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以时光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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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就这样吧1

周恩泽吸着气。这丫头的脾气暴烈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有想到她如此凶狠。他抬头看到她的窗口亮起了灯,不禁嘴角微扬,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机场。陈晓伸长着脖子仔细辨别着出来的人群,心里在纳闷的嘀咕着。突然身后被人点了一下,她疑惑地回转头,看着眼前戴着大墨镜,一身潮牌打扮的女人。她把墨镜摘下来,调侃道:”怎么?认不出我了吗?“陈晓瞪开眼睛大,嘴巴微张,叫了一声:”可欣小姨!“

可欣给了陈晓一个拥抱,她故做不满的嗔怪道:“我才两年没回来,你就认不出我来了,真让我伤心。”

陈晓上下打量着小姨,赞叹道:”小姨,你越来越漂亮了,我真的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嘴巴还是那么甜!”

陈晓看着眼前这位年过四十的女人,岁月在她的容颜上留下了一些细微的痕迹,而她却依然优雅动人。

“谁叫你那么久都不回来?“

“你爸妈和姥姥都到了?”

“到了。”

中秋家宴,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陈晓在洗碗,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唐文扯着脖子喊:“姐,你快出来,小姨要发礼物了!”

陈晓应着,甩干了手走了出去。她刚想坐在唐文身边,边上的姥姥就开口了,她说:“晓,去你爸妈身边坐下。”陈晓愣了一下,虽然感觉别扭,但她还是乖乖地坐到父母边上去了。当她和父母的目光无意对视时,她快速的移开了。

时至今日,她和父母心里仍有摆脱不了的隔阂。

那一年的雨夜,闪电雷鸣,大雨滂沱。陈家的气氛也如六月的雷雨天,炸开了。

“说!这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陈晓妈疯狂地摇晃着陈晓,血红着双眼,大声的嘶吼:”你快说!是谁遭踏了你,我找他拼命去我!”她一遍又一遍地逼问着,陈晓只是哭,她不想说,她也不能说。

陈晓的倔强让陈晓妈气极,她开始用竹鞭狠狠地抽打着陈晓的后背。“你还袒护着那个臭男人,他都把你的肚子搞大了,你还护着他,我让你护着他!”陈晓妈一边打骂着,一边用恶毒的语言中伤着陈晓:“哭,就知道哭!你这个不要脸的****,把我和你爸的脸都丢尽了!你怎么不去死?你干脆去死了算了!“

陈晓爸阴沉着脸,躲进房间里一言不发。看到陈晓这副样子,他内心崩溃了。他即生气又心疼,他不明白那么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做出如此丢脸的事。

无视陈晓的眼泪和哀求,陈晓妈狂怒地拎起她,把她推出门外,扔给她一句话:”你去死,现在就去!陈家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声响,陈晓的心碎成渣,冰凉透了。她站在雨夜里,颤抖着,彷徨无助,无所可去。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禁不住捂住了腹部,紧接着一股暖流缓缓流下大腿,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把她的脚下的雨水染成了血色。

如果不是猫猫,她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吧?她在猫猫家里躺了一个月,那段病倒难过的日子,父母依然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如此冷血无情,令她心寒。这些年过去了,她心里依然无法叙怀。

那个人恨她当初绝情,却又如何得知她为了他遭受的苦难呢?为了他的前程,他的母亲煞费苦心把她挤走,她是如愿以偿的把儿子送上了飞向英国的航班,而她呢?陈晓不禁悲凉苦笑,他至今都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吧?

“晓,你的礼物!我知道你喜欢香水,这套五款气味的祖马龙,你应该可以搭配出一款自已喜欢的香气。”

可欣小姨的声音把陈晓拉了回来。母亲帮她礼物接了过来,递给了她。

陈晓突然发现父母竟然两鬓斑白,呈现老态。这一发现让她颇感心酸与自责。

陈晓记不清在老人们膝下承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有时在路上看到一对母女挽着手谈笑风生从身边走过,她会停下来看着这一幕,心里百味杂陈,羡慕、渴望、继而失落。

陈晓继续去厨房里洗碗,?侧耳听着客厅里家人笑谈生活琐事,父亲和姨父在书房下棋,唐文姥姥前姥姥后地逗着老人直乐呵,其乐融融,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陈晓忽然眼睛润了。

“姐!芝麻糕,姥做的,快出来吃。”唐文又伸长脖子叫。

。。

寂廖的大街,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夜归人从身边一趔而过。陈晓喜欢这种清冷的感觉,有时凛冽的寒风会让人头脑清醒。

她给凌小宝发了一条短信-中秋快乐!凌小宝许久也没回她。估计这女人又在某个酒巴的角落里醉生梦死吧。

陈晓在租住的公寓楼下坐了一会,仰头望着万家灯火,一阵莫名的失落感袭来。

手机鸣声震动,她打开查看。是周恩泽,想了想,她接了。

“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竟然那么快就接听我的电话。”他故作惊喜。

“有事吗?”她问。

“中秋快乐!”他说。陈晓那头沉默了,半响才说;“谢谢,你也一样。”周恩泽疑惑,她的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怎么回事?

“你还好吗?”他疑惑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听起来很不好,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事?”陈晓一下又一下地用脚划着地。

“你在干嘛呢?”

“坐在楼下数万家灯火。”她如实回答。周恩泽禁不住微笑,他可以想像陈晓傻傻的样子。今晚的陈晓让周恩泽惊喜,这是她第一次和风细雨的与他交谈。

“数到多少家了?”他柔声问。

“不数了,我上去了。”她抽了一下鼻子。

“不舒服吗?”

陈晓玩着鞋带,半响没答话。周恩泽轻柔的声音,令她莫名的悲从中来。她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她应该是抵触他的,但她没有。或许是对他依然有感觉,或许是心灵上的空虚与孤独感,又或许是因为今天看到父母的两鬓斑白。。

“晓晓,我去找你。别离开!”

陈晓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挂了电话。陈晓呆怔着,她是急需一个宽厚的肩膀,一个聆听着。但。。这个人不应该是周恩泽才对。可是怎么感觉哪里不对?为什么她忽然间不那么生他的气了?为什么明知是他的电话还要接?而且。。当他说要来找她时,心里竟然有渴望!

陈晓想不通,抱着头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