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谁也没有料到何帆会突然间昏倒,而这一昏倒竟然进了急救室,吓坏了段正轩,也正因如此,温洛终于闭上了嘴,有些忿忿不平的和云梦可一起离去,只是临走时放了狠话,“段正轩!你最好知道分寸,段氏集团和温风银行可受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段易哲终于松了一口气,母亲肯让步了,她的言下之意是让他们小心媒体,他抬头去看何羽飞,他没有对母亲进急救室的慌乱,他的沉默和镇静却更加让人担心,眼里的怔忡和面上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对于一切,都已经看透。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经历也让他太过成熟,成熟的令人心痛。
终于急救室的灯灭了,一身白大卦的医生出来,边摘口罩边打量了一下等候的众人,随即有些严肃的问道:“请病人家属跟我来一下办公室。”他在段正轩脸上扫了一下,又将目光放在了何羽飞的身上。
王医生是何帆的主治医生,对于何帆的一切都已经熟悉了,今天在病房里发生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因而对于段正轩他有一股自然的厌恶。
何羽飞正要跟去,段正轩却拦住了王医生,“我是……能不能告诉我阿帆的病情?”他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身份,但是对于何帆的病情他真的很担心。
王医生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是怎样的身份,将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何羽飞,这个冷漠的孩子,他拥有一切的决定权,而他也即将更可怜。
何羽飞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在这样紧迫的时刻,他竟然在笑,只是讽刺意味十足,他想起之前王医生的话,心力衰竭,在见了他之后,她就进了急救室;呵,还真是他的好父亲,让他知道吧,还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让他去吧,我去看看我妈。”何羽飞说完,独自进了病房,经过急救,母亲的呼吸仍旧微弱,现在还在靠氧气罩呼吸着,脸色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何羽飞控制不住,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泪珠挂在眼睫上,掉了一颗便被另一颗取代,越来越多,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其他三人都不敢去打扰他,苏浅浅和吕夏依陪着他默默的哭,段易哲不忍再看,将视线转向了窗外,外面阳光暖暖的,在冬天难得的晴朗。
段正轩回来了,带着一股失魂落魄的神情,何羽飞看到他的恍惚就知道王医生说了什么,他背转身擦了擦眼泪,又帮母亲拉了拉被子,然后转身拉了浅浅的手,不发一语向门外走去。
“喂——”段易哲想喊,看了父亲的样子硬生生的压了回去,暗骂一声也匆匆的追了出去,着急的当然还有吕夏依,谁也不知道何羽飞想做什么?
“羽飞,羽飞你怎么了?”浅浅不敢去挣扎,任由他将她拉到了医院的后花园,她看到了他的眼泪,属于天使的透明眼泪,再也没看过他的笑。
何羽飞转身,看到段易哲有些郁闷的追来,他垂下眼眸放开了浅浅的手,看到枯败的花枝和萧条的树木,不禁凄凉的笑了,在这个冬天,他注定将失去一切,连同对人生的希望。
段易哲赶来,看到他们已经放开了彼此,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吃醋,遂狠狠的瞪了何羽飞一眼,他对他有抱歉,可是所有的事都与浅浅无关,他看到浅浅依旧担心的眼,禁不住将她拉到了身后。
吕夏依也有些吃味,收敛了心神,上前安慰道:“羽飞,你别太难过了,我……”
“够了,”何羽飞打断了她,目光沉痛的看着她,“吕夏依,到此结束吧,我真的累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这样的女孩,我不想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