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天,连绵万里。
“小白,快出来,该赶路了!”破庙外,风雨声中夹杂着一男人的催促声,是房宵阳。
白瑾兒睁开明媚大眼,一脸没睡饱还想再睡的委屈,这睡稻草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揉揉胳膊上的印迹,说好的下山就带你最可爱的小师妹吃香喝辣了?!
这天还在下雨,怎么赶路啊,扶着庙柱起身,迈着小碎步磕磕绊绊的走向庙门。
大风吹过,根根汗毛竖然起敬,吹清醒了一些,“嘶——”好冷啊,这雨越下越大,根本就没有要停的趋向。
“咦——马车?!”
还不等靠近马车,身后略过一个黑影就提着她的后颈拧着上了车,还不等她反应,就被仍货物似的丢在车榻上。
随着马受惊一声嘶鸣,“啪——“的一声脆响,房宵阳一甩马鞭,马四蹄奋力一踏,车上路了。
马车一个缓冲,又是一颠簸,什么吃香喝辣,睡好睡饱都被抛九霄云外去了,白瑾兒在车里颠得就没坐稳一刻,紧抓着窗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从车里瞬间到了车外。
隔着车帘,看着房宵阳被雨水淋湿的后背,雨水紧贴着他孔武有型的臂膀流下,剑眉下的眼眸狠狠的眯着。
小话本上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是这样没错,不像自家师兄那么的……等等……
白瑾兒大脑出现了瞬间断片,杏眼猛地眨了眨,师…师兄呢?!
外面赶车的是房宵阳,车里师兄也没有,一个激动,白瑾兒都忘记了是在赶路,放开窗沿向前一个猛扑,车轮又一次碾压上了坚石。
硬生生的撞上了前面的铜墙铁壁,一声闷哼,白瑾兒一手抚上胸口,觉得自己的本就发育不旺的小笼包有塌陷的危险。
“嘶……”咧着嘴,另一手吃力的搭上房宵阳的肩膀,借力移动,好特么痛,师兄,你可知道,哪本秘籍里有写治疗小笼包痛的。
“小白,你怎么了?”专注赶车的铜墙铁壁关切侧目,看了她一眼。
“我,我没事”我只是痛得死去活来,却找不到哭的理由。
“抓稳了,转过前面树林,就能甩掉白氏家族的人!”手臂有力挥动马鞭,一下下打在马身。
白瑾兒抓紧车沿乘机回头,大雨里十几白衣人,骑着各自的骏马穿行在树林和草地,对自己这辆马车穷追不舍。
“白家人怎么会追我们?”白瑾兒疑惑皱眉,看向坐在身边赶车的房宵阳。
房宵阳剑眉越锁越紧,冷声道,“或许你可以下去问问”
白瑾兒抹了一脸雨水干笑,“……呵呵,不用了”我是迷糊又不是真蠢,他们追这么紧,每个人手中还握着一把剑,来势汹涌,带着杀意,要我下去问他们,会被切成片炒成丁吧。
“这马真黑,应该会跑很快吧”转移话题,师兄说过这一招对付心仪自己的女子百试不厌。
“顺来的”房宵阳剑眉一挑,似在说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顺?顺来的?那这车了?”
“顺路来的”眼底的得意开始闪闪发光。
白瑾兒吞了口水,又是顺来的,马车里还有个包袱不可能全是顺来的吧?!
“那车里的包袱了,它总不至于也是顺来的吧?!”
“哦,那个啊,是顺车的时候附赠的”
“……附赠?”我还买一送一呢,从来就没听过偷东西都带附赠品的。
却见房宵阳一本正经的点头,坚定这两个字,没错,就是附赠的。
“那除了这些,什么不是顺来的?”白瑾兒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他。
却见房宵阳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复杂还很心塞。
“你……”
“我?我什么?”
“你,是你师兄强塞的”一脸嫌弃你不是我偷的!
“……”白瑾兒抽搐着嘴角,看着他那一脸吞苍蝇的表情,我不就是前胸和后背没差么?师兄都说那是人家还小,会长的……你那一脸皱眉瘪嘴的什么表情。
冷静,人小不计较,摸摸鼻子无趣看向身后,大雨淋淋下着,白家人马也是紧咬着他们不放。
越来越近了,马车毕竟不敌那些千挑万选出来的骏马,怎么办?回头看向身边唯一的男人。
感受到她求救目光的房宵阳,空出一只手轻拍了她肩,“没事,别怕,我还要把你完好无损的塞回你师兄手里了”
“……”能别这么揭伤疤吗?虽然不知道心在痛什么,反正就是提不起兴致答话。
马车越来越颠簸,白瑾兒几次都差点掉了下去,不敢惊呼怕惊了驾车的房宵阳,唯有紧抓车沿不敢松懈半分。
一只有力的臂膀环上白瑾兒的腰身,猫着腰一个踩马车借力,遮挡住了两人身形,闪电似的飞奔出去,借着天然的大雨屏障和大树的绿叶遮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马嘶鸣一声继续向前冲去,却突然连车带马掉落下了悬崖。
这,白瑾兒惊恐看向抱着她的男人,如果不冲出来,是不是掉下去的就是我们两人?
身后的白衣人勒马靠近,看向那万丈悬崖。
“茹儿,你看怎么办”一年轻白衣男子看向这队人马中唯一的女子。
看了眼面前的悬崖,白纪茹皱眉,“可恶,追这么紧还是让那只狐狸跑了!”
“少庄主,接下来怎么办?”众少年着急的看着白纪茹。
“先回去禀告父亲大人,他屠我白氏门人,火烧祠堂,偷盗族宝,条条大罪,罪罪当诛,此事我白家不会善罢甘休,纪峰,发布万金悬赏令,捉拿神偷门新任掌门房宵阳!”
“是少庄主”在那个叫茹儿女子的代领下,一群人上马快速往来的路上赶。
白瑾兒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神偷门,掌门?见人走远消失在雨里,扒拉开捂着自己小嘴的大掌,白瑾兒一脸小崇拜的看着房宵阳,“你好贵啊,万金悬赏令耶”
“……”小白,你的重点偏移了。
“等等,你到底是谁啊?”师兄是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被骗了?
这个才认识不到三天的男人,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祸事,都要被张榜通缉了。
“刚才你不是听见了么?”房宵阳淡笑,剑眉飞舞的更加好看,似乎很有兴趣她的反应。
不行,要提前通知师兄,顾不上其他,举起左手臂,一串被她隐藏了很好的白玉铃铛手链显现了出来,右手捏诀,小嘴喃喃有词。
白玉铃铛在雨中散发出淡淡银白流光,“师兄,师兄……你在哪,唔——”疼,脖子疼。
“真对得起你的姓氏”干脆下次不叫你小白了,叫白…痴?!
一记手刀下去,房宵阳干净利落,捞起白瑾兒扛肩上,大步流星离开作案现场。