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守诚忽然站起来,“老哥说的是,我们俩主要是来问问情况,至于卖与不卖,再等等也无防!”
赫连守信也似乎就在刚刚才转过弯来,“对对,我俩就是来瞧热闹,再说了,新主母继位有些日子了,我们早该登门拜访!”
这两人装起孙子来,恐怕连他们家孙子都要自愧不如。
木香笑道:“哟,你们是来拜访的吗?那礼物呢?总不是空手来的吧?全京城也没有空手拜访的先例,是不是忘记拿了?”
赫连守诚面色很难看,他不过是想找借口溜走而已。
赫连守信也是尴尬的面如土色,他也就是想找个台阶罢了,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他们的想法没错,但他们选的对像错了。
别说他们正在找台阶,就算已有台阶,她也得给他们揣下去不可。
木香的几句话,又把这俩老头推到无比尴尬之地,弄的不上不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们就是随便说说,顺口说说,你怎么能当真了呢?
“那个……本来都准备好了,可出门的时候,太匆忙,就给忘了。”
“是啊,是啊,忘了,改日一定补上!”
木香笑容无害,“哦,那就明天着人送来吧,还有方坤,范老,既然要拜见本夫人,你们四个人,肯定都不能少,另外,要不要把你们家美貌的孙女一并带来?让襄王府热闹热闹?”
饶是赫连守诚一向冷静,也要被她这话给气坏了。又旧事重提,敢情她从没放下过。
他们已经不指望的事情,也没这个想法了,她又提?啥意思?是算旧账吗?
木琨一脸惬意的看着他们三人争吵,他需要知己知彼,方能胜她。
最后还是赫连守诚老道一些,知道首先站出来,缓和气氛,“二月二,听闻皇后在凤临台设宫宴,我家夫人到时会带着丫头们去参加,到时再让她们拜见夫人,免得惊扰夫人的时间。”
木琨皮笑肉不笑的道:“襄王妃时间紧张,你们的确不该打扰,既然过几日便是皇后设宴,到时襄王妃可谓在天下人面前亮相了,老夫很期待!”
木香呆了,她什么时候说要参加皇后的狗屁宫宴了吗?还在什么凤临台,那是什么鬼地方?
她这几日忙都要忙死了,还得抽空去服装工厂去瞅一眼,谁有功夫应付那些个闲极无聊,整日只会吟诗作画,扑蝶赏画的一群白痴?
赫连守信一脸看好戏的神态,“每年二月二,皇后都要举办赏花节,宫中宫外的女眷,以及皇子公主们,都要参加,今年多了襄王妃,想必会更热闹!”
木香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三个老家伙,想看她的笑话?哼,只怕你们有那个心,没那个命。
“好啊,不就是宫宴吗?本夫人一定会去,但是请你们二位,把礼物送来,还有木二爷……”
木琨笑意顿时又没了,“夫人记性不好吗?老夫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面只有一个妹妹,没有二爷这个称呼,你虽与我同姓木,但老夫跟你,恐怕没有什么渊源,夫人莫要胡乱扣帽子!”
木琨这回是真的怒了,看来这丫头留不得,万万是留不得,她此时的争锋相对,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来找他的麻烦。
木琨看木香的眼神里,隐约带了杀意。
这一点,赫连守诚注意到了,他略微皱眉,不明白木琨为何要动杀念,难道仅仅是为了生意吗?
木香也在冷笑,却笑的娇艳动人,“怎么可能,本夫人听说您的上面还有个姐姐,甚至这个大姐嫁了人,还育有孩子……”
“住口!”木琨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真正的吹胡子瞪眼,“老夫的家事轮不着夫人过问!”
不过很快的,他又笑了,“夫人眼前该操心的事情也很多,还是顾好自己吧!”
他的笑,怎么看怎么渗人。
但木香不惧他,又不是被吓大的,当她是无知的弱质女流呢?还敢玩威胁,好啊!那咱就玩个大的。
“本夫人吃的好睡的好,倒是木二爷你,前半生亏心事做多了,小心后半事在恶梦中渡过,听说枉死的人,喜欢在人阳气渐弱的时候,跑出来索命!”
木琨怎会轻易上她的当,驳斥道:“胡言乱语,人死如灯灭,老夫行得正,坐的直,纵然有冤魂,也找不到老夫!”
倒是赫连守信,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居然难得赞同木香说的话,“这倒不一定,木老哥,鬼魂一说,还是得相信,真的,这东西很邪门的,去年我家小妾就曾被鬼上身,说话的声调跟动作,像极了我故去的老母亲,请了道士来家里看过,说是我那小妾身阳火弱,加之我老母亲怪我们清明时,没去上坟,故而找上阳火弱的人,斥责我们,所以啊,神鬼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木香两手一摊,“看见了吧,确有其事,人死了,是肉身死了,灵魂可不会死,说不定就躲在哪个角落盯着她的仇人呢,所以木二爷,您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在屋门口摆上一盆黑狗血,屋里贴两张符咒,遇上怨念不重的鬼魂,挡挡也就安全了。”
那怨念重的呢?
这句话木琨只在心里问了,嘴上没好意思问出来。问了,岂不就表示他示弱了吗?
“哼,你们少来迷惑老夫,老夫还是那句话,行的正,不怕邪祟,”他甩袖转身而去。
木香对着他的背影,喃喃的问道:“江湖上有句话,我在这里送给木二爷,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木二爷准备还债了吗?”
木琨冷冷哼了声,不理她,脚步不停,但在走到门外时,忽然懊恼,他忘了一事,本来今日来,也是为了此事,结果一到襄王府,他这沉稳的性子,也被这个疯丫头刺激的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