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别样的知性美……
“谢谢你,司空大人!”
许久之后,方慧雪那轻柔的声音忽然传来,脸上也绽放出一道清丽的微笑,不等司空大人反应过来,她便已经转过头,缓缓的往前走了去。
凉风卷起那月色的裙角,空气里忽然莫名的飘荡着一个令人压抑的气息,很快便湮没了那道远去的倩影。
司空堇呆呆的看着已经了无半点踪迹的前方,星眸里忽然浮现出一片迷离,恍惚之间,忽然好像又看到了他们——
司空墨,季无歌,幸拂画,当然,还有帝北尊……
更有阿星……
她心里忽然感觉到有些沉郁,这一刻她心中竟是第一次感觉到孤独的感受居然是这么的清晰刻骨,吸了口气,心里却是默默吟唱着这么一首歌。
不要问。
不要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
偎着烛光。
让我们静静的度过。
莫回首。
莫回头。
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
泪水轻轻的滑落……
(选自梅艳芳张学友《祝福》)
恍惚之中,她居然隐隐感觉到双眸有些灼热起来,差点有些抑制不住的抬起头,紧紧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平息着胸口肆意奔腾的狂澜。
她知道,自此之后,大家恐怕相见之日遥遥无期,可能是半年,或者一年,两年,三年……
甚至更久!
而,她也将在这场时代的狂澜之中越挣扎越深。
飞吧,司空堇,你是属于天空的,再大的风雨也阻挡不住的翱翔蓝空的决心。
司空堇,你不是飞鸟,你是风,变幻莫测的风……
红月历466年盛夏,大雍皇城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变动之后,大雍朝廷,中州会花费了巨大的功夫方能将这场波澜压制下去,这次变动造成的影响也是非常深刻的,朝中两派对立的局面越发的明显,而迫于在函谷关方面的局势所逼,两派却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其中中州会在其中作为调解的一方,也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七届四星全会以后,选取晋升的官员也开始陆续的分配到各个职位上,其中,大多数人是在大雍皇城任职的,只有一小部分的官员外调。
司空堇作为新晋升的中州会军统部副阁领,没有特殊的指令,便也只能留在皇城里任职。
她刚刚上任,便接到上封的指令,命她协同中州会司法门,以及大理寺督察使对这场变动进行调查,将某些官员离奇被杀的事件查个水落石出,另外,还要对皇城的治安问题进行重新规划,力保今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司空堇足足用了近五个月的时间才将一份详尽的报告交到上封季九成大阁领的手中,而让人出乎意外的是,查到的凶手居然是一些企图挑起暴乱的刁民。
司空堇上交的报告奏折中,写明了详细的作案经过,作案动机,上面还有犯人的自述,所有的细节都很清楚明白的展示在众人面前,就连大雍皇看了也赞不绝口,给司空堇一阵褒奖之后便下令此事到此为止,不需要再查下去。
而此时,整个大雍皇城已经进入了寒冷的严冬时节。
这段时间内,函谷关方面的战局也有了新的情况,因为严冬来临,攻城许久未果的大辽军在缺粮缺御寒衣物的情况下,不得不撤兵,函谷关才得以暂时解除危机,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函谷望州第二军团所有将士们才得以喘上一口气。
在这次的持久战中,双方的损失都十分的巨大,双方都不敢轻易出手,但是在大辽军撤退之后,大雍统帅并不敢掉以轻心,命全军将函谷关的城墙高厚各加了一丈,戒备比往常更加森严,时刻提防着敌人来战。
红月历466年腊月的某一天清晨,每个月例行的第九次早朝上。
大雍皇端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奏折正在看着,他的脸色非常的奇怪,双手看上去似乎有些沉重,眼色看起来很诡异,下方的众臣脸上却是充满了疑惑,小心翼翼的望着龙椅上的皇上。
“皇上,可是边关有什么变动?”
左相杨洪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之下只得上前小声的询问。
大雍皇不答,诡异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随即才挥手,一旁的太监立马会意的尖声喊道,“退朝!”
众人心头颇感奇怪,不禁面面相觑,就连站在司空堇身旁的唐靖尧也向司空堇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而司空堇却是挑了挑眉,清亮的眼神却是扫了一旁的左相一眼,果然,眨眼的功夫,那个太监已经走到左相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左相便跟着他匆忙离开。
议政大殿外,唐靖尧朝司空堇走了过来,看了若有所思的司空堇一眼,问道,“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事情了?”
司空堇转过头,摸了摸下巴,“能让他有那样的表情可不多,早上密探来报,西北部边境似乎闹了饥荒,尤其是一连好几次爆发了大寒潮之后,比往年的天气寒冷许多,而那里的御寒衣物匮乏,温饱问题难以解决,冻死了不少人。”
“这事!好像皇上已经秘密派人前往灾区接济,不是吗?”
唐靖尧也想起了这事。
司空堇耸了耸肩,“这办法是不顶用的,他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怕引起民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派去的人一定派兵镇压了企图往内陆,皇城方向迁徙的难民,激起了民愤,西北部边境起了冲突,大部分灾民被迫往大辽的疆土撤离,此事若是不及时解决,等开春之后,大辽军的铁骑卷土重来,那就有可能演变成大灾难,我大雍失去的不仅仅是函谷关,更是失去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