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大飞已经被她忽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想起来,在木家的十天里,每天都能吃上热气腾腾的菜饭,还管够管饱,味道又好。这几天,他跟着小侯爷,整天在外面,一顿饱饭都没吃到。
“大飞,你脑子坏了吗?别忘了你是谁的人!”安平钰的怒火已经无法熄灭了。此时的他,已经忘了,刚才是谁要跟人打架来着。
吴青也早已退到一旁,他等着看好戏呢!
大飞被主子一吼,总算记起自己的身份,挥掉木香的爪子,正经着道:“姑娘自重,小的是侯爷的人,不能叛离主子!”
安平钰的怒火终于消了一点一点,得意的斜瞄着木香,“听见没有,本侯的人,岂是谁都能撺掇的?”
“哦,是吗?”木香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她喊了吴青,“走吧,咱们回去吃饭吧,今晚我要做酸菜猪肉馅的包子,要做了好几笼呢,我得赶快回去跺馅了,唉,面团都揉好了,就等馅了,你赶紧把外面的活干完,包子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咕咚!
安平钰清楚的听见大飞咽口水的声音,再扭头看他,双手抱着剑站着一动不动,眼睛已经直了。
吴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高声应和,“好,我马上就就能干完。”
木香走到大门口,拍了下木朗的头,“走了,回家吃包子!”
“哦,吃包子喽!”木朗欢呼鼓掌,跟着她进家去了。
留下两个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肚子还不争气咕咕叫的人。
“爷?”大飞可怜兮兮的瞅着他。也难为他,近一米八几身高的人,还学人家装可怜。
安平钰被他这小眼神瞅的,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一次,他是微服出巡,因为不想招摇,所有随从都被他留在临泉镇,化妆成商人,留在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
此时,此刻,他身边只有大飞一人。
主仆二人可谓是同病相怜,因为侯爷殿下,也会肚子饿呀!
“行了行了,不就是吃包子吗?爷去给你买包子就是!”
安平钰不是个亏待下人的主子,他对下人一向宽厚,跟身份教养无关,心性所至罢了。
天色渐黑,夜幕落下,木家院里掌起了灯,堂屋的廊檐下,挂了两盏红灯笼,把院子照了不少。
厨房里的香气一直没断过,烟囱里的青烟也一直冒个不停,不时还能听见厨房里传来的说话声。
乡下的夜晚很安静,如果是冬夜,就更安静了,连蛙鸣蛐蛐的叫声都没有。
安平钰主仆二人,坐在木家堂屋,听着厨房那边的动静,闻着厨房飘出来的饭香。
虽说他们兜里有的是银子,从这里出去,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去镇上,住最好的酒楼,吃最好的饭菜。可是奈何他们不想出去啊,外面那么冷,迎着寒风赶路,太痛苦了。
彩云缩在厨房里,捧着个热乎乎的酸菜包子,吃的嘴巴都停不下来。她大姐腌的酸菜,不咸,又十分酸爽,跟猪肉混在一起。
肉里吸入酸菜的酸香,泡菜也浸透了肉的鲜味,酸鲜之下,味道能不好吗?好吃又不腻。
木朗也坐在一旁吃的欢快,何安刚从外面回来,因为太冷了,便一手拿包子,一手坐在灶台后面负责烧火,顺便还能烤火。
吴青就蹲他旁边,喝着热腾腾的稀饭。
木香吃了两个包子垫底,感觉不饿了之后,又在蒸最后两笼包子。
小锅里还熬着一锅麻豆稀饭,煮的很稀,用来就着包子吃,再合适不过。
何安一面大口大口的咬着包子,一面称赞,“你这包子做的太好吃了,包薄馅足,一口咬下去,就是馅了,吃着太过瘾了。”
说真心话,在木家的日子过的真不错,干活归干活,可在吃的方面,这几日是他吃的最痛快的时候。
有什么比大口吃包子,大口喝稀饭来的痛快?
特别是大冬天的,外面天寒地冻,窝在厨房里,一边吃着大肉包子,一边兹溜兹溜的喝着稀饭,这才是正常人该过的日子啊!
吴青撇头凶他,“吃着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欠收拾!”
何安不快了,“我说我的,你吃你的,你管得着吗?”
彩云看了眼门外,道:“大姐,咱们这样做不好吧?要不还是给他们送些吃食过去?”
彩云于心不忍了,木香却不以为然,“咱家的包子是随便吃的吗?侯爷又如何,是我叫他留下来的吗?”
虽然赫连晟没说,但她也能猜到,上一次的行刺事件,赫连晟受伤,绝对跟他有关。再说,安平钰也不是什么好人,农夫与蛇的故事,可是历历在目。
吴青站起来,道:“还是送些过去,大不了我管他们收银子,一两银子一个包子,如何?”
木香咋舌,还有更黑的在这儿呢!
“成吧,反正他们也是赖着不走了,告诉他们咱家的包子就这个价,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吴青点头,端了一笼包子去了堂屋。
堂屋里的大飞,都快忍不住找去厨房了,可是爷不让啊,搞的他只能闻阒包子香,干咽唾沫。
吴青进了堂屋,把竹篮子往大桌上一搁,说道:“包子的主人说了,这些包子,一两银子一个,你们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原来吴青也有腹黑的时候,若是这话叫木香听见了,绝不能同他善罢甘休。明明是你说的收一两银子一个包子,凭啥要把这顶帽子扣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