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声的同时,也不管朝夕是何反应,直接转身开始准备辅助所需的药材。
她其实是无法在面对朝夕,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忍不忍得住本能的绝世凶性,将与他有关的一切人事物全都杀了!毁了!
朝夕站在门口,静静的回望着她挺直又忙碌的背影,显得那么娇弱,孤寂。不知为何心中竟浮起抹难受。
明明脆弱却孤傲,明明委屈愤怒却要强装若无其事。明明饥饿难耐,却要去忙着准备所需的辅助药材。明明一压就倒的纤细身体,可是从她身上他却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毅和不屈。好似任何狂风暴雨,故意刁难都压不弯她的脊梁似的,让人莫名心折和心疼。
这一切与任何感情无关,只是突然而发的感慨而已。
其实说穿了!她也只是名拼命求存的小姑娘而已,就算以前做错再多,但如今她确实为了小少主在尽心尽力,怎么可以连餐饭都没得吃。
当下,他突然有了一个决定,紧紧的握了握拳,然后并没有听从帝葬心的话去吃东西,然后休息,而是直直的往尊上所住的院子行去。
“尊上,不管葬心以前如何得罪于你,但如今她也是在尽心尽力为小少主的毒而劳心劳力,可是你让她住柴房那样的地方也就罢了!如今她劳累了一天,竟然连口饭都不给她吃,这样会……不会太……太过份了!”原本满心为帝葬心抱不平的朝夕一冲到玉琅琊的房间就推门而进,只是在吐出那些话之后,尊上变得越来越危险的眼,顿时心中一紧,后面的话也自然也变得结巴起来。
“葬心?呵呵……”玉琅琊正品着美食,喝着小酒,赏着月光,好不惬意。但是在听到朝夕那满是为那个毒妇抱不平的话之后,星眸中划过危险的色采,脸上却挂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道:“只不过才相处了一天而已,你们就这么亲近互唤名字了吗?”
“我……”这样的尊上很危险,如果是以前的朝夕肯定会精明的避开,不敢与发火的尊上对上。
可是如今一想到那劳累了一天的小姑娘还要饿着肚子,他就莫名的不忍,这种感觉来得很突然也很奇怪,让他自己也有些不知所以。
玉琅琊突然“啪”地一声,将一酒壶砸在朝夕面前,溅起无数残片,划得他肌肤生疼。
朝夕吓了一跳,本能的双膝跪下。
玉琅琊重重的一拍桌子,然后沉怒着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朝夕,满目的警告:“朝夕,你要记住,不管那个毒妇的毒术有多高明,她都只是本尊的一个敌人而已。如今之所以还留着她的一条小命,只是为了给小黑炭解毒,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是。你最好认清楚这一点别与她太亲近,她是一个能蛊惑人心又恶毒无耻的女人,别到时候你被她算计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时本尊可不会救你。”
冷酷,森寒的戾气疯狂的在室内旋转,由此可见尊上大人动了真怒。
朝夕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他也知道帝葬心虽然只是一个小姑娘,但是却并非表面上那般无害非常危险,因为他已见识过她的手段。
可是做为一个大男人,他真的做不出去刻意为难折磨一个小姑娘的事。可是这话他不敢说,不然不就是变相的讥讽尊上不是一个大男人,专会去为难小姑娘吗?
“既然你不饿,还有力气为那个毒妇求情,那你就不用吃饭了!跪在这里想清楚,你究竟错在何处。如果想不清楚,你就跪死在这里吧!”话落声的同时,玉琅琊拂袖而去,卷走一阵凛冽寒风。
帝葬心?呵呵!好你帝葬心,果然不可小看。
只不过才一天而已,竟然就让对他忠心无比的属下为她说话,当真是有些本事啊!
看来对她的防范,半分大意不得。
好,真是好得很啦!
砰地一声重重的甩上房门,朝夕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此时看到尊上发怒也觉得这事是自己冲动了!竟然就这么跑到尊上面前来为葬心报不平指责尊上的不对,他怎么就忘记了尊上究竟有多恨她呢!
再说这事,好像也是自己越矩了!不管尊上如何做,他都应该无条件服从才是,不能起任何胳膊肘往外拐的心思,他再怎么说也是尊上的人啊!怎么能去帮他的敌人说话,抱不平,也怪不得尊上生气。
可是现在怎么办?他怎么才能求得尊上原谅,尊上可别从此抛弃他不要他啊!
呜呜!他真的知道错了!就算对葬心不忍,可怜她一个小姑娘的不易,要帮助她也要用其他的方法,怎么能这么直接与尊上对上呢!
真是蠢毙了啊有木有?
帝葬心准备好为小黑炭第一轮炼制先天毒体所需的辅助药材之后,就揉了揉僵硬酸痛掉的药,走出药炉,回到她所在的柴房。
住处虽然差,但好歹也是个遮风避雨之处,至少不用倒在外面受寒风的侵袭,对于如今的她来说,算是唯一的好事了!
柴房不远处,有一口井。
帝葬心回到柴房虽然没有东西吃饿着肚子,可却不喜欢这样脏兮兮的睡觉,当即打了一桶水开始简单的梳洗。
只是在这里没有东西给她吃不说,还没有干净的衣服给她换,她梳洗之后只好又将她先前穿着的那套残破的衣服又穿了回去。虽然残破,但免强能够避体,她已经够知足了!
如今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能够在那冷煞星手下活得性命,其他的她都可以忍。不就是住柴房,没东西吃,没衣服可穿吗?
没关系的。
安抚自己似的一笑,帝葬心又重新打起精神,想想在地狱最深处的万年怨魂血坑里的那三百年吧!日子可比现在艰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