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像内挤来,如潮水。
一个戴墨镜的三十几岁的女人被挤到杜宇的身边,险些要摔倒,却又没有空间可以倒下,只发出“哎呀——哎呀——”一声惨叫。
杜宇一看这女人已被挤成肉饼,一时间本能的善心大发,有我特种兵在,岂容尔等欺负妇女?
遂将自己身形一转,立马儿让出一点点空间。
那女人抬着头看了杜宇一眼,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直跌到杜宇的怀里。居然没有片刻的思量和犹豫。
地铁里的生存法则,男女都是一样的,见缝就钻。
杜宇的眼睛几乎不是人的眼睛,能够洞察这墨镜女的一切动机,他心里嘀咕:你是感谢我吗,感谢我就把墨镜摘下来吗!这样你不是占我便宜?你能看清我,我却看不清你。太不公平了。
而这女人对这些蛋疼的找事儿,完全不当回事儿。她算是有了伸脚的地儿,借机整整自己的衣衫和头发。
没事儿就打扮,是女人永恒的习惯。
突然人们发生了又一波的拥挤,把杜宇和这女的挤得紧紧贴在了一起。
是特种兵又怎么样,你总不能把别的乘客从车里扔出去?
都是花了两块钱,你是天王老子,在地铁里也是平等的,你能做的就是合理地利用空间,没别的办法。
于是杜宇于这墨镜女人的站立便成了犬牙交错之势,险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杜宇闻见了一种香味,这香味他在抓一个女毒枭的时候闻过,那是名贵香水——CHANEL香奈儿五号。
杜宇贪婪地闻着这香水的味道儿,世界名牌,到底是世界名牌。的确算得上沁人心脾。
基于种种原因和现实情况,杜宇把手伸在吊环上,整个身子微微弯曲。
他训练了那么好几年的军姿、队列,不是他站不直,是他的身上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正抱着由车顶坠下来的那根钢管呢。
这女人抱着那明晃晃地钢管,为了不让别人把她挤开。
看着那女人挺陶醉的样子,杜宇心里有几分冒火了: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把你放进来,你就这样待我?
杜宇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想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看,自己和这女的的姿势是不是太银荡了。
哎——打住,打住。
杜宇轻轻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想什么呢自己,这不是有损复转军人形象吗?
可是还有让杜宇更加窘迫的事情接二连三地来了……
杜宇一看自己和这墨镜女站立的姿势,由不得不多想。
杜宇度低下头,看看自己,他脸红了,红得像那燃烧的火。
怕什么什么就偏来,说啥话都是好得不灵坏得灵。
越是怕自己碰上这女人。
杜宇那个头疼啊!
叫他情何以堪,如何向前面的墨镜女交待,难道自己放人家进来,就是为了猥亵人家?
杜宇对墨镜女握的钢管发誓,自己绝没有这样的想法。当初放她进来,一准是学习雷锋好榜样。
想到自己当过六年的特种兵,受了血与火的洗礼,受了多年的先进教育,自己怎么能这么无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