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敌人的目的,是为了最终给与敌人决定性的突袭。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
整整十五天的时间,雾伦山中的栈道已经全部修复完毕,而织塚黑泽得到的情报,显示子书还站在雾伦山的西北山口。车阵虽然觉得其中必定有蹊跷,却始终找不到症结所在。老车一直觉得应该早日调集部队,守在百人河边,可都被终日饮酒,作乐,泡妞的织塚黑泽以时间还早的理由给搁置了下来。时间一长,车阵也麻木了,也开始觉得时间还长,只能带着没有答案的疑问,继续等时间。
相反,作为进攻方的子书,并没有坐以待毙,他带着自己的两万人马,已经悄悄的来到了百人边。而刚刚辛勤劳作完毕的五万名苦力,则辈子书安置在山中建起的数座临时营地内,一是为了让这群辛劳了半个月的底层劳动者得到充分的休息,更重要的是为了迷惑敌人,让车阵和织塚黑泽以为他子书寻还在雾伦山上挖沟修路。
黄昏,大雨,百人河边。
“只差最后一步,就看突袭能不能成功。你们有什么看法。”子书看着平缓流动的百人河,身后站着海涛,石头,罗亚和布鲁。
“我觉得,已经没什么要做的了。只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泊城城下。到今天为止,咱们已经做得够多,车阵和织塚黑泽没有理由不相信咱们还在大山里。”布鲁率先开口。
“就是,直接****娘的就完事。”罗亚情绪有点激动,他已经休战好久了,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干一常
“不行,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泊城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以骑兵的速度,应该要两个多时辰能到达,步兵则需要至少六个的时间,咱们的部队恰巧就是这个配置。如果全军统一行动,肯定是要以步兵为基准,毕竟,攻城战,他们是主力。可这样的话,咱们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成功的可能性就越低。”石头眉头紧锁,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个好解决。咱们可以趁夜色行动。骑兵先一步发起佯攻,扰乱敌人视听。”海涛试着解开石头的疑惑。
“你是说,用骑兵佯攻,给步兵争取时间?”石头若有所思,但似乎还有什么疙瘩没解开。
“我是这样想,可是不知道行不行。”海涛羞赧的说道,倒是有点像相亲的大姑娘。
良久,子书缓缓的说道,“我觉得海涛的意见可行,只是要在注意一些细节问题,比方说……”
“回事!”一个亲兵用极为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子书,跪倒在众人身后,手里举着一封加急信件。
子书带着重重疑惑,走到这名亲兵身前,身手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信。心想,这会谁能给我什么加急信件呢?沙林?依鸣?
片刻之后,子书的脸色就由之前的潮红,变成了惨白,由之前的严肃,变成了慌张。他急忙忙的把信揣进怀里,转身对海涛、石头等人说道,“今夜天黑开始行动,由罗亚、布鲁带领骑兵,在抵达泊城的第一时间,四面佯攻,石头、海涛带领步兵,全速行军。现在起指挥权交给石头,凡事你们四个商量着来。”随即,子书转身对随行的亲兵说道,“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回大人,是一个自称罗浮亲随的人,让我交给您的。”亲兵流利的答道。
“人呢?”子书显得十分焦急,石头等四人不知道罗浮城发生了什么事让子书如此着急。
“还在营里。”
“马上把他叫到我的营帐里,顺便通知沿途驿站,准备八百里疾驰,我要回罗福”
“子书,大战在即,你要走?”石头一听子书要去罗浮城,急急的问道。
“事情,容我稍后再解释,今夜总攻就拜托给你们了。”说完,子书快步向大营方向走去,撇下一头雾水的四个人。
纵使面临强敌,四人也没见子书如此慌张过。泊城是子书问鼎天下计划的关键一步,难道说还有什么事比突袭泊城,或者说比屯兵天下更打的事么?到底罗浮城怎么了?难道又是董海仓搞出什么事端了?
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大战在即,主帅单飞,对于一支部队而言,这无疑是晴空霹雳。可已经做到这一步,谁也不可能放弃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机会。石头、海涛、罗亚、布鲁四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太阳刚一落山,天空已经黑的像锅底一样,乌云翻滚,雷声阵阵。罗亚和布鲁带着全队游骑兵刚出发不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天地间被无数的珠线练成了一体,夹在这中间的人,就成了韩海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叶孤舟。
上万匹战马留下的足迹,瞬间就被横流的雨水冲刷的踪影全无,人鸣马嘶都在狂暴的雷声和骤雨中显得微不足道。
三个时辰之后,罗亚和布鲁带领的一万游骑兵,已经来到了泊城城下。 暴雨中的泊城,分外沉寂。可隐藏在屋檐下,沉醉在美女被窝里的人们,却应和着狂暴的天气,做着狂暴的事儿。
此时的织塚黑泽,正在数位满脸白面的丽国佳丽堆里,往来冲杀;车阵则坐在自己的客厅里,手捧着一本书,浅咂着香茶,打发无聊的时间。突然出现的敌军,扰乱了他们的各自为之沉迷的悠闲时光。
顶着大雨,织塚黑泽和车阵先后来到了泊城北门之上,纵是随从们前呼后拥的为他们打着伞,可依旧阻止不了大雨打湿两人的衣衫。雨水,让一切都尘埃落定,让一切都变得泥泞不堪。城门之上,车阵和织塚黑泽只能看见茫茫的雨水,和向东而去的马蹄踏击地面的轰鸣声。
时间不长,突然又有传令兵跌跌撞撞的冲上被门楼,高声喊道,“报……报织塚城主,报车将军,东门方向发现敌军。”
听了传令兵的汇报之后,两人又快步的赶往东门,等到了东门的时候,又接到了之前类似的报告,“报……报织塚城主,报车将军,东南方向水寨寨角发现敌军骑兵。”
“报……报织塚城主,报车将军,北门外发现敌军骑兵踪迹。”
“报……报织塚城主,报车将军,西门方向发现敌军骑兵进攻。”
车阵和织塚黑泽来来回回在城墙上马不停蹄的跑了两个多时辰,始终落后这股还没见到面的敌军半步。他们觉得这股敌军根本就不是来进攻的,而是故意在这糟糕的天气来消遣他们的。索性,两人坐在北门之上,不走了,等着敌人什么时候转回北门的时候,再说。
可事情永远和想象的不一样,这次他们等来的不是骑兵,而是黑压压的步兵,抗着云梯,推着冲车的步兵。慌乱之中,车阵要比织塚黑泽稳重的多。一面,车阵迅速组织起城墙上的弓箭手,开始向敌军射击,一面让织塚黑泽迅速召集部队,守住北门,以防敌人冲车破门而入。
这一切的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车阵自己也纳闷,根据情报,子书寻的部队应该还在大山上避雨,这一票人马,是从哪来的呢?即便一时三刻到不了泊城,自己也应该早作准备。眼前面对从天而降的敌人,泊城可能守不住了。是谁让自己如此麻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