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乌也刚好做晚饭,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陈浮生临走的时候还没忘叮嘱李江潮有什么困难和他说,让他好好高考,李青乌送走陈浮生,李红兵红着脸坐在沙发上,对着李青乌说道:“青乌,爹知道你懂事,这几年苦了你了,如今你有能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了,江潮也有我照顾,你也在南景,浮生不错,你帮她做事,我们也放心。”李江潮也说道:“姐,我马上就高考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你就去帮他吧。”李青乌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己的事情我会拿主意的。”李江潮黯然的低下头说道:“她走了对他的打击肯定不小。”说完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拿破仑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法国媒体大亨巴拉昂临死的时候在《科西嘉人报》上刊登了一份遗嘱就是成为富人的秘诀是什么?而能解开这个答案的人将获得100万法郎,最后一个孩子给出了价值100万法郎的答案就是野心,当后来这个答案被揭晓的时候曾经引起不小的轰动,可是后来美国华尔街的大部分富人都认为这个答案是正确的,他们接受采访的时候都毫不掩饰地承认:野心是永恒的特效药,是所有奇迹的萌发点;某些人之所以贫穷,大多是因为他们有一种无可救药的弱点,即缺乏野心。
简单点理解野心无非就是欲望,老一辈人强调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就是这么个意思,这就是张兮兮当初骂二狗的那句话,给你一千万你都不知道怎么花?当初的陈二狗无非就是掰着指头想一想能买几个媳妇,能把自己家的那破院子怎么修葺一下就不算寒碜了,极致就是再买一辆时风汽车,这就是当初陈二狗野心的极致,可是伴随着曹蒹葭的闯入,陈二狗走出张家寨,那份野心逐渐成长,直到娶了曹蒹葭,二狗的野心已经被魏端公,陈圆殊,曹蒹葭浇灌长成为一株参天大树,而这棵树并没有随着曹蒹葭的离开而枯萎,反而更加茂盛。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份野心,陈浮生才有孜孜不倦的努力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知识,掰命学习,看书,每天只睡5个小时的坚持,如果没有那份野心,如今的陈浮生绝对不会彻底坐实苏南太子爷的身份,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绑在他的船上。如果没有曹家的出现,没有蒹葭留下的孩子,陈浮生以一个农民的身份混到今天也算功德圆满了,可是问题就是如今的他还不能停下,一个曹家,两个孩子,还有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父亲,还有想要站在金字塔顶端向全世界人证明曹蒹葭的眼光没有错,这一切的一切归结为一个词语,还是野心,所以他不能止步,只能攀爬,不断的向上攀爬。
从李青乌家出来陈浮生让董赤丙开车,对着状元说道:“陪我走走!”两人沿着街道看着南景这座城市璀璨的灯火,也许是因为喝酒的原因,陈浮生的双眼略微有点泛红,给状元点燃一根至尊南景,自己点燃一根绿南景,看着缭绕的烟雾说道:“状元,留下来帮我怎么样?我听虎剩和庆之说过你的事,知道让你帮我是有点天方夜谭,可是你一直跟着我应该不会是因为那件扯淡的事情绊住你,真正的原因我还猜不透,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你一定会看到你想看到的,我是一个农民,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别人对我一分好我就得还他十分好,本来不想这么快摊牌的,可是时间不允许我文火慢炖,你能提出来的条件我尽量满足。”
状元看着好像是醉了但其实心里很清楚的陈浮生,慢慢的抽着手里的那根至尊南景,问道:“你每天这么拼命为的是什么?”陈浮生深吸了口烟,面孔狰狞着说道:“我要让我的孩子不被任何人看不起,我也不想做大人物的玩偶,我要让那个忘恩负义的狗犊子后悔一辈子!”看着陈浮生身上流露出的滔天怨气,状元眼中玩味愈甚,颔首道:“我帮你可以,只是当你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看一看里边的东西,其他要求我没有!”
陈浮生怔了怔,看着状元的眼睛足足一分钟,可惜他除了平静,深邃以外再没有看到其他,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状元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也许答应帮助陈浮生其实在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又或许仅仅是因为想看看匣子里装的是什么,状元的心思从来不会让别人洞悉。
陈浮生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本想探探状元的口风,可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如果能得到状元的帮助,那尚海之行或许会顺利许多。
状元的点头让陈浮生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掏出电话拨通陈圆殊的电话,将青禾的一系列事情初步敲定,立刻赶往紫金山庄别墅,见过钱老爷子和黄丹青后,看着熟睡的孩子,陈浮生脸上挂起了久违的笑容。
从孩子的房间走出,给裴戎戎打了个电话,电话中将禄口机场的事情透露了一点,裴戎戎并没有如陈浮生想象中的兴奋,陈浮生无奈之下只能挂掉电话。他不知道的是在裴戎戎的公寓中,裴戎戎挂掉电话后立刻就已经开始从各个方面调集禄口机场的投资动向和有关渠道。
陈浮生坐在车里,将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脑中豁然开朗,如今的南景局势已经稳定,只要他这趟山溪之行顺便能把乔麦带回南景,留下董赤丙保护孩子,樊老鼠和孔道德保护乔麦,以乔麦的本事整合乔家和陈浮生手头的资源,那南景将会是铁板一块,裴戎戎自然能想到这些,她不答应的原因除非是裴家不想染指江南,可是这一点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剩下的就是欲擒故纵了,想通这一点的陈浮生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喃喃自语道:“你会主动找我的!”
转头对着状元说道:“南景的事情已经大致稳定,明天就动身去山溪!”状元点了点头。
山溪太原,自古就有锦绣龙城的美誉,古语有云“雄藩巨镇,非贤莫居”,“山光凝翠,川容如画,名都自古并州。萧鼓沸天,弓刀似水,连营十万貔貅。金骑走长楸,少年人一一,锦带吴钩。路入榆关,雁飞汾水正宜秋。追思昔日风流,有儒将醉吟,才子狂游。松偃旧亭,城高故国,空余舞榭歌楼。方面倚贤侯,便恐为霖雨,归去难留。好向西溪,恣携弦管宴兰舟。”而宋代词人沈唐的这首《望海潮.上太原知府王君贶书》更是入骨好几分的描写了太原。
太原火车站走出了两个人,两个人都是身穿休闲装,其中一个男人嘴角挂着一丝懒洋洋的笑容,光芒耀眼,而另一个一颗7,8块钱搞定的平头男则相貌马虎称得上清秀,脸庞略微有点病态的苍白,个头也就是正常男人的标准身高1米75左右,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温暖逼人,虽然不如旁边的男人耀眼,但相比之下所有人都觉得还是这个平头男顺眼了点,毕竟状元的相貌的和气质确实走到哪都鹤立鸡群了点,让一般人自然而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挫败感,相反陈浮生则相对来说普通了许多,甚至那丝笑容让人觉得这个后生不管是和三教九流的哪一类人走到一块都不会显得突兀,这是人类很正常的一种心理,寻找同类,然后相比,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一种平衡感。
两人踩着慢悠悠的步伐看着人流拥挤的火车站,莫名其妙的状元感慨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以后多走一走,看一看!”陈浮生四下看着一张张面孔,有形色冲冲的,还有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而眼神茫然的,还有长相贼眉鼠眼跟在几个单身女子身后小偷小摸的大盗,想到曾几何时自己甚至活得比不上这里最底层的人,嘴角的笑容越发醇厚。
“是啊!虎剩就说过他在内蒙古大草原走了一圈,心胸就彻底放开了,我媳妇也常跟我叨叨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成就取决于城府,眼界,手段,心胸,这一类的东西,确实如此,多读点书,多走一些地方,多看一些人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就是只井底之蛙,以前不懂这些,总觉得这些东西离我太遥远,我就能想着买个房子找个好点的工作就可以了,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走了这么多路,三教九流的人见了几个,才知道那些都是金玉良言,多走一走看一看接触一些新鲜东西后才知道这狗娘养的生活一不留神就会抛弃我这类升斗小民,其实大多数成功者都有迹可循,我这还没走什么地方,没见什么人,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了,可想而知那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会是什么光景。”陈浮生感触的说道,
状元伸了个懒腰,点燃一根烟,懒洋洋的说道:“是不是如今想起以前就觉得唏嘘感慨?生活确实就这么荒诞不经,以后你如果走遍了华夏,见识了那些不可一世的人物就会发现其实生活也就这么回事,所以趁着年轻多走走看看,否则等你老了想走都走不动了,或者等你赚到足够的钱了你也就没那份心思了!”
陈浮生边走边说道:“也没有多唏嘘感慨,就是觉得以前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财富,没有那么多愤世嫉俗的想法,以前为了几百块钱就会高兴的合不拢嘴的时候就觉得高中那会老师说的穷人有穷人的快乐,富人有富人的烦恼对于我来说就是扯淡,我到没想过反驳他什么,只是觉得对于我来说要是有一个月赚几千块的工作打死我也不会干那一个月几百块的工作,就是做赚几千块的工作有再多的烦恼,我也不会去干没烦恼几百块的工作去,就像现在再让我回到阿梅饭馆那会,不管阿梅饭馆的生活有多快乐多简单,打死我也不愿意回到那时候。”
状元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一笑而过,两人走出火车站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了非常有趣的一幕,一个女孩的钱包被一个13,4孩子模样的人掏走,不巧的是那女孩刚好发现了这个小孩,被捉了个现行的小孩非但没有认错,反而还嘴里念叨着一串谁都听不懂的话,而片刻的功夫就有几个穿着破烂,贼眉鼠眼的几个年轻人就围住了女孩,旁边围观者众多,可是并没有见义勇为的好汉,陈浮生和状元对这一切也司空见惯了,尽管那个女孩看起来长得不错,可是他们也没有想过要拔刀相助,他们只是看着这一幕很有趣,毕竟这年头偷东西的都能这么理直气壮,那和强盗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女孩看着几个围着他的年轻人脸色明显慌张,怯弱的说道:“把我钱包里的证件还给我就行了,钱你们拿走。”几个男人神色犹豫了一番,看着围观的众人,其中那个小孩说道:“我没拿你的钱包!”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女孩无助的眼神望着众人,可似乎众人都低下了头,陈浮生摇了摇头,感叹道:“M的,这年头小偷都改行当强盗了。”说完就要离开,可是其中一个年轻人竟然听到了陈浮生的说话,立即瞪着陈浮生骂道:“你吗的,老子们不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