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你真没出息,哭什么哭啊?暗暗训斥着自己,擦干眼泪,将一抹淡笑挂上脸庞,段易哲,你想看我哭吗?我苏浅浅永远都是最潇洒的,我才不会为你哭呢。不服气的回过身,她蹭蹭的跑回段易哲的面前,还没站定,云梦可就冲了上来,“苏浅浅,你不会死缠烂打的不肯放手吧?”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裂裂嘴,“我回来又不找你,”看向段易哲的方向无所谓的说道:“段易哲,虽然分手,可是我们也不能当做陌路人,谁让我们是同桌,又是班长呢,所以还是做好同学吧,啊,我的脚踏车,不打扰两位了,再见。”鼓足了勇气,挺直背推着脚踏车漠然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就这样吧,这个冬天注定了会寂寞。
段易哲讶异又悲伤的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竟能做到这般洒脱,对啊,这本来就是她要的结果。好同学,好,他愿意只做她的好同学,只在她身边默默的关心她。
何羽飞远远的就看见浅浅低着头似乎是在擦眼泪,脚踏车被她推的东倒西歪,看得他心惊不已,现在的地还是很滑,她不怕再摔倒啊?急急的跑到她身边按住了她的车头,“你怎么了?”
浅浅抬头,是羽飞担心不已的脸,她真的很郁闷,他怎么就认为她喜欢的是羽飞?算了,全都过去了,“没什么,我又滑了一跤,帮我推车。”她略带霸道的将脚踏车扔给了羽飞,像个女王一样走在他面前,她跟羽飞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们却能成为最好的朋友,以前或多或少她总不能敞开心扉的对他,现在好了,夏依挑衅、段易哲摊牌,她可以不用压抑,无所谓的做自己了。
何羽飞当然看出她在撒谎,可是他也不去逼问她,默默的跟在她身边,昨夜想了很多,有些话,不一定非要说出口,放在心里或许是一种美好的回忆,而说出了口,他们也许连相处都会尴尬,只要在她身边就好了,像是所有人以为的那样,浅浅心里是有他的,即使不是以恋人的地位存在,可是也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
“羽飞,我们中午去天台吃饭吧!那里好安静。”浅浅回头笑的迷离。
何羽飞看着她叹口气微微的摇头,“天气这么冷,你以为饭菜端到那里还会热吗?”她是怎么了?突然间就要去天台吃饭。
撇撇嘴,浅浅不以为然的说:“你不去算了,凉就凉吧,反正我是要去的,我刚好想吃吃冰冷的饭。”苏浅浅有时候太过执着,执着的让人觉得她在任性,却没有人能够拒绝她的任性。
何羽飞当然不会拒绝,无奈的笑道:“好,中午我去你教室找你。”
浅浅低头窃窃的笑,目的达到,撇开段易哲,她还是能活的很快乐,她要陪羽飞一起治好他妈妈的病,研究心理学说,虽然不是太感兴趣,但是那种人格分裂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来到教室的时候,段易哲已经在座位上了,云梦可看到她立刻像一只准备开战的刺猬,看的她有点想笑,本以为可以淡漠的只做好同学、好同桌,可是看到段易哲那勉强的笑,她还是会心痛,还是无法做到平常心,喜欢就是喜欢,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现在要做的也只是转移思想,否则她将会活的更累。
整整四节课,他们两人并没有说一句话,大概是不能适应这突来的关系吧,可是怨谁呢,已经成定局了。
安静在最初的苦恼过后,已经下了决定,吕夏依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女生,她不适合做朋友,于是夏依被彻底孤立,这让她更加阴郁,心理上也愈加不平衡。浅浅有时觉得她很可怜,她就错在太过执着于喜欢一个人。真的很想恢复入学时的单纯相处,只是夏依不给她们机会,而她自己也难以敞开心扉,毕竟她曾经伤害过自己。
到了午餐时间,何羽飞果然来了,他叫浅浅的名字,站在门口,微弱的白色阳光洒在他身上投下暗色的影子,他微笑着,白色的身影尤如真正的天使,浅浅看到那条天使项链在他脖子上一闪一闪的,于是她突然觉得安定,不再烦躁。
在众人惊讶、吸气声中她缓缓的向门外走去,只是在转身的瞬间,她还是忍不住看向段易哲,他并没有看向门口,低着头在看手里的书,掩下失望的眼神,看向羽飞时已是一片欢喜,“我们快走吧,坐在最高处吃饭,一定是另一翻心境。”
何羽飞注意到了浅浅的回头凝望和失望的眼神,心痛了一下,可是他命令自己不问,不去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也不去问浅浅在想什么,只是故作犹豫的说道:“我们吃完饭再去天台吧?吃冷饭对身体不好。”
浅浅翻个白眼,知道他是为她好,可是能不能每件事情都要这么认真,这样的瞻前顾后会有多累,决定了,首要目标,改变何羽飞的女人心理,汗~~如果何羽飞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不知会不会跳脚,无论如何,为目标而努力,“不行,说好了要去天台就必须去。”
何羽飞一阵无语,严重怀疑她在自虐,只是陪她一起自虐他也愿意,点点头,两人向餐厅走去。
段易哲从虚掩的门内度出,默默的看着他们渐走渐远的身影,从何羽飞出现他就一直在看了,忍下心里的酸涩,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链,浅浅将那条天使项链送给他了,从一开始她就决定要送给他的。心神恍惚间,看到浅浅回头,他立刻低下头装做在看书的样子,他也想装做不在乎,可是他的心里真的很难受。他们要去天台吃饭,呵,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浅浅心不在焉的吃完了午饭,又拉了羽飞去图书室,总之,她想让自己忙起来,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段易哲,情侣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吗?她不知道,她甚至想不起来他们有没有交往过,似乎每一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又有多久?当她终于发现很喜欢他的时候,他又对她说了分手,人生真的很奇怪。
浅浅在勉强自己适应,适应段易哲的离开,适应每天一个上学,适应着跟他只做朋友,索性她并不孤单,因为她的父母终于回来了,而且承诺她会在家里住一个月,浅浅没有怨言,这已经是他们离开家停留最长的时间了,她不能多求,她的父母不是为子女所牵拌的人,他们有自己的人生,这一点浅浅很赞成,因为她的人生也必须按自己的意愿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