的是穆老夫人,因此,但凡有穆老夫人在的地方,老夫人就永远都是陪衬。
也不怪老夫人恨死了穆老夫人,巴不得此生不复相见才好。
“老婆子实在想我那外孙女儿得紧,就先失陪一下,等会儿再跟你们唠嗑。”说着,穆老夫人就起身想去碧落阁瞧瞧。
“祖母,月珍也想表姐了,月珍也要去。”
“好好好,那祖母就带着月珍一起去。”
“穆老夫人是长辈,如此兴师动重的去看一个小辈,不担心会折了她的寿么?”
闻言,穆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没了,冷声道:“我老婆子乐意,怎的太师夫人还有意见不成?”
“妃儿来迟,有劳外祖母记挂了。”空灵婉转的清脆嗓音传来,暖阁里的夫人小姐,顿时只觉身心舒畅,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之感。
这道女声,简直犹如天籁。
似是脚踏莲花,披着五彩霞光缓布而来的女子,美得出尘,美得空灵,她的容貌与气质,只觉令人惊艳,竟是任何笔墨与语言都不足以形容十之一二。
此女,只应天上有,地上无。
“太师夫人所言有理,身为晚辈的宓妃的确不该劳烦外祖母亲自去探望,那可是大大的不孝呢?”宓妃神色未变,仪态端庄,恬静淡雅,嘴角浅浅的微笑,既温婉悠然,又不失落落大方。
她的笑容让人觉得异常的亲切,却又倍感危险,看似非常容易接近,却又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有着抓不住,措不着的感觉。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却仿佛站在云端之上,有种尊贵与优雅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让人情不自禁的就觉得自己低了她一等。
看到她,就会有种想要俯身的冲动。
“来来来,妃儿到外婆身边来,几天不见似乎又长漂亮了,真好。”
“外婆是鲜花看得多了吧,这才觉得妃儿越长越好看,但外婆这么夸自己的外孙女儿,真的好么?”俏皮的眨了眨眼,宓妃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起来。
“哈哈,外婆的妃儿可不就是人比花娇么,谁家姑娘能美得过我家妃儿去。”
“表姐。”
宓妃摸了摸穆月珍的脑袋,柔声道:“月珍又长高了。”
无视掉暖阁内,夫人小姐们投射在她身上惊愕的目光,宓妃先是给温夫人行了礼,又转身给三位跟穆老夫人同辈的老夫人行了晚辈礼,举指有度,进退得宜。
以她安平和乐郡主的身份,她的晚辈礼对于那三位老夫人来说,已经非常难得。
“不愧是老姐姐的外孙女儿,就是生得好。”
“是啊,是个懂礼的丫头。”
“我家那小丫头要有这么懂事就好了。”
穆老夫人听了这话,笑得很得意啊,她牵着宓妃的手,道:“那可不是,我家妃儿就是怎么看都好,这可是我家的孩子。”
那语气,别提有多自豪了。
再一次让众人认识到,穆国公府是有多么的重视宓妃这个外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